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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潭氏的助攻

阿無:“東方先生那邊也調查了王主官,同樣沒有疑點。”

“有沒有可能……”莫清羽忽然想到什麼,但又覺得不成熟,便沒有繼續往下說。

“狄不疑為何要在自己府中的菜餚中下毒,那不是自討苦吃嗎?”柏元熙接著問道。

“柏主官,小人所說句句屬實,一切都是狄不疑指使的。他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行事過於急躁,才會鋌而走險。”

“鋌而走險?哼!”柏元熙冷笑道,“你當本官好糊弄是嗎?”說著,便讓獄官將月清亦蒐集到的證據擺到了狄連眼前,“你給本官解釋解釋,為什麼要安排人扯了隱孃的畫?你們究竟在找什麼?”

“我……小人不知道什麼畫,您彆強加罪名與我!”狄連大聲述說著自己的冤屈,嗓門之大,甚至傳遍了牢獄。

“瞧瞧,都學會‘千里傳音’了,生怕與他有關的人不知道咱們已經查到了畫。”莫清羽掏了掏耳朵,這聲音,震得他腦仁疼。“你去轉轉,看看牢獄中,誰蠢蠢欲動了。”

阿無會意,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就回來了,頷首道:“王君,有眉目了……不過,狄夫人也想見您。”

“狄夫人?看來總算要見我了。”莫清羽估摸著這位夫人也該有動作了,原小說裡她便是這案子的關鍵之一。只是劇情改了,見面的時間地點都有所變化,不知這次見面,會不會得到跟小說中一樣的資訊。帶著好奇心,莫清羽隨阿無走進了關押狄不疑和夫人的牢獄。

狄不疑:“臣狄不疑……”

潭氏:“臣妾狄潭氏……”

二人一起:“給王君見禮……”

他們二人不稱“罪”,想必是覺得自己無罪,莫清羽心想,果然是對高風亮節的夫婦。

“二位不必多禮,孤如今只是監審身份,無權審問涉案人員。”

“王君,妾可解柏主官困惑。”潭氏恭敬地說道。

莫清羽禮貌地打量著這個中年女子,她是典型的古典美婦形象,眉尾修長,相貌甚美。

“狄夫人難不成也與投毒有關?”莫清羽見她雖然恭敬,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君是覺得妾會毒害先帝嗎?”潭氏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試探地問道。

“夫人若想說,告訴孤即可,不用這般試探,您若吊著孤,也無妨,孤大不了多費些時間,但您和狄將軍怕是還要繼續承受牢獄之苦了。”

“王君通透,妾佩服。”潭氏頷首執禮,莫清羽只覺得她多餘,客套半天,就是為了突顯月清亦通透,而她狄潭氏慧眼識珠?

“狄將軍心思單純,身邊一直有這麼一位精於算計的,午夜夢迴,不彆扭嗎?”莫清羽實在忍不住吐槽了,狄不疑聽著只能尷尬一笑,他知道月清亦也沒惡意,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太能容人,這會兒與他們說了這麼多算是好的了。

“王君,妾可以修復那幅撕掉的畫。”潭氏定定心,緩緩地說道。

這話倒是合了莫清羽的意,他也確實感到意外。“此話何解?”

潭氏笑道:“實不相瞞,妾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只要特別關注過的便能複述出來。”

莫清羽眉尾上揚:“這麼說,夫人見過隱孃的那幅畫?”

潭氏點點頭,講述了起來……

隱娘估計是沒想到,狄將軍看不出來,狄夫人潭氏卻是個精明的,她與狄不疑一起征戰泊羅域時,曾被火川嶺的疊巖奇景深深吸引,所以看到這幅畫時,便一眼認出,只是她當時並不知道隱娘作畫的意義,便沒有說破。

方才聽見狄連叫嚷著畫作的事,便想了起來。

“阿無,聯絡東方先生取畫……”

聽完潭氏的講述,莫清羽撇頭說道,阿無會意,退了出去。

“這個孩子是王君的護衛?”潭氏方才見到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會再一看,更加覺得眼熟。

“怎麼,夫人認識?”莫清羽見她對阿無過度關注,便好奇一問。

“嗯,他很像一個人。”潭氏點點頭說道,“很像……隱娘……”

莫清羽沒有說話,阿無的身世他是知道的,潭氏的疑慮也更加確認這部分劇情沒有改動。

潭氏繼續說道:“王君可曾聽過隱娘有個失蹤的孩子?”

莫清羽順著她的話問道:“夫人的意思是,這個阿無有可能是姨娘剛出生不久便被她那賭鬼郎胥賣了的兒子?”

潭氏搖搖頭:“妾也只是猜測,畢竟十幾年了,誰又知道呢?”

忽然,刑堂傳來了一聲慘叫,莫清羽心中一驚,或許趕了過去,竟發現狄連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嘴吐白沫,牙齒不斷打磨,眼瞼外翻,肌肉明顯收縮,眼瞼上翻,緊接著全身陣攣,不斷地抽搐起來。

癲癇!

莫清羽立刻斷定他是犯了癲癇,趕緊扯了刑臺上的一塊抹布,也不管幹淨不乾淨,擦了他嘴角的白沫後,塞了進去。

“王君!他這是癲狂中邪了,會咬人的,您小心!”柏元熙見狀,生怕月清亦被狄連咬了,趕緊小跑過來,要替他塞抹布。

“無妨,他別咬了自己就行。”莫清羽謝過了柏元熙的好意,隨後將狄連的身子側翻,示意獄官輕輕按住他的四肢。

約莫一小會兒,狄連停止了抽搐,呼吸也平穩了下來。莫清羽囑咐獄官搬個草蓆過來,將狄連輕輕安置在上面,又從袖袋中取出了冰凌攝魂針,分別刺入了狄連的長強、鳩尾、豐隆、陽陵泉等穴位,並告知獄官先不要移動。

“王君,這廝定是虧心事做多了,邪氣入體,才會癲狂,不值得您用如此珍貴的針相救!”柏元熙見月清亦毫不避諱,甚是為她捏了一把汗。

“柏主官不必多慮”莫清羽解釋道。“他只是犯了癲癇……嗯……就是羊癲瘋,不是什麼邪風入體,多半是牢獄空氣汙濁、飲食不節,導致臟腑失調、痰濁阻滯,從而使氣機逆亂、陰陽失調,誘發癲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