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朱祈風抱著妮妮,身旁跟著柴晚月,朝大伯孃家而去。
二人並肩而立異常和諧的背影,哪個人看了不說一句兩口子?
到大伯孃家之後,柴晚月將布袋的肘子拿了出來。
朱正兩口子異常震驚。
無錯書吧他們窮苦人家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能沾點葷腥,哪裡見過這麼多的肉?
雖然說妮妮她爹在城裡酒樓當跑堂,有時候偷摸著將客人吃剩的飯菜帶回家,可也從來沒有這般豐盛過。
“晚晚,你的嘴怎麼了?”朱李氏大驚失色。
天啊!這還是昨天的晚晚嗎?
柴晚月不以為意,呵呵乾笑,含糊不清的解釋:“沒事,上火了。”
朱李氏被她這副鬼樣子嚇的膽戰心驚,此刻也顧不得肘子的來歷了。
一溜煙的回屋,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下火藥。
“奇了怪了,上次妮妮上火大夫給抓的藥沒有吃完,放哪了呢?”朱李氏自言自語。
“孩他爹,傻站著幹嘛?快點來找藥。”
朱正得了命令,也加入了翻箱倒櫃的行列。
柴晚月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她一個人而麻煩大伯孃兩口子,心裡過意不去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感動。
“大伯,大伯孃,你們別找了,我這嘴過兩天就能好。”
“那可不行,女人的嘴,最出不得閃失,多影響你的美貌。”
朱祈風很想糾正大伯孃的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女人的嘴,是騙人的鬼!
妮妮邁著小短腿蹭蹭蹭的從院子裡跑進來,手裡舉著一包藥材,衝她甜甜笑著,天真又可愛的樣子差點萌翻柴晚月。
“嬸嬸,給你,藥藥。”
柴晚月控制不住的捏她軟乎乎的小臉蛋,臉往前湊了幾分,鼻尖蹭著她的小鼻尖,又是吧唧一大口。
妮妮表示,今天的關愛實在多。
不過她好喜歡!
朱祈風:“……”
這娘們兒,沒眼看,腫麼辦?
朱李氏將藥材塞進朱祈風的懷裡,再三叮囑他一定要按時熬藥,監督柴晚月喝藥。
朱祈風:“……”
熬藥?
不可能的!
朱李氏自顧自的碎碎念。
“這藥效果好著嘞,當初妮妮屁股上長瘡,就喝了一劑,就好了……”
柴晚月很快捕捉到了大伯孃話裡的重要字眼。
霎時,臉上的笑意微微凝滯。
朱祈風:“……”
熬藥這活,極好極好!
朱李氏承包了在場所有人的語言,繼續絮絮叨叨個沒完。
“祈風,對你媳婦兒好點,你要是敢對晚晚不好,我這個大伯孃首先就饒不了你。”大伯孃揮舞著小拳頭恐嚇。
得了,朱正一看自家媳婦兒這樣,也得表態不是?
朱正清了清嗓子,將長輩的氣勢拿捏到位:“我可能也饒不了你。”
朱祈風越來越覺得這太像批鬥大會了。
只是,批鬥的物件是自己。
“叔叔,不讓,嬸嬸吃飯飯。”妮妮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站在地上直跺腳。
大伯孃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瞬間朝罪魁禍首翻臉。
“什麼?你竟然不讓晚晚吃飯?”陡然拔高的音調在堂屋迴響。
朱正習慣性的退到後面,雙手自覺的捂住耳朵。
大伯孃無限心疼,拉著柴晚月的手巴巴的說著。
“我家晚晚這般瘦,你這個沒良心的還不讓晚晚吃飯?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媳婦兒,多了個伴兒,添了雙筷子,你還怕晚晚吃窮你?”
朱祈風抿唇不語。
他真的怕被那女人吃窮!
“晚晚瘦弱,食量定然不能和你這個大男人比,你身為丈夫,要多顧著她。”
朱祈風:“……”
不,是我這個大男人不能和她比!
“晚晚,下次祈風再不讓你吃飯,你就和大伯孃說,大伯孃給你做主。”大伯孃對她推心置腹說了一番話。
隨後,眼神落在朱祈風身上,瞬間變成仇人臉,呵斥:“這次暫且饒過你,再有下次,罰你一週不許睡覺。”
柴晚月:“……”
這波操作,絕了!
臨走時,朱李氏執意要讓朱祈風二人將肘子帶回去。
朱祈風面皮薄,瞧著被強行塞進懷裡的肘子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柴晚月見狀,拉著他就跑出了門。
朱李氏笑笑,這小兩口子……
朱李氏剛哄妮妮睡下正準備將大門上栓,兒子朱敬推門而入,一臉激動。
“朱敬,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娘,我想你和妮妮了,回來看看。”因為激動,他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他一邊說,一邊將懷裡熱乎肘子掏出來放進廚房。
這個肘子是客人賞給他的,一放工就趕緊回來了。
朱敬和他娘一樣,是個藏不住話的,剛放下肘子,激動的拉著自個孃親,將心中的喜悅一股腦的傾倒出來。
“爹,娘,你們知道城裡不凡酒樓舉行的大胃王比賽嗎?”他的喜色溢於言表?
朱敬和朱李氏點頭,腦中靈光一閃,異常清奇。
“所以說,我兒參加大胃王比賽,贏了,得冠軍了!”朱李氏愈發喜形於色,高興的手舞足蹈。
朱正差點老淚縱橫,激動的直搓手,還不忘誇上兩句。
“兒子好樣的!真給老爹長臉。”
“娘……”
“別說了,給我兩分鐘,讓老孃高興高興!”朱李氏打斷朱敬的話茬。
她和朱正一直都知道,兒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參加大胃王比賽。
能不能獲得冠軍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重在參與嘛!
可是,這麼些年,家庭條件困難,朱敬更是不捨得拿出一兩的報名費。
現在,兒子得償所願,朱李氏兩口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好像兒子得了冠軍是一件多麼多麼了不得的事情,就差去墳頭給列祖列宗燒香告訴他們這個天大的喜事。
朱敬有點頹廢,就差上去捂住二老說個不停的嘴。
“兒子沒有參加比賽,兒子高興的是這次拔得頭籌的是一個長的頂漂亮的小姑娘,那姑娘得了冠軍,攬了飯桶這個名號!”朱敬不帶喘氣的說完這話。
朱李氏兩口子臉上的笑意逐漸龜裂,土崩瓦解。
緩和了兩秒,朱李氏和朱正異口同聲的問:“你高興個啥勁兒?”
話題回到正軌。
朱敬激奮的心情再次迴歸。
“我這是激動啊!
我這是敬佩啊!
我這是找到自己膜拜的偶像啊!”
他講起這件事時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絲毫沒有受到爹孃剛才猜錯的影響。
老司機,帶帶我!
朱李氏還是不相信。
“那姑娘真的吃了四個大肘子?一盆豬大腸?十籠水晶包?”
朱正也不相信,順著老伴兒的話頭接著問。
“一隻燒雞?一鍋豬蹄?一盆麻辣水煮魚?一份糖醋里脊?
全都是一個人吃的?”
二老說著說著,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光聽名字就是好菜。
他們怎麼也不相信是一個姑娘吃的?
朱敬再三肯定,指天發誓自己沒有說謊。
朱李氏兩口子才不得不信。
末了,才砸吧砸吧嘴:“那姑娘肯定肚大如牛。”
朱李氏的想象總是太豐滿,只一會兒功夫,一個水桶腰,大象腿,臉盆比自己還大的女子形象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朱敬剛出廚房,迎面就撞上一個人。
藉著微弱的月光,朱敬瞧清柴晚月的臉,激動的差點背過氣。
“我滴個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