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太過於匆忙,他沒有看清來人的臉,想著幽楠的囑託,趕緊返回祭壇,拿了揉魂。剛要取魂玉時,卻發現只剩下了一枚,另一枚不知所蹤。
顧不了許多,他以藏匿毒藥的名義,連夜帶著魂玉和揉魂前往了梵淨廟。
只是他沒想到,鬼域在那之後竟然一夜被滅,揉魂的解藥也跟玄法道人一起失蹤了。
鬼域被滅幾天後,他悄悄返回了鬼域,卻見到一口敞著口的極寒冰棺立於君府中央,幽楠就在裡面躺著。
他不知道是誰收斂了幽楠的遺體,便想著要不就葬了他,卻被他無意發現幽楠還有微弱的氣息,便猜到了是皓月殘血護住了他的心脈,留了他一命。
“那可是朱雀印啊!皓月殘血不愧是百毒不侵的內功,這樣都能不死,可見蒼天見憐!”羅一說著,向天高舉了雙手。“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我便在域都苗顯城的郊外為域君建了個衣冠冢。”
“那幽楠如今在哪裡。”莫清羽追問道。
“自然在一處安全之地,即便你有可能是我所想之人,我也不能告訴你。”羅一抽噎些許,黯然神傷道,“只可惜,我沒有找到若嵐少君和滅心杵……”
墨青羽想著鳳疏離給月清亦的絕筆,說他是最後見過幽楠的人,難不成與幽楠發生爭執的是他嗎?還是說……
墨青羽忽然不敢往下想了,月清亦的心底傳來一陣刺痛,難道是他的記憶對羅一的話產生了共鳴嗎?
“先帝的死是否也與你有關?”
“你真想知道?”羅一反問道,“那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我便都告訴你。”
“別跟我討價還價,你的事我幫不了你。”墨青羽知道他的訴求是什麼,他是醫生,不是神仙,他救不了付玲瓏。
“如果你是他,你便可以。”羅一卻是自信地說道,“冰凌攝魂針威力無比,可醫死人,肉白骨,你可以救她。”
墨青羽心想,這會固執有個鳥用,當初讓付玲瓏去送死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這會裝什麼“夫妻情深”,虛偽至極!
“我沒法給你解釋,救不了便是救不了。”
“那你便不會知道聖武帝君的死到底是誰安排的。”羅一也是不信邪,交易談不成,那便不談了。
“你愛說不說,我自然也能查到,歐陽旭已經伏法,解憂閣的情報早就指向了你。你犧牲掉那麼多人的性命,是不是也得付出相應代價呢。”墨青羽冷笑一聲,心想威脅他,不能夠!
“先生不愧是聖武帝君身邊的人,在下佩服!我自認為打不過你,這樣吧,為表我的誠意,我告訴你一條線索,你幫我救人。”
“我說你這人……”墨青羽也是服了,“我說了我救不了!”
“先生別急著否定。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何知道冰凌攝魂針嗎?”羅一微微一笑,見他看向了自己,便繼續說道,“因為這針是域君送給帝君的,是鬼域聖物。”
“所以呢?”墨青羽是好奇,但也得清楚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羅一:“只要經過魂玉的加持,就能發揮出同皓月殘血相似的威力。只要有了皓月殘血,玲瓏便有救了!”
莫清羽內心有無數羊駝駛過,他身附皓月殘血都救不了付玲瓏,這羅一怎麼就認為弄個山寨貨就行的?
“魂玉應該在你這裡吧。”羅一說著,既然他都找上門了,肯定得了那枚魂玉。
“得……你若非要讓我這麼試,那我就試試。告訴我吧,誰要殺先帝。”莫清羽嘆口氣,心想還真有人上趕著跟他做交易。
“要殺帝君之人就在朝中,我沒有見過。”羅一說道。
莫清羽:“你如果是來告訴我這些廢話的,那就別聊了。”
羅一:“但我能聽出他的聲音,如果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來。此人似乎對你有很深的敵意,他可能也是鬼域中人。”
“對我?”莫清羽想了想,朝中對月清亦不滿的人大有人在,明裡暗裡給她使絆子的也不在少數,這要怎麼查!
羅一搖搖頭,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聞你是聖武帝君撿回來的孤兒,按理說不會對他們構成任何威脅。難不成因為你武功高強,他們忌憚於你?”
墨青羽輕哼一聲道:“你這是拐著彎的把我往那個人身上引……照你的意思,他們是不是更應該忌憚解憂閣閣主啊……”
羅一:“官場上的事我不懂,他們找到我,拿了我的把柄,我不得不為他們做事。我師尊的解藥和孩子確實是我偷走的,同心鎖我始終都沒開啟,便交到了我的遠方侄子羅萬千手裡。”
“孩子呢,扔了?”墨青羽問道。
羅一嘆了口氣:“其實我並沒有扔,那孩子一直哭鬧,我把他放到路邊的草叢中,便去尋了一隻剛生過崽的母羊,本想給他餵奶,誰知回來後發現孩子不見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墨青羽:“你可知,同心鎖是需要那孩子的唇印才能開啟的嗎?”
羅一微驚,隨即搖搖頭:“怪不得怎麼都打不開,原來關竅在這裡!”
墨青羽:“你派人請了樊藏,以魂玉之名誘使他交出了揉魂,讓熔炎將揉魂交到了與你串通的朝中之人身上,你就不好奇他們用揉魂幹什麼嗎?”
“他們以為聖武帝君手裡有另外的解藥,便想用揉魂逼他拿出解藥,藉機搶奪解藥中的皓月殘血,但我知道,揉魂和解藥是相輔相成的,不可能另配……”
“那你還給!白白斷送了先帝的命!”墨青羽打斷了他,有些氣惱。
“我說了,他們有我的把柄,致命的,我不得不從……”羅一無奈苦笑道。
墨青羽:“你說揉魂是透過熔炎遞到宮中的,那隱娘和狄連又是怎麼一回事?”
“隱娘?你是說浮屠隱月嗎?他們跟我們應該沒關係。聽聞她一直在找揉魂和她兒子的下落,好像還真讓她查到了蛛絲馬跡,只不過我們搶先一步從樊藏那裡拿到了揉魂。”
看來一切都對上了!墨青羽想著,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我知道了。”墨青羽答應了他去給付玲瓏診治。“我施針時,不可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