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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豈有萬事如意

大聖盯著觀音遞出的紅葫蘆看了一會兒,心中譏諷:整半天還不是動用法力,嘿,多此一舉。合著我們這些罪人徒弟,用來陪唐僧一起流放西域。她可以用法力遣送唐僧,我等卻不成,哼!

見木叉捧好葫蘆,大聖收回心神,問道:“我可以走啦?”

觀音笑意盈盈:“誰有心留你這個頑劣的猢猻?”

大聖環顧一週,發現的確無人有攔他之意,就連叫囂再比過的守山大神,此刻也扭頭,假裝看不見。

沒有阻攔,大聖倒顯些悶悶不樂,興許因為沒有架打吧。

眼看可以走,情緒自不會在此沉淪,大聖心態調整回來,長吐一口氣道:“不容易啊,原來見觀音菩薩,不需要與人鬥毆搏殺。”

“哎喲,此話荒謬,堂堂齊天大聖怎會怕我這些小神寡仙。”臨了,觀音也開些玩笑,“相反得我請悟空你,不要在路上欺負我家小木叉。”

大聖鬆散精神,兒戲道:“芝麻小輩,欺他能立什麼威?真有不合理處,我代菩薩教育就是。”

單講年齡,該是大聖比木叉小。

只是修行界以修為境界論長,大聖這見三清才稱老的個性,足夠他稱呼木叉為小輩了。

但木叉聽聞怒起,瞋目與大聖對峙,他縱是不如,志氣卻短不得。

大聖不以為意,還是觀音語氣嚴肅道:“嗯~木叉,你也要吃教訓嘛?快去快回。”

木叉方才不再造次,而大聖就在邊上嬉笑。

木叉捧定葫蘆,不理大聖,向菩薩辭別後徑出潮音洞。

留得大聖自討沒趣,作一欠身,也往外走。

“悟空,也不可偷盜我的法寶哈。”觀音忽然喊道。

大聖聽見內容,臉上肌膚便獰在一起,這樁子事著實羞人,他半點不敢爭論。

又聽那些諸天喧笑,洋溢起快樂的氣氛,大聖腳步加急,匆忙逃離此地,也是逃離自已的黑歷史。

身後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再無他事,龍女等人群散了,問起觀音:“菩薩,你這是滿意孫悟空,還是謀劃另找機會收拾他?”

“喔~我就說你對他上心。”觀音又來了興致。

哼!龍女橫眉瞪眼,轉身即走。

“誒、好姑娘,我不打趣你了。你要問些什麼,我與你開解。”觀音見其又使性子,再不敢逗弄對方。

觀音一退讓,龍女反倒來進:“還能有什麼!那孫悟空是個滑頭,這種人就該嚴厲對待,你卻陪著他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地說話,態度時常變化。”

“如此下去,早晚有風言風語傳出!”

觀音丹唇翹起,不置可否。

“嘁,你定是不在意,我不管你了。”

龍女作勢又要走,觀音笑著又攔:“好好好,你說的對。那我應該怎麼處置呢?”

龍女留步,冷眼瞪著觀音,不信對方分不清楚,可還是開口。

“他是個取保的罪人,自當懲、改結合,強制教育他做個善人。絕不能給他留半分情面,似剛才那般無禮,早該嚴打氣焰。豈能與他笑言,分明長他惡習。”

“即使菩薩把他做頑固、厭學的弟子,也應嚴加管束,不該縱容他的劣根。”

“需知三界仙神,可不會把什麼唐三藏當孫悟空的師父。他們眼中,孫悟空是由你負責的。將來出錯一絲,你都脫不了干係。”

說起來,還是玉帝的那道聖旨,讓龍女感到不安,於是這點粗淺道理,她都要直白講給觀音聽,防止其犯糊塗。

有時,就是小事需要警醒。

“卻難、卻難。”觀音沉吟,思緒飄離起來。

龍女搖頭:“菩薩若有心,一個孫悟空怎會為難。”

“呵呵,你講的有理,可我還有顧慮。”觀音似笑非笑,“放心,區區孫悟空是難不倒我,之後會有安排。”

“我卻不好信。”龍女神情低落,不知是因為觀音不下決心處理孫悟空,還是因為觀音沒有采取她的意見,亦或別的原因。

“哈哈。播種耕耘、開花結果,確乎不是每次都會有收穫。”

兩者不再對話,觀音慧眼觀望大聖離去的方向。

菩薩暗道:他分明動怒幾次,卻能每每按住脾氣,最終平淡離去。看來,我施法遏制的第二靈魂已然復甦,暗中在勸化主魂。太快了、太快了。

這等天賦又有難死之軀,主動招惹他,究竟是福是禍。

這時間大聖、木叉騰雲駕霧,早別了紫竹林,又出南海。

他兩個不多時,按落雲頭來到流沙河岸,豬八戒遠遠認出了木叉行者。

木叉在大聖身前小輩都算不得,在豬八戒看來,則完全是個尊貴人啊。

八戒連忙引唐僧上前迎接,木叉主動與唐僧禮畢,又與八戒相見。

八戒道:“向蒙尊者指示,得見菩薩,我老豬果遵法教,今喜拜了沙門。這一向在途中奔碌,未及致謝,恕罪、恕罪。”

木叉未有言語,大聖道:“且停敘闊。我們叫喚那廝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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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懵懂:“叫誰?”

大聖想了下,還是給他解惑:“老孫見菩薩,備陳前事。菩薩說,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捲簾大將臨凡,因為在天有罪,墮落此河忘形作怪。”

“他曾被菩薩勸化,願歸師父往西天去。但是我們不曾說出取經的事情,故此與我們苦苦爭鬥。菩薩今差木叉,將此葫蘆要與他結作法船,渡你過去。”

唐僧聽見幫自已渡河,先是大喜,緊接著又皺眉頭,暗地裡吐苦水:又來個犯罪的?菩薩真是看得起我…

這就是唐僧日後,徒弟中最親近八戒的原因了。

由於無人對唐僧點明八戒幹過的齷蹉事兒,唐僧覺得八戒至多不過騙婚,總體上是持戒守序的。又肯幹累活,哪怕嘴上多有抱怨,肩上的擔子不曾隨便放下。

除了嘴臉長得粗陋以及偶爾態度怠慢,其實無論當高翠蘭的丈夫,還是他唐三藏的徒弟,都是綽綽有餘。

相比之下,“悟空”與今後的悟淨,純純勞改犯,再怎麼相處,唐僧那也是居安不忘危,心底始終預防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