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門怎麼開了?沒人出來啊?”
此刻,一個蹲守在暗處的侍衛狐疑的盯著虞思晚所待的那個房間開啟的一條小縫。
“臥槽!又自己關上了!”他猛的瞪大眼,死死盯著那扇門。
可半晌,又不見門有所動靜。
他旁邊的一個侍衛伸出手重重往他腦袋上一拍,“不過是風吹的而已,別分神!”
“嘶!好的老大!”侍衛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說道。
可能真的是風吧……
在隱身丸的作用下,虞思晚這一路都暢通無阻,很快就出了宮。
等她到街上溜達了一圈,找到了安陽王府,隱身丸的效果也差不多消失了。
無果興奮的蹲在她肩上,眼中冒著亮光,“晚晚,原來古代的集市有那麼多吃的啊!等你辦完事給我買那個紅紅的果子好不好?”
“紅紅的果子?”虞思晚斜睨了它一眼,語氣疑惑。
無果手舞足蹈的筆畫著,“就是長長的,一根棍子,上面有好多紅果子!”
虞思晚想了想,眉眼逐漸舒展開來,“哦,糖葫蘆啊,等我辦完事就給你買吧。”
“好耶!晚晚最好啦!”
“來者何人?為何鬼鬼祟祟的徘徊在安陽王府外!”一道高亢渾厚的怒斥聲從身後傳來。
在虞思晚肩上蹦躂著的無果被這道聲音嚇得渾身一僵。
很快,它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個形態別人看不到,但提著的心依舊沒有放下去,因為它看見來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袍,渾身上下都能看見碩大的肌肉,壯的跟頭牛一樣!
跟在他身後的,有幾個穿著普通的人,剩下的就全是跟他穿著一樣黑色衣袍,雖沒他肌肉大,但也是很壯實的一群人。
糟了!就為首這人,一胳膊就能把晚晚掄飛!
晚晚這小身板對上他,怎麼打的贏啊,啊啊啊啊!
無果急得要死,但虞思晚則是氣定神閒的轉身,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那人抱拳行了個禮。
“大人,在下乃一介鄉野大夫,會一些醫術。聽聞安陽王在召集天下醫師為他治病,所以在下特地前來斗膽一試。”
還未等那人開口,他身後的一個小侍衛就搶先開口了,言語之間都是對虞思晚的不信任。
無錯書吧“我們王爺的病連全天下最厲害的醫師都無法醫治,你一個鄉下來的野大夫又憑什麼來試?”
虞思晚也不惱,隨意搖著手中的羽扇,不急不緩道:“萬一呢大人?萬一我這介鄉野大夫還真就能醫治好王爺的病呢?”
“狂妄自大的小子,我勸你趕緊自己離開這裡,否則……”
那小侍衛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手也摸上了掛在腰間的長劍,但不等他拔出長劍,為首的大塊頭終於有所動作了。
他抬手製止了小侍衛的動作,那雙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盯著虞思晚,半晌,他才幽幽開口,“跟在中間這幾個人後面,不要想著耍花招,你這身板如果想害王爺是沒法活著離開王府的。”
虞思晚從容的對著他再行了個禮,嘴角微微勾起,“是,大人。”
路上,小侍衛在對為首的那人小聲抱怨,“祁老大,為什麼要他進來給王爺看病啊?他一看就不像是會看王爺的病的!”
為首那人嘆了口氣,語氣沉沉,“萬一呢?我們王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能醫治他的機會。”
祁老大?祁夜?
聽到這個稱呼,虞思晚抬頭向為首的那人看去。
原來他就是祁夜,原文中周讓那個出生入死的的好兄弟,也是他最忠心耿耿的屬下。
周讓駕崩後,就是把皇位傳給了他的兒子。
記得原文中有提到過周讓被下藥那次,祁夜為了阻止李蔓闖進來,第一個擋在安陽府門前。
但李蔓本就打算硬闖安陽王府,所以帶來了這世上最厲害的武林盟主溫宸,溫宸為了讓心愛之人的計劃不受阻攔,幾乎在安陽王府殺瘋了,祁夜也沒有幸存下來。
後來周讓逐漸明白這整個安陽王府都不會是溫宸一個人的對手時,他為了讓剩下的人活下來,主動答應了李蔓的要求。
他服下了李蔓給的情藥,又眼睜睜看著她找來的幾個陌生女子扒光了自己,在他身上有所動作。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不僅是因為無法戰勝溫宸這個武林盟主,更是因為李蔓當時是盛寵的皇后,饒是她犯下了如此荒唐的錯誤,周桉也會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了她。
那次之後安陽王府元氣大傷,周讓更是性情大變,躲在府內閉門不出。
想到這,虞思晚又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也難怪周讓之後殺進皇宮活捉了李蔓之後,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就把她的頭砍下來了呢。
這樣的女人但凡留她一時,都是對當初那些死去的屬下們的不尊重!
不知何時,府內響起了一陣清越悠揚的琴聲,祁夜和其他侍衛也陸續站在一扇木門外停下。
他看著虞思晚幾人,語氣嚴肅的說道,“待會兒進去之後你們排好隊,一個一個的給王爺診斷,不論診斷結果如何,切不可撒謊知道嗎?”
“知道,大人。”
“是,大人。”
“是……”
虞思晚幾人異口同聲回覆道。
……
清心院。
這是安陽王休息的地方。
平時無事的時候,他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彈琴,不過此刻,他已經回了寢殿任由祁夜帶回來的這些醫者替他把脈。
一炷香的時間後,祁夜找回的那三人都已替周讓診斷完畢,相互探討之後,紛紛下了定論。
“經我們幾人來看,王爺患的不過是稍微嚴重一點的風寒罷了,只需要開點驅寒的藥,身體便能痊癒。”一位老者作為三人的代表,說出了他們一致的診斷結果。
其餘二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啊,王爺只是感染了風寒,加上可能從小身子骨就弱了些,故而一直病懨懨的。”
周讓沒有說話,平靜的眸子看向了祁夜,祁夜便有些著急了。
“張老,您是奇草閣最權威的長老,您真的沒有看出點別的什麼嗎?”
被祁夜稱作張老的老者聞言將眉頭深深皺起,又去把了把周讓的脈,最後回答道:“鄙人行醫問病幾十載了,不會出錯的。”
話落,只聽見周讓低低的嘆息了一聲,眼神中滿是遺憾。
他早該知道結果會是這樣,所有大夫的診斷結果幾乎都是風寒,可只有他清楚這病絕不是風寒。
“王爺您別灰心,一定會有人能醫治您的病的。”祁夜著急的安慰著他,餘光瞥見了站在一行人身後的虞思晚,嬌小的個子幾乎讓人差點忽視了他。
“對了王爺,我們還有一位大夫,讓他給您看看吧!”
“不用了祁夜,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不勞煩小兄弟再替我診斷了,反正結果也會是一樣的。”周讓嘴角牽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聲音溫柔和煦。
“給幾位大夫付一下診金吧,辛苦他們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