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墜下筋斗,須臾間,直近那紫竹林,卻見一群佛教諸天護法神跳出。
“停步!”為首者喝止道,“孫悟空,汝安敢又擾普陀淨土!此不是你的去處,快走!”
他身後的護法神眾靜默無聲,展的是肅穆軍容,明顯是含著敵意阻攔大聖。
虧得大聖早有唐僧和兄弟勸誡,明白是怕他鬧事才這樣,沒有為此直接生氣。
不想多爭執,大聖強耐個性,施禮道:“我師有難,特來謁見菩薩,還請通報通報。”
對面不由發愣,一是沒想到大聖會講禮,二是疑惑大聖言語,反問道:“你師父有難?”
為首者心想,不曾聽過孫悟空有什麼師父啊,而且都能做孫悟空的師父了,還會有什麼難?
好在諸天中有知情者,上前道:“菩薩讓孫大聖做了取經人唐三藏的徒弟,護送對方去西天取經。想是那僧人在途中遭了難,此刻需菩薩搭救。”
為首者方才記起還有這樁事兒,曉得誤會的他不免心虛起來。
他咳嗽一聲,知道實在解釋不清,乾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向大聖還禮道:“原來大聖還有此等急事,請稍候,我等這便去傳報。”
大聖也不在乎,點點頭意思放他們去。
無錯書吧諸天們如釋重負,徑至潮音洞口報道:“孫悟空有事朝見。”
觀音正披著單衣,懶散著長髮,在寶蓮池畔扶欄看花,身旁有捧珠龍女陪著。
觀音聞報,也覺奇怪:“他怎麼又來了?”
龍女冷道:“許是他久日不見菩薩,想你了。”
觀音側過身,皺眉看著龍女道:“你最近說話,語氣怎麼這麼衝呢?”
“會嗎?”龍女依舊面色冷淡,“可能是最近誰惹我生氣吧。”
“誰嘛、那匹馬?”觀音不是永遠無所不知,偶爾也犯糊塗,“時常告誡過你為人大度點,和一個靈智尚未全開的牲畜鬧什麼。放寬心啊,相由心生,小心以後變醜。”
“嚯~~是我不好咯。”菩薩的箴言只讓龍女蠻橫起來,“菩薩喜歡和牲畜友善,外面可正好來了一個,快點去接見吧。小心待會兒,他發起性子又咬你了。”
觀音搖搖頭,感到龍女心有惡氣,不好與其直言。
“不急,晾晾他。”觀音走向池中的蓮臺,換個方式探究道,“我才卸下妝飾,不好直接見人。來,你替我簡單妝點一下。”
龍女聞言鼓起腮幫,到底不能讓菩薩失面,強行憋下一股氣。
她上前細緻地為菩薩束起髮髻、戴上瓔珞,只嘴上不饒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菩薩真是要見意中人呢。”
觀音輕笑:“誒,一直拿這事兒打趣我?莫非~~其實是你個小妮子,上回把那猴子記在心裡了?”
“呸!”龍女啐道,“當真不知是誰,次次都原諒那個長惡不悛的潑猢猻,反倒說別人把他看上了。”
這兩個在洞內打諢,可把半空的大聖等急了。
“怎樣一回事?菩薩不在家,還是這到了晚上,她就貪睡不肯起來!?”大聖逼近竹林,衝把守的諸天嚷道。
他們哪裡知情,這時間,林中走出木叉、守山大神。
見此,守山大神喊道:“孫悟空,你叫個什麼,這裡不是你吵鬧之地,把嘴扣上。”
大聖原本只是稍有不忿,聞言瞪起眼怒視來人。
守山大神,即是那觀音禪院附近的黑風山上的黑熊精,被擒之後,因菩薩缺個看山門的,便留了他的性命,戴上禁箍兒,至今老實本分。
在黑風山時,大聖雖不曾掌握肉身會過對方,卻也知道兄弟與其交過手。
雖然論起廝殺本領,守山大神與大聖體內的悟空相比,守山大神應該要高些。
但論結果,這傢伙可是被悟空當傻子打了。
一次是禪院夜火,他偷袈裟,被悟空襲擊傷了腿;二次是他有腿傷,被悟空仗著金剛不壞身引得傷勢加重,要不是溜得急,悟空可是能正面擊敗他。
似這種水平,大聖怎能允許其輕蔑自已?
加上本來就有氣,大聖索性發洩道:“你這苟活的畜生,怎敢直呼我姓名?呔,上來領死。”
守山大神分毫不懼,持起黑纓槍:“好啊,看誰才是英雄!”
只因當初是悟空使計,守山大神自認本不會輸,如今有正當理由,怕他什麼“悟空”。
大聖怒急,不管不顧掏出金箍棒跳將過去,一棒劈頭。
守山大神提槍架住,順勢搶步以回身槍還擊。
突然的廝打讓木叉、諸天倉皇,恐守山大神出事,意圖攔阻這無謂之戰。
守山大神卻先一步拒絕道:“諸位同僚不必相幫,看我擒他!”
昔日的黑熊精,說是做了許久的守山大神,可守了什麼?誰缺心眼,會到菩薩道場找晦氣?
所謂的守山大神每日裡無外乎,驅逐些未開智的動物,就算完成工作了。
這就顯得他很沒用啊~
rua!黑纓槍氣勢如虹,槍尖連戳宛若繁星舞空。
一串串浮光掠影,把那守山大神襯得是威武雄壯、豪氣沖天!
平常哪能遇到大聖這種強敵來犯?
實現自我價值,就在今日!
守山大神如今已經知曉,原來這“孫悟空”是個不知悔改、不敬菩薩之輩,壞種來的。
哈哈~雖然過去是“孫悟空”幫菩薩擒下自已,但今天!
他就要當眾證明,菩薩收自已作護法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是多麼的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