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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朝堂對峙

“淵兒,若宗親、朝臣不為難清亦,你便依第一封御詔,清亦喜自由,屆時他想去哪,便去哪吧……如果……”鳳疏離說著,忽然喉頭髮甜,咳出一口暗紅色的血,鳳子淵趕緊伸手去擦,卻被他壓住了手臂,說道,“有毒,勿碰……聽吾說完。”

鳳子淵只得點頭,聽鳳疏離繼續說道:“如果,清亦被為難,你就啟第二份御詔,只是他不再享自由、隨性……唯有此法才能保他平安……”

鳳子淵已經哭到不能自已,他顧不得禮儀,用袖口擦拭著眼淚和鼻涕,微微點頭,遵了鳳疏離的意思。

“本來,吾想等……卻等不到了……清亦……吾還沒為你……”鳳疏離眼神趨於空洞,他看向偏殿的位置,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又歪了下去。

……

“原來,竟是這樣……”莫清羽得知了真相,內心猶如刀絞般沉痛。鳳疏離此舉雖讓月清亦失了自由,卻換了他一生平安。

“子淵,你我皆是弱者,在這個孤獨的世間,唯有收心,才能做到心無旁騖,維繫先帝的海晏河清、盛世榮華。”

莫清羽用月清亦的語氣緩緩說著,設定中,月清亦因鳳疏離之死性情大變,更加瘋批陰狠,處事毫不留情。他雖不能做到月清亦那樣決絕,但有一點設定裡說的沒錯:

“隱藏真心,是最好的保命之道……”

也希望鳳子淵能領悟到他的意思,對他放下戒心。

……

繼位大典過後,鳳子淵身著金色龍紋祭神禮袍,坐在重華殿的雕龍王座之上,座下盡是對他行叩拜大禮的宗親、朝臣。

“眾卿……平身……”鳳子淵執手說道:“吾初登大統,涉事未深,眾卿皆是堯夏股肱之臣,望日後輔佐吾,成就先帝盛世和平!”

“帝君心懷蒼生,乃堯夏之福,萬民之福!”眾人再次叩拜,他們心知,如今高高坐在王座之上的已經不是那個病病歪歪的瘦弱小孩,他此刻威嚴肅穆,盡顯帝君風采,足以令他們生畏。

“啟稟帝君!”王鶴坤此刻又毫無眼力見兒地站了出來,鳳子淵眉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卻還是耐著性子,示意他說下去。

“還請帝君下令,處死毒害先帝和五位皇子的罪魁禍首!”

鳳子淵心底一沉道:“王主官可有司馬將軍毒害先帝的證據?”

“稟帝君,那菜餚皆出自狄不疑府邸,期間並沒有人觸碰過食盒,若不是他授意,誰敢這麼做!”

王鶴坤說完後,又有幾名朝臣應和,鳳子淵一看,竟是司禮鑑主官陳冕、司戶鑑主官柳汝侍、司吏鑑主官方秋賢和司兵鑑主官歐陽旭。

“王主官,單憑你的猜測,無法定狄不疑之罪,你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吾亦不能濫殺無辜!”鳳子淵眉尾輕挑,看著座下這幾位虎視眈眈的神色,知道的是他們為先帝打抱不平,不知道的以為他們要逼宮呢。

“帝君,這便是證據!”王鶴坤說著,從袖帶中掏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和一份銅線奏摺,一併呈給了穆澤。

“王主官,這幾天當真沒閒著啊!”

莫清羽一席青衣,從側殿徑直走向了穆澤。

鳳子淵立刻起身,執手行禮。莫清羽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回了王座,催動內功,將穆澤手中的奏摺和小瓶吸入手中,並沒有理會朝臣的詫異,隨手一甩,將奏摺攤開。

一張白紙從奏摺裡掉了出來,穆澤識趣兒地拾起來遞給了月清亦,他隨意看了一下,冷笑了一聲,一雙凌冽且狠絕的眼眸直勾勾地瞪向了王鶴坤。

“這便是王主官所說的……證據?”

王鶴坤微愣,擦了擦額頭微微冒出的虛汗,片刻後,定定神解釋道:“王君殿下,藥瓶是老臣在狄不疑府邸所得,這份證詞是狄府的管家狄連親筆寫下,上面亦有他的手印為證!”

莫清羽坐在王座下面的赤毯臺階,託著腮幫子,意猶未盡地看著王鶴坤,在他說完後,繼續問道:

“你……審的?”

“老臣有負先帝,自然親力親為,狄府一干涉案之人,皆有老夫親自審理。”王鶴坤臉上寫滿了得意,殊不知,莫清羽就等著他這句話:

“堯夏律法,謀害宗室,應由司刑鑑協同御樞一併審理,設宗親王君監審,敢問王主官,不知是哪位王君、哪位主官與你一同審理的啊?”

莫清羽開始佩服任淼了,這世界觀的設定又詳細又通透,哪怕沒有金手指和攻略,他也能信手拈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老臣……時間緊迫,也怕橫生枝節,老臣只得親力親為,但老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罔顧禮法之意!”王鶴坤啞口片刻後,趕緊解釋道。

莫清羽嘴角翹起,冷漠一笑道:“行……孤念你忠心赤膽,赦你逾越之罪,你且退下吧!”

“啊?”王鶴坤沒想到月清亦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回應。

“父君之意,亦是吾之意,王主官連日來鞠躬盡瘁,甚是辛苦。如今帝禮已成,今日也不適合朝堂議事,諸位……都散了吧。”鳳子淵起身,緩緩說道,隨後也不管朝臣的疑惑,恭敬迎著月清亦,下了王座,徑直走進了側殿。

“這……帝君是何意啊!”

朝臣們沒看懂他倆的這般操作,紛紛看向王鶴坤。誰知他也是一臉懵,沒有獎勵,也沒有怪罪,實在不明白這二位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諸位主官請散了吧,聚在此處,只怕會惹帝君龍顏大怒!”穆澤看著這些面面相覷卻又不肯離去的朝臣,只好將鳳子淵的意思再次解釋給他們聽。

朝臣們聞此,雖有不解,卻也不敢忤逆,便紛紛離去了。

回到帝君的紫凌殿,莫清羽坐在龍案後面,翹著二郎腿,把玩著剛剛沒收的藥瓶和口供。

鳳子淵卸下祭神禮炮,換上了一身素金常服,從後殿走了出來。見月清亦如此模樣,全當是先帝離世,性情大變的緣故,沒有過多懷疑。而莫清羽也就順水推舟,沒有外人的時候,依著自己的性子,只為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