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章 近秦女者失天佑

書房內,洛硯沉正襟危坐,一手提筆閱讀案卷,忽看身旁之人。

“幾日了?”

“回殿下算算日子,快半月。”

“可曾有什麼出格之事。”

“這、這開荒種菜算出格嗎?”

洛硯沉筆尖微頓,一丞相府出閣的千金竟然會開闢荒地,置辦菜園。

“她還有這閒情逸趣,怕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探子回報說她還種的有模有樣,看起來不像一個是生手。”

“是嘛,這老賊千辛萬苦求得聖恩把女兒送到孤身邊,也不知何時才能完成她的任務。”

分明是略帶玩味的話語,卻是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走,去遠黛軒關懷關懷太子妃。”

洛硯沉在紙上寫下一字,甩袖離去。

烏鴉蹄叫,荒涼的菜園子無一人作息。

屋內傳來陣陣嗚咽聲響,以及桌椅倒地的怪異聲音。

好痛,全身被蟲蟻啃噬的刺痛感讓渾身發抖,彷彿那蟲在她筋骨遊引。

這已經是第三次發作,希望知春儘快帶著解藥過來。

血肉模糊的手指在地面留下幾條血跡,痛的額頭直冒冷汗。

知春腳步匆匆取得解藥,推開庭院大門卻見兩男子欲推開房舍大門。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主子今日感染風寒不可開門。”

知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秦卿心領神會這是在提醒她太子就在門口。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艱難地爬上床,捂緊被子。

知春不敢抬頭看洛硯沉,手心此刻微微發熱。

“殿下,奴婢先去通報一聲,主子愛美需梳洗片刻,還請稍等。”

遲遲未等到某人開口,知春只得拼一把。

“殿下不回答算是預設,奴婢這就進去提醒主子。”

話音剛落,知春一個箭步越過二人身旁,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這大大大、膽”,影大猝不及防,想追進去攔下。

“無妨。”洛硯沉轉身昂首立於閣樓之外,靜玉之姿,翠墨之氣,不愧乃帝王之子。

“快快快,把藥吃了,藥到病制。”

秦卿都快痛死了,沒想到這毒蠱如此兇悍。

順著水服下藥,這毒來得快,藥也見效快,瞬間就不疼痛,活蹦亂跳。

“洛硯沉還在外面,我先出去穩住他,你把房間收拾好。”

手上還殘留些許血跡,房間沒有水如何是好。

“你這血一會兒就說昨日摔得吧。”

“怕是瞞不過吧,這麼多、我有辦法了。”

這個辦法可是現代人都會用的,那就是口水治百病。

“呸呸。”

塗點口水擦掉明顯的印記,剩下一點點看不出來。

知春那眼神瞪得不可思議,怎麼吐口水很嫌棄。

秦卿抬手聞聞,這味兒確實一言難盡,至少掩蓋濃濃的血腥味。

“愛妃是打算讓孤在門外站到天黑嗎?”

淡淡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想必是洛硯沉等得不耐煩。

也是堂堂南雲太子,竟然在冷宮吃閉門羹。

整理好衣衫,開始迎戰。

“殿下你果然沒有忘記臣妾,這冷宮當真是又悽清又孤寂。”

秦卿緊緊扯住洛硯沉長袍,哭的那是個梨花帶雨,讓人心疼。

可偏生面前的男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大手一揮拍掉秦卿的爪子。

“珠圓玉潤,唇紅齒白,這遠黛軒你過得挺舒坦嘛。”

秦卿尬笑,早知道就不塗口紅,看剛剛慘白的臉嚇死他算了。

“不請孤進去坐坐?”

男人眼神沉了沉,小姐在外,丫鬟卻不伴其左右伺候。

影大接受到自己主子的眼神示意,微微點頭推門而入。

秦卿才反應過來,暗道不好,想阻止卻被一隻臂膀攔住。

“影大侍衛,你來的正好幫我拿一下這些髒衣服。”

影大還沒進到內殿,迎面飛來一堆衣物蓋住他的腦袋。

扯下發現房間一切正常,只有知春在忙著整理被褥熱的直抹汗。

“知春姑娘,這些都是要洗的?”

這起碼的一籮筐吧,果然是種菜的全是泥塵。

“小姐最近癖好特殊,待會兒還要麻煩影侍衛一同清洗,這冷宮就我一個婢女。”

啥?他大老粗一個,征戰殺伐,殺人不眨眼卻要洗衣服!

無錯書吧

“我不幹!”

“那我去叫小姐一起洗吧,只能麻煩太子殿下請回。”

“最毒婦人心,走吧!”

知春偷笑,這傻大個原來也害怕太子這個活閻王。

秦卿見兩人出來還摟著被褥,看來矇混過關,幸虧她聰明將竹籃裡種花的泥土潑灑了一圈。

不過知春走在前,影大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憋著嘴跟在身後。

一不小心噗嗤笑出聲,引得旁邊的男人側目。

有美人兮巧笑盼兮,明月照兮,這秦卿也算傾國傾城,只可惜在洛硯沉這裡紅顏多薄命。

“殿下,奴婢借影侍衛一用,可否?”

“嗯。”

二人俯身而去,秦卿內心也是想去的啊,帶我走吧求求你倆!~

她寧願把衣服搓個洞也不想和洛硯沉單獨相處。

“殿下,我帶、不,臣妾帶你去逛菜園吧。”

這古代的稱呼可真難記,現代人刻在骨子裡的男女平等她是沒法忘。

“好啊。”

秦卿眉頭緊鎖,望著前方的男人難以捉摸這個洛硯沉咋回事,怎麼突然如此好說話,一點不像捅刀子的無情太子。

說來也奇怪,每次要殺她卻都放她一命,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遭,該不是先那啥再那啥吧,又或者讓她五馬分屍。

洛硯沉回頭只見秦卿上一秒掐著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又摸摸自己的四肢,彷彿

“你被下巫術了?”

男人清冷的聲音嚇她一跳,她訕訕一笑恢復正經。

“我剛剛就是想起舞師往昔教導的動作,臨時起意”

“呵,你的舞師是從巫月族出來的,也難怪動作如此僵硬。”

“巫月族?那是什麼?”

秦卿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是脫口詢問,然而眼前的男人駐足不說話。

秦卿真想給自己兩巴掌,怎麼對他防禦這麼弱,這巫月族多少和她沾點邊。

“我,這不是被捅一刀又鎖喉驚嚇過度,記憶缺失嘛。”

“是嘛,真有趣的謊言。”

“說、說什麼呢、”

說話都沒有底氣了,欲哭無淚,知春快回來我需要你。

“你不承認不就是你們秦家和巫師暗地裡勾結,你打掩護有何用。”

秦卿差點就要暴露身份,沒想到這洛硯沉還能自圓其說,妙啊。

“殿下這是說的哪裡話,臣妾爹爹向來剛正不阿、光明磊落。”

“好一個剛正不阿,那孤倒要看看這巫師的預言是否會成真。”

預言?這好端端的又冒出來巫師和預言,腦容量都不夠用。

“殿下說的預言是?”

“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秦卿不敢直視洛硯沉的目光,太冰冷太犀利。

對方探究足夠之後,唇角一笑:“愛妃竟忘了,近秦女者失天佑嗎?”

語氣不帶任何感情,可這話嚇得她一縮,瞪大雙眼望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