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導的《一念江湖》定檔了,點映場好評不斷,何導也邀請我這個“特邀演員”也參與一下幾個重要城市的宣傳活動。。
我秒同意,收拾了行李麻溜地帶著毛毛和小雨溜了。
肯定得溜啊,這再這麼待下去,老子絕對是要犯錯誤的啊。
而且這藉口多好,老子不是躲,老子是以工作為重。
這幾天忙完了的後續藉口都不用找了。
老外不過春節的,等忙完宣傳,我就要去學校報到了。這可以溜走一年呢,多好,想想都美。
電影宣傳我也算是有點經驗的,只是之前都只做背景板的,好不容易有一次做主演的機會,當年戀愛腦晚期的我為了不蓋了顧遠舟的風頭,主動推薦了馮雨桐。所以,電影圈,我就是新人。
所以看到大家第一次對我的表演評價那麼高,我有點受寵若驚。何導是把鏡頭語言給玩出花來了,把我拍得神秘又帶感,身手利落,扭轉戰局,關鍵還是開口即破功的天然呆屬性,平添了幾分可愛,可謂主角之外最出風頭的角色。
甚至短影片平臺已經被我那寥寥幾個大漠紅衣影片刷屏了。
老子差點老淚縱橫啊,想想幾個月前,我還是低端搞笑女演員,出圈的還是平地竄上垃圾桶抱樹的影片,現在已經有了高階感。
而且我這人設裡外相符,宣傳的時候,毛毛和小雨可勁兒地給我往豔殺四方的方向捯飭,然後我一開口,又總能不小心甩兩個包袱,打破了搞笑女不能漂亮的傳統。
記者們也開始選擇遺忘我的身份,專注我的專業領域。我也適時表示,我會停一下,到國外進修,希望等學成歸來,能跟何導再次合作。
之前也沒透過氣,何導聽到我在一片讚揚中,沒有飄還虛心求教,加上合作期間我表現得還挺拼的,當場就表示,再有合作,他第一個考慮我。
十天跑了五個城市,電影期待值被拉得很高,我跟毛毛小雨提前回到了B城,只給自己留了半天時間收拾出國要帶的東西,這誰不得稱我一句時間管理大師啊。
我這麼隨性的一個人,還是收拾出了兩大行李箱東西,除了一些隨時要用的東西和個人證件,毛毛都指揮著老何給搬到車上去了。
我出國期間,老何的工資照發,借給唐老師使用,他工資沒變,工作內容減少,已經很開心了。我又承諾等我回來給他包紅包,他更是幹勁兒十足。
一切收拾好之後都已經半夜了,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竟然有點睡不著了。
作為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我竟然在想,我出去之後,會不會想這裡啊……
明明該告別的人都已經打過招呼了啊……
正想著呢,我的房門毫無預兆地開了。
大半夜的,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看著裹著滿身風寒走進來的人,連表情似乎都冷了三分。
我這個人呢,不僅後知後覺,甚至因為老躲著,有點不知道察言觀色了
我都沒發現進來的人除了臉色比平時冷一點,甚至還帶了怒氣,我還像以往一樣裝傻充愣,說:
“B城第一場雪哎,你什麼怎麼都沒有雪?我還以為我走之前看不到B城下雪了……”
夏墨河卻沒像往常那樣接了我的話,把氣氛緩和一下,他甚至連速度都沒減緩一下,直直地走到我跟前,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像是要給我的骨頭捏碎一樣:
“夏婉瑩,你是不是沒有心?”
“就算我只是一個曾經關心過你的哥哥,難道都沒有資格知道你明天要走了嗎?”
“夏婉瑩在你心目中我究竟算什麼?我連一個你剛認識幾個月的人都比不上嗎?”
“我知道夏家虧欠你,可就像你也是身不由己一樣,夏家虧欠你的時候,我也身不由己,我儘自己所能補償……
他們說我白眼狼,坑自己親爹,跪舔你,結果連一分股份都沒有,竹籃打水,我都認……
可我不能忍受我做這麼多,你連要走了,要去哪,都不肯告訴我!”
“夏婉瑩!我不怕等,我怕的是你這種毫不在乎的態度!究竟我做了這麼多,有沒有在你心裡,留下哪怕一點點好!”
“夏婉瑩…”
我其實一直是懵逼的狀態。
但是這種打上門來要賬的態度我還是聽進去了的。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兒。
我不是不在乎他啊,我就是太在乎了甚至覺得要失控了才躲著他的。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才想著悄悄溜走的。
我剛開始看著他的臉,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委屈,他的憤怒。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緩解他的憤怒。
我下意識地又躲,但是被他鐵鉗一樣的大手抓著又躲不開,我又不敢看他那深潭一樣的眼睛,於是,我看向了他的唇……
這麼單薄的唇,多半涼薄,不然怎麼說得出那麼刻薄的話?
不過他怎麼會那麼深情呢?
他也曾經只想做個哥哥吧,所以那麼剋制地關心著我。
可是還是很不甘心吧,所以才在知道真相的時候,迫不及待地趕到我身邊,說,他好想我。
這張嘴說出來的話,也能很深情……
那雙唇,吻起來,也很好……
我突然開始懷念那個味道。
那懷念太強烈了,以至於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回過神的我有點懵逼,這搞大了啊,用吻封他抱怨的嘴,我這是得多老司機啊,可我明明就是隻菜雞啊……
夏墨河也是一愣神,因為他剛才還是憤怒到頂的情緒狀態,他可能想到我會狡辯,會裝傻,沒想到我會耍流氓。
我趁著夏墨河愣神的功夫,趕緊迴歸到原始距離,他的手因為愣神也鬆開了,我順勢又後退了一步。
退得太大步了,後腦勺甚至磕到了牆,嘶……
夏墨河的眼神好慘烈,他盯著我,苦笑了一下,聲音啞到我不太聽得清:
“夏婉瑩,你怎麼可以……這麼會折磨我……”
我以為他要走了,但是他這樣走了,得多傷心,我突然間覺得我可能……大概……肯定也會難過的……
我還要伸出手去挽留的時候,夏墨河已經把他那寒氣沉沉的大衣脫掉順手扔在了沙發上。
然後一步就跨到我跟前,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