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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玄法道人

司刑鑑門口,阿無已等候多時了,見月清亦若有所思地走了出來,便迎了上去,執手道:

“王君,東方先生傳信來了。”

莫清羽接過解憂閣的紙條,翻看看了一下,隨後催動內力將其化作了齏粉。

“阿無,你且去趟解憂閣吧……”

……

還沒進解憂閣的無息苑,阿無就聽見了裡面的叫囂聲。他身邊是已經化作“墨青羽”秘密返回的月清亦,他嘴角微抽,不用問,肯定是東方慕言用了些非常手段,才將隱孃的郎胥給“請”了過來。

“東方先生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以和為貴’啊……”化作了墨青羽,他戴著面具走進去,只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撒潑打滾的鬍鬚壯漢,無奈調侃道。

“抱歉,此人也是個隱匿的高手,若不給他用上罰罪命門鎖,只怕誰也帶不回來他。”東方慕言頷首道。

“嚯,能用上出自牽機堂的罰罪命門鎖,還真對得起隱娘這位郎婿啊!”墨青羽不禁側目,要知道罰罪命門鎖是牽機堂的得意之作,鎖專門用於那些武藝高強、又不聽話的奸惡之人。

鎖身採自專供皇家陵墓的千金巨石,手工打磨成石鏈,在表面上佈滿細小的倒刺,只要一動彈,就會被這千金的重量壓垮,承受倒刺扎身之苦。鎖釦則被設計成十二連環法環扣,可有一萬一千八百八十八種鎖法,一般人輕易解不開。

這男人乍一看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一副莊稼漢的打扮,鬍子拉碴的也不修邊幅,身上還散發著鄉野泥土的“清香”。

墨青羽坐在主椅之上,低眉端詳著這個男人,他可是和阿無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他想著難不成弄錯了?便問道:“你就是隱孃的郎婿?”

“那個瘋女人,竟敢撇下老子跑了,等老子逮住她,定要她好看!”男子一聽隱孃的名字,立刻來了火氣,在地上連滾帶爬還不忘叫囂。

墨青羽把玩著摺扇,另一隻手托腮在桌案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堯夏律法,販賣親子,處黥刑①,附流刑三千里,子斃,附剕刑。你這肥頭大耳的,刺幾個字美化一下也不錯。”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憑什麼審老子!”那大漢挪挪身體,對著墨青羽吼道。

“嗯,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來審你的。”墨青羽聳聳肩道,“東方執事,取血。”

“好的閣主。”東方慕言頷首一笑,走到那名大漢身邊,用力按了一下鎖鏈,倒刺扎破手腕,流出了血,隨後他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瓶,將血液收了進去。

“阿無,把手伸出來。”墨青羽說著,阿無有些疑惑,但月清亦讓他來之前說了要他聽解憂閣吩咐,所以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東方慕言取了一根針,輕輕刺破了他的手指,將血滴進了另外一個小瓶中。

墨青羽起身,隨著東方慕青離開了無息苑,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二人又返了回來。

阿無的血和大漢的血的確相融了,說明他倆的血型和基因一致,阿無和隱孃的血並不相融,要麼就是血型不同,要麼便是血液中的基因不同。只不過條件有限,墨青羽也無法得知他們是否為母子,但阿無和這個壯漢的親緣關係基本可以確定了。

“你們抓老子來究竟想幹什麼!”那名大漢還在地上側躺著,他只要一動,手腕就被扎的生疼,但這麼待著著實難受,見他二人回來了,立刻橫眉怒眼地問道。

“一個山野村夫,武功高深莫測。怪不得同樣武藝精湛的隱娘要逃出去,想必,她也打不過你吧。”墨青羽輕聲說道。

“成天打獵,誰還沒個身手!”大漢翻了個白眼,顯然對他的質問嗤之以鼻。

東方慕言繼續道:“地方戶冊上,你的名字叫‘吉大’,是靠遊獵、種地為生的農夫,但你的手指修長,食指和中指之間生有老繭,請問,一個天天打獵鋤地的農夫,為什麼生繭的地方不在虎口,而是在指尖?”

大漢一聽,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又如何!我手上哪裡生繭,又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鬼域有一位道法高深的醫師,藥理毒理名冠天下,人稱——玄法道人。此人行針手法與一般醫者不同,疚穴時,習慣將銀針附於食指和中指之間,如同下棋的指法。”墨青羽根據小說的介紹和東方執事給他飛鴿的字條上的內容,不緊不慢地說道,“聽聞這位玄法道人,容冠九域,如今一看,但真是應了那句‘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大漢聽他這般說,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趕緊反駁起來,“我就是一個種地的,沒聽說過什麼道人,別把什麼人的名頭都往老子身上安,老子才不上當!”

“這個……認識嗎?”墨青羽掏出了那把木鎖,在大漢眼前晃了晃,大漢一看,眼睛立刻就亮了,甚至透出了一股看到希望的光芒,語氣微顫地問道:

“這……你們哪來的!”

“這麼激動幹嘛?這不是你賣了自己兒子身上的同心鎖嗎?”墨青羽只是想逗逗他,見他表情憤怒,便心中更加有數了。

“我剛才就想問你們,哪個勞什子說的是我賣了自己的兒子!我家阿布剛出生沒多久就丟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他……究竟是誰,說是老子賣的!”大漢一聽,更加急眼了,他目色猩紅地盯著墨青羽,彷彿孩子沒了的事在他那是十幾年解不開的心結!

墨青羽看向東方慕言,二人對視一笑。

“現在給你一個自辯的機會,要還是不要。”

“你們把老子綁過來,老子不信你們。”大漢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充滿了不服。

“東方執事……”墨青羽說著,東方慕言會意,走上前,釋放了大漢的雙手。

大漢如釋重負一般,甩了甩手腕,看了一眼上面依稀可見的刺孔,忽然抬手,直對著墨青羽,從袖口內射出了三根冰刺。

①黥刑,是指在臉上刺字的一種刑法,源引自奴隸制五刑。小說中的賣子,便會在臉上刺上“養不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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