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的夜晚,總會有那麼幾個人心裡懸著一塊石頭。
“啊,不要。”
徐仲康機械的起床來到廚房,看著另外一頭房間開啟的門,心裡的虧心到達巔峰。
十幾年別說是人,就是土裡的蚯蚓都有感情。
“幹什麼,想什麼想,做都做了,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劉梅一點不擔心,板著臉說道:
“還有,什麼領導,還有那些窮酸親戚都通知到了沒?往年他們沒少辦事,現在,必須把那些錢都一次性給收回來。”
“都通知到了,不過...”
“沒不過,徹底忘記昨天的事情,你再提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
劉梅雙眼微眯,狠厲的讓徐仲康收回話語。
劉梅不知的是,這一場簡單的升學宴,卻是在楊中晟的推動下,濱海市不少人都開始關注這場升學宴。
‘濱海狀元徐九安’‘一門雙985’
這樣的橫幅在各個街道都有紅色的橫幅。
徐九安的心情不是很好。
都曾言,誰的青春不遺憾。
“劉梅,今天,你要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
徐九安走出酒店的時候,蘇凝也默默的跟在後面。
在徐家這麼多年,第一次來到這樣的酒店,居然是這樣的場景。
徐九安深吸一口氣走入會場,在最後一排,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爭取不被發現。
沒有多久,劉梅徐仲康兩人盛裝出席。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徐靈兒。
三人進場之後,打量一下週圍,完全沒有注意到在角落邊緣坐著的徐九安。
沒有多久,喧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升學宴除了沒有男主,其他的規格甚至超越婚禮。
無錯書吧門口掛禮的也是讓眾多來賓臉上一愣。
真的沒有分清楚,這到底是結婚,還是升學。
“王總,你裡面快請。”
“李總,你的到來,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啊。”
“萬總,感謝你百忙之中來參與小女的升學宴啊。”
“...”
門口劉梅的聲音很大。
全是這個總,那個總,整個廳好像都能聽到。
自家的親戚倒是像陌生人,笑臉都不捨得給一個。
徐九安冷哼,卻是瞅見徐靈兒往這邊走來,心裡一緊,難道暴露了?
徐靈兒坐在一桌時。
徐九安的心都提了起來。
大氣都不敢喘。
“誒,你是誰家的,戴著帽子口罩這麼神秘?”
徐靈兒出聲詢問,來到這裡同樣也很不爽。
大學怎麼來的,心裡很清楚,到時候萬一曝光,社死當場是小事,以後還怎麼生活?
徐九安沒有想那麼多,看到徐靈兒不舒服的樣子,夾著嗓子說道:
“感冒,怕傳染,很少參加聚會。”
“哦,我也是,明明是她想要炫耀,不知道帶上我有什麼用。”
“靈兒,靈兒,聚會馬上開始了,你這個臭丫頭在這做什麼。”
眼瞅著劉梅要過來,徐九安的身子蜷縮的更小,徐靈兒不耐煩的說道:“煩不煩,我怎麼回事,你不清楚嗎?讓徐九安來啊,他是狀元,我又不是。”
劉梅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臭丫頭,他永遠不會來,你給我上去講兩句,這麼多老總,你別讓我丟臉面!”
“呵呵,你丟臉,難道我不丟臉?”
“啪!”
劉梅一巴掌抽在徐靈兒的臉上。
徐靈兒滿臉不敢相信,看著劉梅兇狠的目光,還是一臉委屈的往前走。
劉梅看了一眼周圍,看到就一個蜷縮的徐九安,也沒有在意,趕忙往舞臺上走去。
沒一會,大廳上劉梅帶著笑容拿著話筒。
“感謝各位領導,親朋好友,來參加小女的升學宴。”
“小女這次發揮失誤考上了濱海大學,雖然不是頂級的華清,京北,但也是全國排的上號的學校,人生只有這麼一次,想著我那傻丫頭辛苦三年,也是準備好好的讓大家吃一頓,所以有了這次升學宴,大家吃好喝好啊。”
“好!”
全場轟聲一片,徐家雖然不爽劉梅掛禮的行為,但是徐家出了高材生,確實是一個家族的榮幸,這會是最捧場的一批。
“誒,劉梅,咋們濱海市的狀元郎呢,這種人才,選擇留在濱海,才是我濱海的福分啊,不讓人家出來說兩句。”
“哎呦喂,劉總您都來了啊,但狀元郎忙著呢,今天是我給小女準備的升學宴,也是我之前答應的,所以辦的有些隆重。”
“哦,理解理解,不過,我就挺好奇,你外面那些橫幅,可不是這麼說的?”
劉偉正眯著眼,說的話很輕,但是人都知道,這語氣很不善。
劉梅臉色有些難堪,但他可不敢得罪劉偉正,解釋道:
“劉總,徐九安,也是我們徐家的人,帶上也不為過吧。”
“哦,那我也就直說,古時候有各地都有鹿鳴宴,我呢,不才,在濱海也有點份量,也就是想過過古代的癮,祝賀祝賀濱海的狀元,你現在給我說,人不來?”
“虛假宣傳?”
“你這有的東西都虛假宣傳,不知道你代表的公司也是這樣虛假宣傳的嗎?萬總?”
一旁的劉梅公司總經理一聽,之前的笑容收斂起來,這可是關係到公司信譽。
尤其眼前這位劉總更是濱海市的重要級人物,一點不敢馬虎、
“劉梅,劉總只不過是想見識一下狀元郎,你也知道,劉總是白丁起家,對於這樣有才華的人向來看重,你實在不行,打個電話,讓狀元郎直接過來,車費我報銷。”
劉偉正笑容有些僵硬。
同樣僵硬的還有劉梅。
打電話叫徐九安?
什麼電話能直通地府?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記者的長槍短炮也都紛紛對準舞臺的正中央。
此刻,站在舞臺上的徐靈兒和徐仲康兩人面色尤為難堪。
劉梅眼珠一轉,臉上還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呵,劉總,萬總,別難為我了,這裡面其實有隱情。”
“隱情?”
說到這個詞,人都好奇。
劉梅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效果,隨後,笑容立馬改變為哭臉:
“其實,不是我想要不帶他,而是因為,這個日子,讓他想到了他那失蹤生死未卜的父母,我這個叔母,總不能強迫人家過來吧。”
“逝者為大!”
劉偉正凝重的點點頭。
劉梅露出一抹苦笑,很是深動。
“好一個逝者為大,我怎麼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