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寒涼入骨……
“陛下,眾官家都來了。”德公公彎腰在南皇耳邊輕聲。
正在品嚐早早泡好的西湖龍井的南皇,聽見德公公的話,吹氣的動作微微一頓,不過並未有人看出異常。
放下茶杯,笑眯眯的抬眼,“讓他們進來吧。”
南皇彷彿永遠都是這樣和氣生財的樣子,只是沒有人知道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會是什麼,所以,眾官家都保持著警惕,並未輕視,都怕自己哪一天腦袋和身體分家了。
……
不多時,以江御霖和雲綰月為首的一眾大臣,以鳳傑為首的皇家子弟,以及江錦月和鳳御璟為首的官家子弟,齊齊的朝著狩獵場進來。
眾人站定在南皇面前,“參見陛下。”
每個人都恭敬的行禮,在這一刻,眾人的心思都是一致的,他們恭敬的朝拜這個國家的天子,表示著他們對這個國家的深沉的愛與敬意。
“哈哈哈,眾卿平身!”南皇笑著抬手虛扶。
“多謝陛下。”眾人齊聲答謝南皇。
隨後便是安靜的站著等待南皇發號施令,只是,南皇同樣笑眯眯的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們。
正對著南皇的鳳傑,一身紫衣蟒袍,容顏丰神俊朗,薄唇粉紅,確實有迷惑小姑娘的資本,怪不得上一世,江錦月能被這樣的人迷得團團轉。
鳳傑見並未有人詢問,心道這是自己的一個表現的機會。
於是抬腳走近南皇“父皇,不知今日會有什麼樣的規則?”
嗓音低又沉,沉穩的氣質讓除雲江夫婦以外(靖安王沒來,原因是不想看這群人互相恭維的樣子)一眾大臣都很欣賞,都希望南國未來的君主是四皇子鳳傑,要是南皇知道他們的心思,定會嗤笑出聲,笑他們看不懂局勢,還自詡學識淵博。
有女兒的那些個大臣,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他,為自家的未來鋪路。
自古以來,除了將門子女,剩下的閨閣女子和皇家公主,都逃不脫為家族的未來聯姻的命運,實屬大悲事件。
南皇看著眼前的男子,眼底閃過幽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快到讓鳳傑以為只是自己看錯了,但並未做聲。
“今日,以獵物的稀有程度計算,越稀有的越容易取得勝利,不論個數。也就是說,就算有人只有一個獵物,但他的獵物比在場的人都稀有,那麼那個人便是今日的勝利者。”
“朕會取兩日的成績進行一箇中和,最終的勝利者朕會給三個名額,同樣打獵的獵物需在德公公處登記。”
說話間,德公公咧嘴和善一笑。
“時間以太陽下山為準,諸位小能手,開始吧!”
“是!”
談話結束,眾子女分散,開始今日的爭奪,好戲即將開始。
江錦月還是昨日的那匹駿馬,正準備上馬時,不遠處傳來聲音,
“喂!你的那匹馬,本小姐要了!”來人正是積怨已久的李家小姐李言。
李言大步的向前走,到達江錦月面前時,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的模樣,絲毫不像大戶人家教出來的女兒,倒像是市井潑婦。
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江錦月,掩嘴輕笑。
李言看著江錦月這幅樣子,狐疑的看著她“江錦月,你在笑什麼?”
聽見李言問自己的聲音,眸光淺淺的看了她一眼,亮晶晶的眼睛好像雨後的晨露,晶瑩剔透,微微上挑的眼尾,又帶著一絲魅惑,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髮絲上,帶著點點光暈,配著江錦月那張臉,簡直驚為天人,好似誤入凡塵的仙子,漂亮的不可方物。
李言愣愣的看著江錦月的臉,眼中都是江錦月這張漂亮的臉蛋,腦海中都是剛剛她清淺的笑容,就連她身邊的婢女喚了她好多聲都沒回神。
婢女有些無奈,湊到李言耳邊,深吸一口氣,“小姐!”
李言終於回神,“怎麼啦!那麼大聲,喊的我耳朵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沒好氣的白了身邊的婢女一眼。
“是,奴婢不該吼小姐~不過小姐,你想什麼那麼入迷呢,那長安郡主都走了好久了。”
婢女嗓音帶著無奈與疑惑。
“走了?什麼時候走的?”李言震驚。
“就在你發呆的時候啊,小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杏兒好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讓小姐你那麼入迷。”
杏兒語氣無辜又興奮,興奮又疑惑。
李言拍了拍杏兒的頭,“小孩子別問那麼多。”並未回答杏兒的問題。
“哪裡是小孩子了,明明奴婢只比小姐小一歲。”
杏兒語氣帶著抗議。
“小一歲也是小~”李言笑看著揉著腦袋的小姑娘,語氣欠揍。
“哼!”杏兒裝作生氣的跺跺腳。
李言揉了揉杏兒的頭頂,像擼貓一樣安撫著杏兒。
不過杏兒倒是真的被安慰到了,舒服的眯了眯眼。
李言見好就收。
“好了,咱們也走吧。”
“是。”
主僕二人離開此地。
……走在路上的李言,捏著手中的吹針,內心複雜,手指不斷的動著,顯示著她內心的焦灼,幾分鐘後,原本不斷翻動的手指,停了下來,吹針被捏進手心中。
……
江錦月騎著馬在場內左顧右盼,找尋著稀有的獵物。
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影,下一刻,懷中便多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定睛一看,竟是她那日獵下的白狐。江錦月捏著狐狸的後脖子,將它提起來,打量著這個小東西。
半晌後,紅唇輕啟“小狐狸,你怎麼在這?你的傷好了?”嗓音輕柔。
話落,江錦月反應過來,自己跟動物說什麼話,它又聽不懂,將它的皮毛翻了翻,看見沒有傷口,準備將它放在地上。
可狐狸一直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放開,藍色的狐狸眼溼漉漉的看著江錦月。
江錦月竟然從中看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思,抿了抿唇,“你想跟著我?”
狐狸猛地點點頭,生怕自己動作慢了便被丟棄。
“……好吧,不過,不可搗亂。一切聽我的命令。”江錦月斟酌了幾秒,還是同意了,面色嚴肅的對著抓著她衣袖的這個小傢伙說道。
狐狸點頭如搗蒜。
見狀,江錦月將它放在肩頭,騎著馬向更遠的場地奔去。
一人一狐就這麼在場內,搜尋了一上午,看著晌午快到了,江錦月策馬飛奔回場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