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對皇帝與丫鬟一同回京,丟下水患讓大臣治理的做法產生了異議。
“作為天子,理應以大局為重,江南水患是他自己提議親自治理,可又因為一個丫鬟,突然放棄治理水患,讓臣子代替治理,這做法實在令江南的百姓寒心啊!”
“依我所見亦是,那丫鬟不知使了何種妖法,竟使得皇上提議要為她去掉後宮,只娶她一人。”
“皇帝當初承諾虞氏之女後位,現在又忽然反悔,這就是君子之風了?”
“說到底,他還是不能娶那丫鬟,那丫鬟行為不端,德不配位,若立她為後,大周怕是要亡了!”
“唉,天子之事,爾等還是莫要議論了。”
“也是,不過我聽說武林盟主溫宸現世了?聽說他竟要尋一女子,這是為何?”
“這……我們也不知,不過那張畫像上的女子倒是與皇上那位女眷有幾分相似,莫非……”
“應該沒有如此巧合之事吧?”
“唉……又是那女子……”
不止是這茶館,整個京城也為這三件事一時議論紛紛。
虞思晚抬眸向周讓看去。
眼前人容顏的確不錯,今日一身白衣,襯得他越發溫柔。尤其是笑起來,眼尾那顆硃砂痣越發妖冶。
注意到她的視線,周讓掃了一眼她空掉的茶盞,傾身替她倒茶。
“在想什麼?”周讓聲音溫和。
順著她的目光,竟發現她看向自己的某處,耳尖騰的紅了。
一個世家姑娘,通醫理、有謀略、還……如此大膽,倒有些與眾不同。
虞思晚倒沒有周讓如此多的想法,她只是在想,萬一沒防住李蔓還是要給他下藥,他這小身板子,真能承受的住?
如此想著,話也自然的從嘴裡說了出來:“我在想王爺身子雖比從前好些,但在那事上面,真能承受的住?”
周讓顯然誤會了,抿了抿唇,那抹紅蔓延到了脖子根:“晚兒看上去並不似猛獸,需求竟如三十來歲的女子那樣大嗎?”
三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
見虞思晚想的出神,他眼皮微微顫了顫,放下手中的茶壺,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拿手是那樣的如玉修長,聲音也是那樣的溫和,他說:“要不,試試?”
空間裡偷聽的無果:“?????”
虞思晚皺眉,打掉了那隻手。
“想不到王爺看著斯斯文文,沒想到竟是個登徒子?”
周讓:“……”
不是她說試試的嗎?
不知為何,他看上去有幾分失落,眼尾那點痣更是紅的妖冶。
……
虞思晚沒成親之前,還是住在錦繡宮的。
這幾日周桉忙的腳不沾地,一心撲在李蔓身上。
據說李蔓回宮後還昏迷上了整整兩日才醒,並且一醒來就讓周桉趕緊娶了她,周桉也答應了。
但聽無果的爆料可知,李蔓並非九死一生,或是因為救周桉,患上了什麼頑疾。
經多位太醫檢查,她不過是感染了最普通的風寒,根本昏迷不了五日。
所以李蔓是裝的,周桉也猜到了這一點。
但他並沒有動怒,多半還是為李蔓肯捨命救他而感動。
所以命人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對外就傳李蔓為救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昏迷了五日。
這樣一來,他立她為後就不至於被民間那些人口誅筆伐了。
無果搖了搖頭,嘲笑周桉實在愚蠢:“要是他能仔細查一下,也可以發現他治理水患期間,經歷的那次落水破綻百出。”
“他一個會水性的大男人都險些溺亡,李蔓一個小姑娘,又怎麼會在如此洶湧的水流裡,拖著一百多斤的他游上岸呢?”
是的,周桉落水,李蔓捨命相救本就是她下江南的一計。
周桉為這次災難憂心忡忡,晚上睡不著就獨自出去轉悠。
他也是個傻的,皇帝出門居然也不帶兩個侍衛,就直接獨自來到了那條洶湧的大河邊。
可河邊太黑,岸上又比平常滑膩許多,他踩到了一處青苔就摔了下去。最後失去意識前看見了站在河邊的李蔓。醒來後,又發現了暈在旁邊的李蔓。
按照那些人的描述,當時他和李蔓躺在岸上,渾身溼透,李蔓姑娘深度昏迷。
所以他下意識的以為,李蔓是為了救他。
於是這件事不知怎的就被人傳了出去,成了一段佳話。
虞思晚翻著手中的畫本子,樂呵呵的:“有人樂意眼瞎,誰也沒辦法。”
周桉動動腦子就可想到,白天那條河邊一點青苔的痕跡都沒有,到了晚上為何就長出如此厚重的青苔?
青苔長出來的時間可需要足足七日。
無錯書吧無果也點點頭,贊同虞思晚的話,它又提議道:“晚晚,你需要拆穿李蔓的謊言嗎?”
“說不定會讓周桉那個狗皇帝看清李蔓的真面目,從此恨上她。這樣一來,受虐值就會上漲了。”
虞思晚輕描淡寫的搖了搖頭,又將話本子翻了一頁:“太早了。”
“若是等他已經立李蔓為後時再拆穿,被深愛的人背叛他的感覺,從此以後便會如影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