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墨河也是,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幾個工人,也不怕人太少,鬧鬼。
連個燒飯的阿姨也不招一個,害我吃焦掉的吐司和培根。
夏墨河出門打了一通電話的功夫,我已經吃飽了。
他進門看到盤子裡剩餘的東西,滿頭黑線地問我:
“你說十片裡面有一半是我的……”
“是啊,我每片都只啃了一半,另外半邊都是留給你的。”
夏墨河捏起一塊邦邦硬,嘎嘎黑的吐司殼,笑得很有殺氣。
“你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知道婷婷要來專門起來吵架的?”
嘿,這多大誤會啊!
“我哪裡是起得早,我壓根沒睡好不好?
我昨晚回來都三點多了,刷手機刷到四點多,結果馮雨桐打電話過來說要跟我商量什麼事。
後來扯遠了,跟我聊了半天面膜,最後她也忘了到底什麼事情要找我商量了,說是等想起來再打電話找我……
哎~今天訓練內容是什麼?還繼續上午跑步下午擼鐵不?”
“睡覺!”
“什麼?今天訓練睡覺?那我不是跟你吹,只要給我一部手機,我能躺床24小時不帶下床的……這根本不用訓練啊……”
“滾回去睡覺!熬個通宵再去高強度鍛鍊你想過勞死嗎?”
“我特麼吃了個十成十的飽,你讓我滾回去睡覺,你是訓練呢還是養豬呢?”
“養豬!”
夏墨河一把拽過我,直接半推半抱地把我拽到門口,開門,丟進去……
“我吃撐了,睡不著啊大哥……”
夏墨河長舒了一口氣,又走進來,從地上撿起我,拖著,去室外花園。
“幹嘛去?”
“散步,消食……”
“你昨晚幹嘛那麼晚不睡?不會是擔心我,怕我踢被子給我蓋被子的吧?”
“我有一個公司要忙,白天訓練晚上當然要加班,你是二十五了不是五歲,凍到了著涼也不會死……
還有,你剛出門保安就告訴我了,你不用再撒嬌賣萌讓他們不要告訴我了,他們的工資是我發的……”
啊摔~!
那麼可愛的保安小哥哥竟然轉頭就把我給賣了。
“我看了綜藝企劃書,根本不知道到底要錄些什麼,到底有哪些競技專案,我們這麼練對不對口?你是資方你肯定知道內幕的,不透露點……”
“我不知道具體內容,這是郭導要求的,每個隊員提前都不知道競技內容,這樣才會出現突發的亮點,也是節目需要。”
“那為什麼顧遠舟知道有攀巖、跳傘、滑翔翼?”
“你昨天去見顧遠舟,就是打聽綜藝內容了?”
“那倒也沒那麼敬業,也沒那麼閒……”
“顧遠舟知道節目具體設定的內容?!”夏墨河突然就停下來了,我低著頭走路,沒地方,撞到他一側肩膀。
這肌肉,邦邦硬啊,比我熱的吐司還硬。
“我哪知道啊,反正他是這麼說的,說你呢肯定不安好心,整這麼一出危險係數這麼高的節目,就是為了搞死我……
這個‘死’是本來意思,不是程度副詞哈。”
夏墨河就那麼站定看著我:“你信嗎?我要搞死你,隨便找個亡命之徒製造個交通事故,用得著這麼煩?”
“哎~我也是這麼說的,他一臉的恍然大明白,我後悔死了,我感覺我在教一個殺手怎麼經濟實惠地殺死我……”
夏墨河的臉色凝重了。
怎麼了?很嚴重嗎?僱兇殺人還是風險很大的吧?華國法律和執法能力都很強的,應該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吧。
我突然有點怕呢。
夏墨河掏出手機直接撥打電話:
“郭導,為什麼顧遠舟會知道綜藝內容?
不是你說的做好保密工作節目效果好一點?
必須改掉!
他知道的所有專案,一個也不許留!全部換掉!
否則我撤資!”
擦,我還以為他是擔心我的人身安全,結果他在懊惱自己的面子沒有顧遠舟大……
我聽著行業大拿郭導在電話裡一個勁兒的“哎哎哎,對對對,是是是,好好好,”真的很想感慨一句,有錢果然能夠為所欲為。
我現在更懊惱了。
我就應該羅列一下所有我害怕的專案,弄成一個清單,編成一段貫口,一口氣報給夏墨河,告訴他,這些都是顧遠舟知道的專案。
這樣我就不用在節目裡面對那些東西了……
現在補充還來得及嗎?
哎,散步差不多了,我困了能回去睡覺嗎?
我打了個大哈欠,半天沒跟上,夏墨河走了兩步,發現我沒跟上,走回來,非常自然地拖著我的手,繼續認真地散步消食。
“顧遠舟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讓你小心我,我會害你,但是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真實情況,別的我不多說了,反正顧遠舟那裡你要小心……”
“哇倆男人都讓我小心對方,男人果然危險,我要不還是去交個女朋友吧……”
“女的你也要小心。馮雨桐搶了你的女主,還半夜找你商量事,結果什麼事情又不說,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啥奇怪的,我們女生聊得嗨了忘記什麼不重要的事情很正常。”
“不重要的事情需要凌晨四點半打電話給你?”
“想到了就去做了嘛。”
“我說讓你小心顧遠舟,你還沒表示同意。”
“我一直都小心著呢,放心。”
“那顧遠舟讓你小心我,你也是這麼回答的?”
“我哪裡會有這麼好的臉色對他……哎~幹嘛呢這是?”
夏墨河突然就把我逼到了牆角上,一隻手撐著牆壁,滿臉威壓地看著我。
“你也一直小心著我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會害了你是不是?”
這男人氣場好大。
不是,這究竟是什麼牌子的洗衣液,這麼好聞?
霸總還自己洗衣服的嗎?不現實啊。
可是他還知道世界上有洗衣液這種東西啊。
“不!準!走!神!回答我,你是不是一直在防備著我!?”
“不是哥,你要是壁咚別的女生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記要避開這個姿勢。”
可能是我這句“哥”叫得比較順口且真誠,夏墨河臉色恢復了一些,微不可察地:“嗯?”
“你這個姿勢啊,我只要一提膝,咱們夏家的香火就斷了……”
夏墨河被蠍子蜇了手一樣地離我兩米遠了。
我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樹葉,淡定地繼續散步。
夏墨河在我身後兩米遠的地方,涼涼地說: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提醒你,要小心顧遠舟。
上次沒能用退圈宣告逼死你他好像不死心。
我總覺得,他好像把弄死你當做一個任務在完成……”
徹骨的寒意突然爬滿了脊背。
如果我是穿書,而顧遠舟是劇本殺呢?
他必須完成任務才能進入下一關,這個任務可能是……
讓我愛上他然後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