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翠兒帶著趙太醫到了長秋宮,開啟門,就見到榻上的女子一手撐著頭,寬大的袖子滑下,露出一節雪白纖細的手臂,此刻她正閉著眼,胸膛隨著清淺的呼吸微微起伏著。
睡著了?
趙太醫直勾勾的看著虞思晚,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姑娘,趙太醫來了。”翠兒跪到榻前,試探性的開口。
“嗯,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榻上女子才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慵懶的說道。
見她醒來,趙太醫提著箱子走到她面前,語氣沉穩平靜:“虞姑娘身體何處不適?”
虞思晚只是平靜的打量著他,映入眼簾的便是他芝蘭玉樹般的身影,一身白袍,襯得他的氣質更加清俊出塵。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放到現代,也算得上氛圍感大帥哥一類。
只是啊眼睛不太好使,腦子也不太好使。
他一個太醫,怎麼敢肖想帝王的女人呢?
甚至為了她,還主動把毒投給原身。
“趙遷,你與我也相識多年了,雖然現在我虞家沒了,但再怎麼說也是皇上的恩人,在這宮裡誰不敬我三分?你作為一個太醫,該有的規矩可不要忘了。”
趙遷怎麼會聽不出虞思晚的敲打,臉色一黑,朝著她跪了下去。
“是微臣考慮不周了,還望姑娘恕罪。”
“罷了,翠兒去給我倒杯茶來吧。”
虞思晚笑了,但笑不達眼底。
她也沒讓趙遷起來,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
趙遷被盯的有些煩躁,他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沒什麼架子的虞思晚,今天忽然就變了。
等到翠兒將一杯熱茶端到虞思晚手邊重新跪下之後,超遷才忍不住開口。
“虞姑娘,您身體不適,先讓微臣給您把脈吧。”
虞思晚端著茶杯,淡淡的瞥了眼他,“不急。”
眼見趙遷眉宇間的煩躁之色越來越重,她才慢悠悠的品起茶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煩什麼。
方才李蔓和周桉吻在一起時,這位年輕的太醫臉色就不太好了。
這會兒李蔓也遲遲不來找他,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李蔓和誰在一起。
畢竟這偌大的後宮,李蔓的魚除了他就是周桉。
如果不找他的話,那李蔓定然是在周桉房間裡了。
心上人和別的男人搞在一起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介意李蔓髒呢。
反而在李蔓找他的時候,像條狗一樣眼巴巴的湊上去。
無錯書吧真是……太賤了!
想著想著,虞思晚忍不住諷刺的笑出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將空了的茶杯放回旁邊的桌子上,才慢悠悠的說道:“辛苦趙太醫了,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去吧。”
趙遷傻眼了。
“虞姑娘你不是身體不適嗎?不需要微臣替姑娘診斷診斷?”
他還以為可以趁著這次機會繼續給她下毒,完成蔓兒交給他的任務。
可現在又算是怎麼回事?
“不了,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身子好了不少,就不勞煩趙太醫你了。”
虞思晚擺了擺手,淡聲說道。
趙遷心裡縱然有些不爽,但是一想到李蔓,也不想再留在這裡與虞思晚過多周旋了。
“那既然虞姑娘沒事,微臣便不在此處打擾姑娘您了。”
他起身,急匆匆朝門外走去。
翠兒盯著趙遷離開的身影有些出神,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長秋宮門口,眼神才逐漸清明起來。
只是她一回頭,就對上了虞思晚笑盈盈的眼睛。
頓時,被嚇得後背冒起了一層冷汗。
“姑、姑娘,需要奴婢做什麼嗎?”
“翠兒啊,你看趙太醫的眼神好像算不上清白呢。”虞思晚喃喃道。
只是她的低喃聽在翠兒耳朵裡,就好似來自惡魔的低語。
頓時,她的臉都被嚇白了,“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奴婢……”
見狀,虞思晚唇角勾了勾,聲音帶著蠱惑道:“別怕,我會幫你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靠你自己去爭取。”
大抵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翠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等她再抬頭望去時,只對上了一雙帶著探究之意的眸子。
只聽見方才那帶著蠱惑的聲音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或是不想,若是你想,我說了我會幫你的。”
翠兒不自覺的咬住了唇,手指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用力點了點頭,“想,奴婢想!”
“很好。”
得到滿意的回覆,虞思晚的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她揮手示意翠兒起來,聲音慵懶又隨意,“我就喜歡有上進心的人,這偌大的後宮,誰都有可能是主子呢,你說對吧,翠兒?”
“是,姑娘說的是……”
翠兒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了李蔓。
這整個後宮,誰不知道李蔓原先是虞思晚救下來的粗實丫鬟?
不過是憑藉自己的一身魅術勾搭上皇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