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上城。
貴族區。
李府門外。
“高兄,你總算忙完了。”
高飛剛準備叫門,這時,身側一道輕柔細膩的男聲響起,緊接著,小巷子中一輛頗為豪華的馬車,緩緩駛了出來。
來人正是王安。
“我到你食肆幾趟了,見你太忙了,所以又折回來了。”
“那讓王兄費心了。”高飛也客氣的說了句。
“高兄,快上車吧,去我孃家還有段路程,這一去一返,得一個時辰呢!”
“好呢。”
說著,高飛上了馬車。
“高兄,你到了王府,你就說是李家的重要親戚,要不然,你是買不到糧食的。”馬車上王安提醒了高飛一句。
“哦,還這操作,這是為何?”
聽王安如此一說,頓時引起了高飛的興趣,還從來沒有聽說有銀子還有買不到東西的時候。
“因為我堂姐不喜歡與男人交往,更別說與其做生意了。"
“這又是為何呢?難道是有什麼男人,曾經得罪過貴姐?”
王安這麼一說,讓高飛覺得除了有男人曾經傷害過她,要不然,解釋不通啊!
“也不是,說來我這堂姐的命運也是真夠邪乎的。”
說到這裡,王安的心情變得莫名的興奮起來,半晌,他又接著的這個話題說下去,"堂姐八歲以前連話都不會說,人傻乎乎的,可直到八歲那年,她從閣樓摔下來之後,整個人彷彿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異常的聰明。"
“記得十二年前,王家生意上遭遇重創,整個家族差點被毀於一旦,這時,年僅十二歲的堂姐,站了出來,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五年前,齊州、同州、幽州等地發生大旱,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糧價飆升,連朝廷都無能為力,最後,堂姐向朝廷提出了以工代賑的方案,才將這場風波平息。”
“還有……”
王安滔滔不絕,口沫橫飛,一臉崇拜的講述著自己堂姐的故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聖都的四大才女吧,可她們的詩詞在我堂姐眼裡,就是一個屁。”
“只不過,她為人低調,不喜歡在人前賣弄詩詞,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聽到這裡,高飛突然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王安口中的堂姐,很可能跟他一樣,也是一名穿越者。
可讓高飛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每屆的雅集杯,她不去參加呢?
以她穿越者的身份,奪得魁首不是輕輕鬆鬆的事!
還有是李杜詩篇、什麼白蛇傳、紅樓夢等等作品,香水、衛生巾等日用品都沒出現。
難道她不屑於做文抄公?
不屑金銀財寶等身外之物?
不屑於榮耀、權勢、名利等等?
可這一切又與男人有什麼關係呢?
高飛剛思到此處,王安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接著說道:“其實,我堂姐也挺可憐的,她從小就失去父母,是由我奶奶撫養長大,奶奶給堂姐至少安排過五六樁親事,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說來也奇怪,每次都是準備妥當了,可新郎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
“久而久之,堂姐便成了剋夫的命,所以......"
說到這裡,王安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從那以後,她性格大變,除了與家族的兄弟們有所溝通外,外界的男子,一概不理會。”
“原來如此。”
聽完王安的描繪,高飛心中對王安的堂姐充滿了好奇!
“王兄,即然你堂姐在詩詞字畫方面造
詣很深,那麼,當初在食肆,你為何還要向四大才女討要字畫墨寶?”
“呵呵。”
王安笑了:“高兄,那是你不懂,我堂姐可是出了名的吝嗇鬼,別看她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可誰要是敢惹怒她,下場絕對會很慘。”
高飛笑而不語,他心裡已經有數了。
一路上,兩人聊的甚是投機,不知不覺中,就到了王府。
"高兄,到了。"
王安掀開馬車簾子,指著前方的王府大宅院說道:"我堂姐就住在這裡。”
“高兄,請!”
高飛跳下馬車,跟著王安進入了王府。
這座府邸佔地足有三千畝地,府內亭臺樓閣,假山花園,小橋流水應有盡有。
高飛一邊走著,一邊打量王府內的景象。
在王府的正殿門口,有幾名婢女站崗守護,在她們身後,還放著一架巨大的馬車,馬車上鋪著紅色絲綢、精美的雕花,還鑲嵌著金銀珠玉,奢侈的令人咋舌。
王府的婢女見是王安帶著一位陌生青年進來,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王安為何會帶著一個陌生男子朝著家主的獨院走去。
要知道,家主王如煙是最討厭男人的。
不過,既然是家主人的堂弟帶客人回來,她們這些下人自然不敢詢問。
"高兄,我堂姐平素裡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你可要把握好時機。"王安臨進內院前,提醒道。
"多謝王兄。"
高飛微微躬身,客氣的說道。
"高兄太客氣了。"王安擺擺手,然後轉身進入了院落。
高飛站在門口稍等片刻,隨後抬腳邁入院落,一股撲鼻而來的清香瞬間傳了過來,沁人心脾。
"哇,好香!"
高飛忍不住驚歎道:"這裡簡直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啊,這王姑娘果真會享受生活啊!"
這時,一道悅耳動聽的琴音從院內的閣樓上飄下,猶如春雨滴落,叮咚作響,讓人聞之陶醉。
聽到這道聲音,高飛心神一震,目光頓時看向了閣樓上,只見在閣樓上的木質欄杆上坐著一位女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淡藍色羅裙,烏黑秀髮隨意盤在腦後,露出雪白柔嫩的脖頸,一雙美眸猶如秋水,閃動著淡漠、孤傲的氣息。
這時,王安停下了走步,對高飛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別作聲。
高飛心領神會,立即閉口。
就在這時,閣樓上的王如煙開口了:"王安,你回來了?怎麼還帶一個男人過來!"
說話的聲音雖然輕柔平緩,但語氣間明顯帶著幾分斥責之意。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