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這樣過河拆橋就不地道了?難道那主意就是我一個人出的嗎?”
剛回到家,朱劉氏就哼哼唧唧的在朱老太太面前表達自己的不滿。
朱老太太眼珠子轉啊轉,又開始了她的巧言善辯。
“老二家的,可不是我有意讓你背黑鍋,從始至終咱們婆媳就是一條心。”
朱劉氏:“……”
你個糟老婆子壞的很!
朱劉氏耷拉著一張死人臉,背對著老太婆頻頻翻白眼兒。
“老二家的,你就是心思重,你不想想,你一說那小子昨晚帶回來一個有錢的新娘子,老身是不是立馬拍板去找茬……找……找找孫媳婦兒談話?
雖然說祈風那小子和我這個老婆子斷親了,可是孫媳婦兒和老身沒有斷親,那孫媳婦兒嫁妝孝敬老身,這也說的過去吧!”
朱李氏:“……”
斷親?分明是你這個老太婆嫌棄祈風差點連累了全族。
“是,您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朱老太太滿意的點頭,語重心長的繼續點撥朱劉氏:“那妮子一沒嫁妝,二,嫁衣就不是她自己的,你拿了嫁衣,你不得還錢嗎?”
朱劉氏一心想的都是那嫁衣頂幾十兩銀子,到手的銀子又飛了,煮熟的鴨子也飛了,心裡頂頂的不是滋味。
想起這茬,她心裡都嘔血。
“誰的嫁衣誰付錢?與我何干?”
“你再能耍賴,能賴過那些要債的?”
“我……”
“要錢不要命的糊塗蛋!
老身這樣做也都是為了你好,不知好歹的東西。
讀書人有句話說的好,識事務的為眾傑,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朱老太太恨鐵不成鋼。
朱劉氏略微一咂摸,好像是這麼個理。
“是,娘說的有道理。”
……
另一邊,小院很快恢復了安靜。
柴晚月小心翼翼的將嫁衣疊好放在了櫃子最深處。
而將黃燦燦的頭飾用一塊布包好放在了桌子上。
朱李氏擔憂萬分,為難的緊。
她憂心忡忡的問出了心裡的疑問:“晚晚,那嫁衣還欠著人家的錢,你準備怎麼辦?
唉,要不……家裡還有幾百文錢,我先給你拿來,你去還債。”
朱李氏家裡本身就窮,可是為了侄媳婦兒能安心的和祈風過日子,她是有多大勁兒就幫多大幫。
柴晚月笑笑,心裡暖暖的,這個大伯孃是真心對她好。
本是窮苦人家,她知道大伯孃家過的並不容易。
以前,朱祈風沒有考上功名時,兄弟倆都靠大伯孃養著,是以,幾十年來,家裡依舊沒有攢下家底,一窮二白。
後來,朱祈風考上功名後,時常接濟大伯孃一家。
用朱祈風寄回來的銀子給她唯一的兒子娶了一房媳婦兒,眼看著日子越過越紅火,偏偏天有不測風雲。
又因朱祈風被罷官這檔子事,家裡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所以,柴晚月哪裡能要她的銀子。
“大伯孃,欠銀子那事是我胡謅的,就是為了嚇唬嚇唬二伯母,您可別當真。”
大伯孃聽她說這話並不似作假,一顆心漸漸放了下來,頗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那就好,不過,晚晚你記住,大伯孃可不會讓人欺負你,哪怕那個人是婆婆也不行。”
柴晚月抿唇一笑,大伯孃好可愛哦!
“曉得啦!大伯孃,下午我想去鎮上一趟,您能不能幫我找輛車?”
“你這孩子,咱家就有驢車,還找旁人的作甚?
等會兒我去私塾向老夫子說一下,給祈風告半天假,讓祈風帶你去鎮上好好轉轉。”大伯孃熱情似火。
柴晚月差點招架不住,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她瞭解自家老公,很有職業素養,從來不會因為天大的事情就請假,更別提是為了和她逛街這些小事了。
所以,還是免開尊口吧!
她上街是為了搞錢養老公,可不是為了風花雪月這種無聊的事情。
當柴晚月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時,朱李氏立馬就炸毛了。
“啥?你要將首飾當掉換成銀子?
不行不行,剛成親就要當首飾,這不合適不合適,也不是好兆頭。”
朱李氏堅決否定她的做法。
柴晚月在大伯孃的絮絮叨叨下,終於打消了當首飾的念頭。
大伯孃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柴晚月中午的時候去私塾給朱祈風送飯。
以前都是大伯孃中午給朱祈風送一頓飯,現在他已經成家了,他們小倆口的日子還是得自己過才能叫做日子,她能不多摻和就不摻和。
大伯孃走後,柴晚月看著家徒四壁的家……心裡五味雜糧。
只能……擼起袖子加油幹,爭取早日過上富裕的日子。
柴晚月也沒有閒著,將家裡裡裡外外打掃一遍,趁著今日好天氣,又將被褥曬了一上午,才重新鋪床。
炕上鋪了兩層厚厚的破被子,翻出床單鋪好,才將新被子闆闆正正的鋪了一個大大的被窩。
無錯書吧想起昨晚二人守著冷炕一個窩在床那頭,一個窩在床這頭,柴晚月都覺得身上又是一陣發冷。
臨近中午,院子裡一陣撲騰,好像有什麼東西闖了進來。
柴晚月趕緊出屋,就見一隻肥肥的鴿子渾身是血的撲騰著翅膀,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那隻鴿子就氣絕身亡,死翹翹了。
柴晚月眼睛發亮,上前踢了踢鴿子。
鴿子一動不動,軟趴趴。
她心裡大喜,這下好了,天上掉餡餅,有肉吃了。
她就說嘛,自己是天選穿越者,絕對沒有理由過的慘兮兮的。
這不,老天爺就給她送肉來了。
柴晚月認真思考了一下,為什麼天選二號穿越者之她老公會過得慘兮兮的?
……因為要靠她拯救!
哈哈哈!
她麻溜的拾起肥鴿子,提刀剁頭,開水燙毛,清理內臟,一盞茶的功夫,一隻鴿子被她收拾的妥妥帖帖,乾乾淨淨。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發現遺落在角落裡的信卷。
門外剛下學堂回來的朱祈風目睹她殺鴿子的這一幕。
心裡有了計較。
早在鴿子在院子裡撲騰時他就注意到那隻鴿子並不是野生鴿子,而是被人專門飼養的信鴿。
心裡不由得想那女人來到他身邊果然目的不單純。
做事滴水不漏,為了不讓自己發現端倪,直接將信鴿解決了。
而那殺鴿子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分明是個練家子。
還故意在他面前裝瘋裝傻裝純裝柔弱,扮可憐。
他可不會上當。
朱祈風看了一會兒,又重新折返回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