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嶼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和在花壇邊澆花的牽汝打了個招呼。
這裡環境是真挺好,都這會兒了耳邊還全是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當然,如果他聽不懂那些小鳥在說什麼的話就更好了。
遙嶼拿著藤七轉身離開這個小院,他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路過那塊停車坪時還去走了一圈。
這麼強的東西,屈居在這個小村莊裡,做這麼多事,籌謀這麼多年,竟然只是為了一副身體而已。
真該死啊。
遙嶼轉了一圈就朝著村口走去,他走後空地上慢慢凝聚起黑煙,黑煙逐漸扭曲,依稀能看出黑煙裡有張模糊的人臉。
那人臉盯著遙嶼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又慢慢隨著黑煙消失不見。
已經走遠的遙嶼勾起唇角,真沉不住氣,怪不得會被利用。
不過隱忍這麼多年了,現在才沉不住氣,那就是要加快步伐了。
遙嶼看了一眼村東邊的方向,等江堤來了,得一起去拜訪村長一下。
快走到村口的時候,有兩隻麻雀躲在草叢裡嘰嘰喳喳的叫,遙嶼本來已經走過了,又突然轉身走了回去。
藤七閃了一下,站在懸崖邊的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原攬在一旁問。
藤七有些驚訝,“昨晚上那種情況,還有鳥活著呢。”
“遙嶼聽到有鳥在說昨晚上的事情?”原攬一聽就明白了。
“嗯,就在離村口不遠的地方,遙嶼剛好路過,而那兩隻麻雀又剛好聊得特別激動,遙嶼想聽不到都難。”
藤七是林木,雖然不是常規的出生,但動植物都是相通的,藤七自然也聽得懂鳥類的語言。
不過本來也瞞不住遙嶼,藤七的一半本體跟在他身邊,他當然知道遙嶼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等到他看到江堤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早曉得晚曉得都沒差,反正都要曉得。
“昨晚上那場面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啊。”
“是啊,孔一孔二真的太帥了,我這輩子見過他們一次就知足了,真是丰神俊朗啊。”
“但是昨晚上孔一孔二救下的那個人類也很好看啊,就是可惜了,看著是活不成了。”
兩隻麻雀一齊嘆氣搖頭。
遙嶼死死抑制住過去問清楚的衝動,現在還不能暴露。
但是它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遙嶼僵硬的走了幾步,在那兩隻麻雀嘰嘰喳喳的聲音中他不得不接受江堤是出事了這個事實。
他以為有那老太太的話在先,又有陶蘆陪著出去,江堤可以平安出去的...遙嶼握著藤七的手上不斷用力,直到藤七快要受不了了他才鬆手。
江堤現在肯定沒事的,有孔一孔二在,他們是姑奶身邊的得力助手,救個人是多簡單的事兒啊,江堤一定被救下來了。
遙嶼繼續向村外走,連他自已都沒注意到自已的步伐有多快,路邊房子裡的村民看見他滿臉煞氣的走過來都趕緊關上門窗。
遙嶼沒心情管他們,他一路疾步出去,走到村口的時候才慢慢停下。
他其實很想直接出去,但是身後還有東西看著他。
或許連那個東西自已都沒發現,這村子裡還有別的東西,昨天在山腳下窺視他和江堤的就是那些,還看著他們進了祠堂,還操控了那口棺材。
遙嶼撐著那塊刻著天安村的石頭站著。
藤七閃了閃,在懸崖邊抬眼看著遠處連綿的山峰。
遙嶼情緒起伏太大了,但這是正常的,江堤在他們幾個人心裡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可惜他不能把自已移到那半本體上去,那會被發現的。
只能讓遙嶼再等等,再等等江堤就過去了。
遙嶼撐著石頭,周身縈繞著低低的氣壓,連風都繞開了他,不敢沾染到他半分。
過了一會兒,遙嶼離開了那塊石頭,他站到村子外面,站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後,手裡握著木棍,如果遙嶼不是個遵守規則道德的人,那現在,應該沒人能從村口這兒走出去,也沒人敢。
藤七嘆了口氣,原攬沒說什麼,兩人也站在懸崖邊上,在遙嶼看不到的地方陪著他。
兩人站了得有二十來分鐘,藤七終於笑了笑,收回放在遠處的視線,原攬看他的樣子,也沒再繼續陪著,轉身去找岐婁了,藤七放下心,跟在她身後也走了。
他們還有事要做,孔一孔二帶著四個人去了陣法那裡,他們稍後也要過去。
村口,遙嶼神色突然緩和,身形也鬆懈下來,又過了二十來分鐘,周天沉開車,江堤坐在副駕駛,遠遠的就看見遙嶼坐在那塊石頭上。
周天沉快到村口的時候才終於感覺車廂裡的氣氛不那麼沉悶了。
到了村口,江堤下了車,周天沉繼續開著車往裡走。
遙嶼淡笑著迎上去,他當然看得出來江堤身體不舒服,看著像是離魂症,但是好歹現在還活著。
活著就好。
“江哥,以後咱們還是一起做事情吧,別再分開了。”
江堤聽見這話的第一反應是遙嶼知道昨晚的事情了,但是那邊隔得那麼遠,不能傳音,他怎麼會知道呢?
應該,不知道吧。
江堤再看遙嶼的神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江堤點頭應了,畢竟昨晚如果不是孔一,他就真的,不在這世上了。
有遙嶼在身邊,他也安心,身心都安全。
“阿嶼,楊梅賣得很好,可以還五分之一的債了。”江堤沒忘記主線任務。
還債什麼的是他胡謅的,他對他們“欠”的錢沒有一個大致的數,但是應該是欠得越多越好吧。
“真的嗎?!”遙嶼激動的問。
江堤遲緩的點頭,“...真的。”
突然這麼激動,害他差點兒沒接上,這演技不行,江堤在心裡評價道。
遙嶼繼續激動,“江哥,咱們不用賣房子了!咱們這趟還真來對了!”
江堤拉著他轉身就走,一本正經的說:“阿嶼,財不外露知不知道?咱們賺錢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做大事都得悄摸的,你可別到處宣揚啊。”
“好。”遙嶼乖巧的任由他拉著自已走。
拉了不到五十米,江堤拉不動了。他放開遙嶼的手臂準備自已走,他好像有點兒虛弱,開始沒發覺,這會兒走了幾步就已經不太行了,開始哼哧的喘氣了。
遙嶼轉手拉住他,半開玩笑說道:“江哥,咱們賺錢了也不能激動得過了頭啊,緩緩心情啊。”
遙嶼的關心都藏在眼裡,昨晚肯定很兇險,如何是離魂,魂魄離體了,那他今天不應該醒過來的,但是現在他不僅醒了,還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異常,那就證明他的虛弱大約是在心裡。
心弱,氣短,沒力氣,大概就會體現在這些方面。
不好好養著,魂魄還可能飛走。
遙嶼手上暗暗用力,不著痕跡的撐著江堤。
兩人一路回到研究所,才剛走到客廳,外面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遙嶼江堤對視一眼,江堤語速極快的說:“早上我們走前,岐姑奶書裡孔一孔二要帶著幾個人去陣法那兒。”
遙嶼臉色不太好,剛才那是兩方術法碰撞發出的聲音,聽聲音,應該就是在那個懸崖邊。
對上了。
遙嶼摸出一顆丹藥塞到江堤手裡。
江堤悄悄握住,他沒吃,因為他餘光瞥到了樓梯口的周老。
周憲陽聽到聲音也出來了,他看了江堤一眼,沒什麼情緒的繞開他們往外走去,卻也沒走出去,只是站在簷下看著遠處。
遙嶼把藤七也給江堤遞過去才說道:“周老,你好好待在家裡,我們出去看看。”
江堤在他們身後,藉著遙嶼的衣服遮掩把丹藥吞了下去。
吞丹藥的過程讓江堤再一次感受到自已身體的虛弱,他走前喝了碗清粥,吞嚥的時候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這會兒吃顆不大的丹藥差點兒哽在喉頭咽不下去。
很不容易的才把丹藥吃了進去,這個過程大概花了一分多鐘吧。不過剛吃進去,江堤就感覺剛才的那種軟弱無力沒了,體力在瞬間充盈。
江堤被它的生效速度震驚了。
遙嶼和周老什麼都沒說,周老也沒轉身看他們,只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江堤覺得他的態度不太對,但他也不說不出哪裡不對。
所以在祠堂見過他的後續是什麼?這周老小時候看見他了,現在還記得嗎?
遙嶼帶著江堤直接走了,江堤也暫時將心底的疑問壓了下去。
遙嶼帶著江堤直接去了空地,去開了那輛大貨車走。
那裡的聲音聽著響,實際從這裡過去開車都要些時間,何況是走路。
遙嶼也不擔心山路狹窄會堵塞交通,有昆市研究所的人在外面,本地公安肯定也在,就算這聲響傳出去了,也不會有人會被放進來。
貨車還沒開多久,剛出村口,一縷黑煙就咻的飛進了村子。
江堤眨了眨眼睛,他確定剛才那黑煙沒有隱藏自已。
他看向遙嶼,遙嶼也剛好看向他,兩人對上視線,遙嶼點了點頭。
那黑煙是逃回來的,但可能是裝的,沒掩飾蹤跡,還可能是,發現了什麼。
遙嶼神色一凜,突然停下車,帶著江堤直接消失在車裡,下一瞬他們就出現在空地上。
江堤只知道自已上一秒還被遙嶼的突然剎車弄得差點兒撞到頭,下一秒就暈暈乎乎的站到了地上,他靠著遙嶼緩了好一會兒才把那眩暈感緩好了。
一睜開眼睛,江堤就發現自已到了停車的那塊空地上。
“!”
是閃現嗎?
一下走了這麼遠,怪不得他暈呢。
空地上的那塊木牌子已經倒在了地上,之前被木牌插的地方有個方正的口子,那黑煙正準備從那兒下去。
江堤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拍著遙嶼的胳膊,但是遙嶼都沒動靜,江堤疑惑的抬頭,發現遙嶼竟然在看著他!
江堤壓著氣問他,“給我看相呢?!那東西要跑了!你還不去抓?!”
江堤氣得又推了遙嶼一下,不知道遙嶼還愣著幹嘛!
也不知道遙嶼什麼時候帶上的手套,江堤就看見遙嶼看著他笑了一下之後就幾步走了過去,然後那縷黑煙被他抓在手裡,那黑煙好像想跑,但是又怎麼都掙脫不開。
江堤還沒走過去,他們所站的地方就全黑了。
那黑煙在遙嶼手裡好像有了實體,遙嶼握著它脖子的部位,手上用力一擰,周圍傳來刺耳的叫聲。
遙嶼不顧那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他一手把江堤拉到身邊護著。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江堤奇怪的看著四周,奇怪的事兒經歷得挺多的,他沒怎麼驚訝,他就是想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兒。
“噓。”遙嶼豎起食指到唇邊,“江哥,別說話,把棍子拿好了,就待在這裡面別出去。”
江堤看了看自已手裡的藤七,又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環境,想到那黑煙進村的時候都不掩飾行蹤,那大機率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江堤總覺得哪裡不對,他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那些黑煙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樣一下子湧出來,打斷了江堤的思緒。
遙嶼背對著江堤,手指靈活翻動,幾秒之後他們四周出現了一層瑩瑩發光的半圓,把他們籠罩在其中。
這是結界!
“江哥,別出來,等我解決掉這裡,就帶你出去。”遙嶼出去迎上那些被操控的黑霧。
早知道戰局開得這麼早,就不該讓江哥回來的,遙嶼邊打邊想,該讓藤七把江堤留下的。
遙嶼嘆了口氣,江堤聽見了,看他打得遊刃有餘的樣子,江堤原地坐下欣賞,一個橫肘,又是一個飛踢,動作流暢,本身自帶buff加成,手上自帶術法光芒,看起來真不是一般的帥。
江堤邊看邊在心裡默默打分,十分滿分,遙嶼沒有一個動作是低於九點九的。
看了一會兒江堤就覺得不能再這麼看下去了,他得做點兒正事,然後他就開始跟遙嶼講外面的人打聽到的事情。
“總共有四十二個人進過這裡之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失去魂魄以各種原因死亡,魂魄應該就是被那些陣法吸走了。”
遙嶼抬腳踢走一個黑煙化成的人形,又幾步過去將它掄到地上擰斷脖子。
又是一聲尖叫,這次持續的時間更久一點。
男人躲在暗處,撫著肚子吐出一口血痰,他神色陰鷙的看著被他圈起來的兩個人類。
不,不全是人類,那個在傷害他的不是人!
為什麼他們進來的時候自已卻毫無察覺,竟然還以為他們真的是人!還對他們如此放鬆警惕!
要不是他發現了,現在被圍困的就是他了!男人滿眼惡意的看著他們,操控更多黑霧前去攻擊。
“四十二個?”遙嶼抽空回他,“四十二條人命?那第十八層地獄歡迎它們。”
它們?江堤聽到這兩個字後想,這裡不是一個東西嗎?難道不只一個?
江堤先不想這些,接著說道:“還有,說周天安的死是個意外。”
“大概猜到了,這麼滿身功德的人,魂魄可以抵十個人的魂魄,只是那些東西腦子笨,根本沒想過,功德深厚的魂魄它們完全沒法吸收的問題。”遙嶼抬手往虛空處打了一道術法。
周天安啊,男人從記憶裡找到了這個人,但是這是天安村的人,他沒想殺的,但是為什麼當時陣法又啟動了呢?是那幾只痣蠍做的吧?!
就這麼要了它們的命還真是便宜它們了!男人又開始怨恨那些痣蠍,三次啊,他竟然被背叛了三次!竟然讓它們多活了那麼久!還死得那麼輕鬆!
“嗯...”男人在劇痛下捂住胸膛,抬眼狠厲的看著那個傷他的東西,這麼快就發現他了啊。
遙嶼這一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從幾聲尖叫聲裡聽到了隱隱的悶哼聲。
江堤也聽到了,他發現他最近的聽力很有長進啊。
“你真蠢。”遙嶼不等男人反應,就把他從虛空中拉下來。
男人狠狠摔在地上,差點兒連那半邊的身體都維持不住。
江堤站在結界裡看著他,那四十二條人命的背後就是這個東西嗎?
這麼,弱的嗎?
江堤表情有點兒糾結,遙嶼抬腳踩在他背上,男人正在心裡笑他不自量力,就這麼對他也不怕他跑了,他暗暗用力,接著就發現自已完全掙脫不開,使出去的術法也像石沉大海完全沒反應。
男人不可置信的繼續運轉術法,但是踩著他的人依舊紋絲不動。
遙嶼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抬眼看著江堤,表情是和江堤如出一轍的糾結。
“我好像猜錯了。”遙嶼語氣奇怪的說:“我以為他挺厲害的,結果...我有種在欺負弱小的感覺。”
看來這幾十年做那些事情的另有其人,只是都藏得很好,還幫著他,讓他以為自已已經無敵厲害了...所以,那些痣蠍可以變成人也不是他做的吧,只是有人借了他的手做的。
竟然還能瞞過周銘禮,看來背後人的實力確實是很強。
“真蠢。”遙嶼再一次吐槽,“你好歹也算是妖,怎麼就蠢到了這種地步,明明不強還要耗費法力來造結界,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遙嶼又加了一句,“還被利用了那麼多年。”
江堤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但是聽完遙嶼的話後,那感覺裡冒出了一個線頭,那線下面就係著不對勁的源頭。
江堤抬起頭問遙嶼,“你剛才怎麼突然就不裝了?”
“被發現了嗎?”
“差不多吧。”遙嶼臉上有點兒尷尬,“咱們偽裝也不夠,背後那些東西顯然多半早就有所察覺,不然不會在我們進入祠堂時操控那口棺材。”
“當然還可能也是昨晚加重他們的疑心,昨晚我去找那老太太,聊得挺久的,之後我也懶得回招待所,就在他們院子裡湊合著睡了幾個小時。”
其實睡得挺久的,他覺得江堤應該也知道談買家需要時間,所以就下午才讓自已醒過來。
“早上遇到它的時候。”遙嶼指著被他踩著的怪物,“我就察覺到了很多視線,原本是看著它的,結果發現我們之後,那視線齊刷刷的落我們身上了。”
江堤:“然後你就不打算裝了?”
遙嶼:“也不全是被盯上的原因,主要是外面的人已經動手了,我就沒必要隱藏了。”
江堤終於把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裡面的線頭拉了出來。
原來是因為有人再看著他們,奇怪,為什麼之前他就沒發現?之前是遙嶼提醒的他周圍有東西在盯著他們,但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但是今天不太一樣,他感覺到了。
“收回去。”遙嶼腳下猛的用力,男人慪得直接趴在地上把臉埋了起來。
它散在四周圍住他們的黑霧被它收了起來,四周逐漸明亮,緊著著又是一道爆炸聲,聲音就在不遠處。
“哈嘍。”製造聲音的罪魁禍首對他們招了招手。
遙嶼看見他就是一哽,“......你來湊什麼熱鬧?”
孟識連半真半假的控訴他,“?我不來湊熱鬧我就只有待在地府了,你們倒是好,都不當面告個別就走,而且你們走了怎麼可以不帶我!”
遙嶼不和他爭,如果他一回嘴,接下來又是沒完沒了。
“你身後。”遙嶼淡聲提醒,孟識連頭都不轉過去,直接背對著轉手往後一打,準備偷襲他的人就摔出了幾丈遠。
江堤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人飛了出去。
“真厲害。”江堤真心實意發誇讚道。
遙嶼眉毛一跳,抬手淺淺勒住江堤的脖子,就在他的耳邊問他,“江哥,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比他厲害嗎?”
耳邊溫熱的氣息讓江堤極其不適應的聳了聳脖子,他把遙嶼的手打下去,緩了一會兒才說:“你又沒在我面前像他那樣做過,沒有可比性。”
“......”遙嶼想反駁,但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所以他又說了一遍,“江哥,我比他厲害。”
“知道了知道了。”江堤敷衍道。他又看不出來誰更厲害,如果遙嶼問誰更帥,那他不就能答出來了?
孟識連指了一下村東邊的方向,“比我厲害的所長大人,窩在那邊,我這些就是些被造出來的小嘍囉,都打進來了,就一鍋端了唄?”
江堤看只有孟識連一個人,問道:“孔一孔二他們呢?”
“想破壞最重要一環之一的陣法哪兒有那麼容易,這村裡至少有一半東西在那邊,原攬和藤七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這裡就咱三個,待會兒還會來人,哦,還有,村裡的人我都放倒了,現在都處於深度睡眠當中,你們放心幹。”
他們說話的空當,遙嶼已經把男人綁了起來,看他們說完了,遙嶼就把男人扔給孟識連,“看好它。”
“小心。”看他們要走了,孟識連叮囑道,順帶把帶來的除魔棍給了江堤。
“這是原攬讓我帶給你的,你走的時候他們忘了。”
“謝謝,你也小心。”江堤接過那根有繁複花紋的黑棍子,禮尚往來的回覆道。
江堤把藤七還給遙嶼,自已拿著那根黑棍子。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合作。
希望他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