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聽墨施主說的時候也很詫異。揉魂都用了,他們又沒有解藥,如何抽取皓月殘血呢?老衲白白給人家當了幾個月的藥引子,可他們並沒有得到實質的利益,當真怪異!”
“很簡單,下毒就是為了逼迫先帝交出解藥。”莫清羽嗤之以鼻道。
樊藏執佛禮:“百因必有果,十幾年前,鬼域滅族,吉施主手裡也只有這一枚解藥。那些人偷了吉施主的孩子和同心鎖,又將孩子丟棄。殊不知,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了先帝,也讓他們自己‘顆粒無收’。”
“這世界上,只有鬼域君府後人才能習得皓月殘血,其他人就算練,也融不進血脈,最終痛苦而死。所以,這些人便想用陰玉強引皓月殘血的內力練邪功,好好的一塊通靈魂玉,就被糟蹋成邪物了。”說到這裡,莫清羽更是覺得這幫人的陰狠。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靠著僅有的水滴度日。只是功力再深厚,也禁不住餓。
莫清羽:“怎麼逃出去?”
系統:“水滴石穿……”
莫清羽:“……”
水滴順著石縫流淌,漸漸將石錐的表面衝出了一道印記。莫清羽神色模糊中看到了一抹土黃色,頓時欣喜地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湊了過去,伸手一摸,疲憊瞬間消失了。
“仙師,有救了!”
“阿念施主,切莫被虛幻影響了頭腦。”莫清羽跟樊藏說他叫“阿念”,此時樊藏有些虛弱,看到莫清羽的樣子,以為她產生幻覺了。
“矽化木……這石頭裡是矽化木!”莫清羽來不及跟他過多解釋,拉起了樊藏,用力晃了晃他的腦袋,“仙師,用焚心掌!”
樊藏似有不耐煩地甩開了她的胳膊,“女施主,登極樂不可怕,切不可瘋癲而入。”
“哎呀……”莫清羽見他一副“混吃等死”的頹廢模樣,忍著自己也虛弱的不行的身體,將內功附於掌心,朝樊藏劈了過去。
到底是在高手榜上稱霸前十的人,樊藏再頹廢,也不會任由他人傷害自己。見這姑娘二話不說朝自己攻了過來,他抬手反抗,催出火焰,擋了回去。
莫清羽翻身扭轉身體,火焰從他身側射了過去,衝向了那堆鐘乳石。
只聽“啪啪”幾聲,那堆鐘乳石居然燒了起來。
樊藏見此,頹廢全無,他扶著門框站起來,看著眼前一片火光,驚訝不已。
“這是洞頂的鐘乳石錐,裡面裹了矽化木。”
“這是何物?”樊藏顯然沒有聽過。
“嗯……”莫清羽想了想,“就是……對……樹化玉聽過沒?”
他這麼一說,樊藏倒是有所耳聞:“老衲知道,這是一種遇火就著的玉石。阿念施主的意思是這些石錐中皆是樹化玉?”
“對,總之,還請仙師施展焚心掌,這樣,咱們就能逃出去了。”莫清羽看著被火焰燒出的洞,激動的催促道。
“既如此……”樊藏此刻也來了精神,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對著那片石碓,將內力化作火焰,用盡全身力氣,將火焰推了出去。
只聽“轟隆隆”幾聲巨響,他們的面前頓時煙霧繚繞,燒焦的糊味和著硫磺的刺鼻之味四散開來,莫清羽和樊藏不得不捂住口鼻,閉上眼睛。
突然,洞頂傳來了一陣炸裂的聲音,莫清羽抬頭一看,驚呼“不好!”
許是剛才的火焰引起的石頭崩裂,影響了洞頂的結構,再加上之前石錐紛紛掉落,導致洞頂沒了支撐,這會兒,倒像個脆皮核桃,大有崩塌的風險。
“趕緊走!”莫清羽拽著樊藏,憋足一口氣,衝進了那片煙塵中。
周圍的石錐崩出鋒利的碎渣,他倆無暇顧及,只想趁著涵洞崩塌之前趕緊離開這裡。
“抓緊了!”莫清羽催動浮雲訣,拽著樊藏,穿梭於碎石之間,樊藏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再加上餓,此刻已是眼冒金星,任由莫清羽拽著甩來甩去,以至於到達水邊時,都快吐了。
莫清羽可是一點機會都沒給他,眼看頭頂的碎石直接砸了下來,他拽著樊藏,趕緊跳進了水裡。
石塊劃破了他們的衣服,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這回行了,本就沒走遠的食肉魚類,又被他倆吸引了過來。
莫清羽點穴閉氣,在海中與這些長滿獠牙的魚類周旋,樊藏的焚心掌在這裡使不出來,也只能以雙拳擊退這些不速之客。
海底的涵洞也受到了裡面的波及,洞頂開始崩塌,莫清羽催動鳳嘯九天,拉起樊藏的胳膊用力一甩,再附與掌力,將他推出了涵洞。隨後,他引著魚群朝洞口游過去,在自己離開涵洞的瞬間,又附與掌力,將衝過來的魚群盡數擊回了涵洞。隨著涵洞崩塌,這些食肉的魚類都被壓在了下面。
但是涵洞崩塌的衝擊力引發了海底的一小波震動,海底的潮水瞬間捲了起來,莫清羽使用了太多的內力,再加上閉氣時間有點久了,這一廂愣是沒有抵擋住海底洋流的衝擊,一下子就被捲進了因涵洞崩塌形成的漩渦中。
莫清羽撥出最後一口氣,卻再也無法吸氣,窒息感瞬間湧入大腦,他努力掙扎,卻始終擺脫不了旋渦,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靠……難不成就這樣死了?
莫清羽無奈想著,隨後便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清涼的氣息流進了他的喉嚨裡,那是能呼吸的幸福感。莫清羽本能地張開嘴,貪婪地吸吮起來。
這氣息清澈且柔和,令他充滿海水的肺泡也跟著動起來,將可惡的海水排出體外,迎接久違的氧氣。
將海水吐乾淨後,莫清羽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抹刺眼的陽光令他晃了神,閉目適應了些許後,看見一個人正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沒……沒事吧……”這是一聲既熟悉又透著一絲尷尬的語氣,莫清羽抬起頭,才看到劉瀟臉紅的跟蘋果一樣,正似看非看地瞄著自己。
莫清羽晃了晃頭,輕聲問道:“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