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惜那顆破損的心,終是被蘇曼的溫柔包容所治癒了,被她的霸道強勢所掠奪。
而現在他要做的,就只有回應這份愛。
要緊緊擁抱住女人,再熱烈地吻住她,讓她感受到,我心裡也是有你的,我也是喜歡你的。
顧言惜真的心動了,他回想起了從小到大與蘇曼相處的點點滴滴。
也回想起了,還是小毛孩時向她求婚的場面,明明只是一句童言兒戲,連戒指都是草做的。
可這個女人卻為此,傻傻等了十年啊。
如果天底下,有一個女人願意用她十年的青春來等你長大,那你絕不要辜負她,因為一旦錯過,必會是你一輩子的損失。
顧言惜心中想著。
為什麼我前世那麼傻,沒有看到小姨娘對我的愛,反而去喜歡一個青樓戲子,死了也是活該,不過這一世,我不會再留有遺憾了。
就在顧言惜打算回應這份愛時,胸腔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好似心臟被人撕成了兩半,這種痛很熟悉,前世引爆靈根就是這種痛。
“啊,怎麼回事”,顧言惜臉色蒼白的難看,他蜷縮著身子,痛苦不堪。
“怎麼了?顧言惜,你不要嚇我”,蘇曼臉上的心疼藏不住,眼淚汪汪的。
顧言惜強忍著身體撕裂般的劇痛,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心臟每跳一下,身體就疼上一分,這種疼痛是鑽心蝕骨的,快要把他壓垮了。
“小姨娘,我沒事,可能只是沒有休息好。”
蘇曼伸手想要幫他檢測一下身體,可當她觸碰到顧言惜時,那種疼痛直接翻了一倍。
饒是意志堅定的顧言惜都疼得叫出了聲,他虛弱的喘著粗氣,“小……小姨娘,不要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蘇曼一旦靠近,身體就疼得他無法喘氣。
蘇曼慌了神,因為顧言惜此時的樣子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上前,可想起顧言惜的警告又不敢上去,只能無助地留在原地,傷心難過的看著心上人遭受痛苦,而又不能出手幫忙。
“顧言惜,為什麼不讓我碰你,我只是想幫你檢視一下身體。”
顧言惜聽到蘇曼關心的話語,對她的喜歡又多了一分,可身體的痛苦又強烈了一分。
經過一炷香的掙扎,他懂了這痛苦的來源,他不能動心!
顧言惜嘗試著心中不再想著蘇曼,試著去想一些其他東西,那種痛苦果然減弱了不少。
這算什麼?重生的代價嗎?不能喜歡上任何人,那小姨娘怎麼辦?我怎麼可以辜負她!
可心中一想起蘇曼,那陣痛覺再次捲土重來,比上一次更加強烈,竟活生生把他疼暈了過去。
早已哭成淚人的蘇曼不管不顧地將人抱起,緊緊抱在懷裡,“顧言惜!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顧言惜並無大礙,只是疼暈了過去,但蘇曼關心則亂,早已失了智。
落日的餘暉撒在江面上,似乎在訴說著相思的憂愁。
岸邊一白髮女子正在撫著琴,琴聲之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相思之苦。
女子身邊有一青衣俊朗的男子,二人站在一起,好似天生一對,男人眼裡情意綿綿,可女人卻冷若冰霜。
“薇薇,大哥已經死了,不要再想他了,你不該一直活在過去啊。”
白初薇神情冷淡,隨口說道,“小鳳,不要這樣喊我,我是你嫂嫂。”
鳳歸朝執拗地說道,“薇薇,大哥已經死了,你難道要為他守身一輩子嗎”,最後他又小聲嘟囔了一句,“而且,你們根本沒有完婚,大哥也沒有碰過你,你不是我嫂嫂。”
白初薇收了琴,好似沒有聽到那人說話,自顧自地離開了江邊。
鳳歸朝望著那道清冷的背影,露出一抹貪婪,“我一定會得到你的,誰也別想阻止我。”
他把玩著一對玉珠,心中暗暗想著。
果然活人永遠贏不過死人啊,大哥,你死的可真不是時候啊,明明差一點就能娶到薇薇了,可惜被人在新婚前夕分成了八塊。
聽聞,那人還是一個外境的少主,好像叫什麼玉靈宗來著。
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那位少主的,殺了我親哥,叫我沒有競爭對手,直接繼位,你簡直是我的福星啊,哈哈。
大哥,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薇薇的,您就安息去吧。
龍陵地界,沖霄宗,玲瓏塔。
這裡是白初薇的住處,裡面大到一眼望不到頭,卻空無一物,連張床都沒有,裡面沒有一絲人氣。
她撫摸著自己死寂的心口,自言自語。
“少主,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敗了。”
白初薇在塔內靜養,上次顧言惜給她造成的爆炸傷害,傷到了她的根基,還沒有完全恢復。
她的心臟也從未再跳動過,如同死了一般。
這座玲瓏塔是一座高階聚靈陣,可以匯聚方圓幾千裡內的靈力,在裡面修煉一日,可頂上外面一個月。
時光悄悄流逝,白初薇結束了靜養,她的額頭上多了一朵嬌豔欲滴的小花,與她滿頭白髮形成強烈反差。
這是她正在修煉的獨門秘術,月移花影,同時,這也是她一頭白髮的來源。
其實白初薇並非天生白髮,而是後天修煉走火入魔所導致。
“少主,等花兒開到九朵,我們就又能見面了,到那時,你一定認不出我的。”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薇兒,你還好嗎?”
來人是鳳歸朝的生母,楊念夢,也算是白初薇的婆婆。
白初薇不想回應,裝作不知道,繼續修煉起了月移花影。
她知道楊念夢多半是為她兒子來的,因為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薇薇,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聽我說,龍兒已經死了,你不必為他守寡。
這孤侄寡嫂,按理應該是要結親的,薇薇,你只要點個頭,整個宗門都可以拿來當聘禮。”
楊念夢在外面嘰哩嘩啦說了一大堆,可無論她說什麼,白初薇都沒有任何回應。
可她終究是人,不能心無旁騖。
“你回去吧,以前我也許會答應,可如今我絕不會,你不必白費口舌,想巴結我,大可不必用這種辦法。”
楊念夢不死心,“為什麼現在不行?”
可白初薇的回答,讓她後背發涼。
“竟……竟然是你!你好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