最後,柴晚月又精挑細選了一些大料和廚具,才算將東西置辦齊。
拉著滿滿的一車東西,朱李氏只覺得自豪感滿滿。
出城的時候,依舊如上次一般排了長長的隊伍。
朱正夫妻不明所以,心裡沒底。
柴晚月經歷過一次,安慰了他們幾句,就耐心等待。
慢悠悠的排到自己時,盤查的還是那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離老遠就看到了柴晚月在排隊,等到人到跟前時,那兩個官兵像看到瘟神一般催促著柴晚月別擋道,趕緊走。
柴晚月聳聳肩,頗為好笑。
朱正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根本就沒有近距離的接觸到官兵。
剛心驚膽戰的到跟前,還沒有檢查,就被轟出城了。
“這官兵看到咱們都沒有抽查,你們說是不是很奇怪?”朱正悠閒的趕著牛車。
柴晚月嘟嘟嘴,本來腫脹的嘴巴更加的慘不忍睹。
她狀若無意的說:“這有啥奇怪的,大伯父一臉正氣,一看就不是壞人,大伯孃面孔國泰民安,一瞅就是好人,所以他們自然就不為難我們嘍!”
朱正一聽這話,一張臉笑成了彌勒佛,更加印證了之前的想法。
這個侄媳婦兒能處!
朱李氏聽她這麼一解釋,還真在理,更加為自己生了這張國泰民安臉感到自豪。
“那是,我家晚晚說的對!”
朱正附和:“對極了!”
回到家,朱正幫忙卸貨,卸完貨後就按之前說的那樣將驢車留在了柴晚月那裡。
柴晚月收拾了一通,將近中午,又到了送飯的時候。
她燉了一大鍋肘子,分成兩份,一份送給趙夫子,一份給朱祈風。
柴晚月哼著歌謠,心情極好的邁進了私塾。
朱祈風剛從教室出來,看到某人來,臉一下子就黑了。
倒是趙夫子聞著飯香就出來了。
“丫頭,今天帶的什麼好吃的?”趙夫子活像一個老頑童。
趙夫子心裡感慨頗多,自從朱祈風娶了媳婦兒,自己的伙食條件直線上升。
“我特地為夫子您燉的肘子肉哦!”
趙夫子欣喜若狂的接過飯盒,麻溜的回房間享受美食了。
“丫頭真好!祈風啊,你可真是娶了個好媳婦兒,可得對人家好點,你要是敢欺負丫頭,我可是第一個不同意!”
朱祈風生無可戀,獨自在風中凌亂。
“慣會籠絡人心,哼!”朱祈風憤憤不平。
為何身邊的人一個個全被這個女人收買?
不就是一口吃食嗎?
果然……庸俗!
柴晚月放下飯盒,踩著小碎步含羞跺到他面前,一手拽著他的衣角,另一隻手伸出食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
欲語還羞:“人家只想籠絡你的心,要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唄!
意思一下,走了流程唄!”
柴晚月含羞微嗔的剜了他一眼。
朱祈風渾身一激靈,忍不住聳了聳肩。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斂了心神,板正著一張俊臉。
半天才憋出一句:“可恥。”
柴晚月仰著頭,貼著他起伏跌宕的胸膛,步步緊逼。
他一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在了冰涼的牆角,渾身僵硬的如一尊緊繃的雕塑。
“人家不可恥,是可愛哦!不僅可愛,還可愛你哦!”
軟糯香甜的嬌俏少女音,自胸膛隱隱傳進耳畔,抓耳撓腮的勾搭他。
他被撩的有一種想要犯罪的衝動。
朱祈風不自然的避開她的眼睛,視線落在別處。
“屋漏更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柴晚月瞬間懵逼,脫口而出:“啥?啥意思?”
嘲笑她讀書少?
嘲笑她沒文化?
可她是正兒八經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高中三年寒窗,大學四年苦讀。
可就是這樣,也被一個純純的古代讀書人分分鐘秒殺!
何其汗顏!
柴晚月變身暴躁小公舉,頻頻跺腳,她這個魂穿老公怎麼就不能稍微讓她一下?
朱祈風藉機閃躲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算了,不逗你了,言歸正傳,剛才給你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朱祈風挑了挑眉,目露疑惑。
“走流程。”柴晚月提醒。
“流程?”他還是不明白。
“你是直接愛我?還是走個愛我的流程?”柴晚月坦白。
朱祈風:“不可理喻。”
他才不會花心思在這虛無縹緲的風花雪月上。
無錯書吧愛她?
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兩個人的一言不合直接導致朱祈風又是一頓不吃飯。
柴晚月:“其實,相公你不用特意為為妻省錢,為妻還是養得起你的。”
朱祈風:“……”
這天沒法兒聊了。
朱祈風打定主意不吃飯,柴晚月也沒有辦法。
她懂她,他不喜肉食,最喜素。
可是,柴晚月不忍他這般瘦,只想他壯一點,再壯一點,恢復到從前那般最好。
“哎呀呀!每天生活富足,伙食更上一層樓,眼看著腰上的肉肉又多了一層,我好難,我好難!”趙夫子端著空碗出來,半開玩笑。
話說完後,趙夫子又重複了幾遍我好難這三個字,好似別有深意。
他定睛一看,石桌上那碗還是滿滿的肘子肉,一邊揉著肚皮,一邊打著哈哈:“朱夫子胃口不佳?”
“佳,甚佳。”朱祈風臉黑如碳。
柴晚月收拾了碗筷,臨走之時,站在門口眼巴巴的望著朱祈風。
朱祈風唯恐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把推她出去,速度之快,多一眼都不想看她。
“相公,別忘記想我。”
“滾。”
沒臉沒皮的女人。
柴晚月:“……”
天下無敵的女人。
散學後,朱祈風一進家門就見院子裡擺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大伯孃家的驢拴在角落裡一棵歪脖子上,老驢眯著眼休憩。
“柴晚月,你做什麼?”
柴晚月圍著圍裙從廚房跑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許多小星星。
一閃一閃的,比夜幕上掛著的星星還要亮幾分。
“相公,你回來啦!”
“柴晚月,你想搞什麼么蛾子?”朱祈風沒好氣兒的質問她。
柴晚月對他突然的發脾氣整的有點不知所措。
她能做什麼?
自然是掙錢養家!
“我沒有搞么蛾子,我就是想做點小生意,想掙錢,想讓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她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