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回到工地的棚屋,小吳見她回來提了大包小包一臉八卦的問:“小玲,今天約會開心吧!那個任班長長的俊,看你提那麼多東西,這人還真是捨得,我爸說了,捨得為女友花錢的男人不會差!”
白玲看著小吳笑了笑:“是啊!我也沒談過朋友,今後還要多跟你請教!這裡有幾套衣服 ,你挑一套你喜歡的!”
小吳一聽還有她的份,開心的眼睛都直了,後來挑了一件稍大的版型美滋滋的說以後需要幫忙的只管吱個聲就行,白玲淺笑的回覆:“好!”
小吳是非常現實的女人,拿了好處她便跟白玲分享她的一些經歷,她雖然相處了好幾個,卻沒吃過虧,一旦發現那個男人和她理想的不符就很果斷的切斷關係,而且分手的理由都能讓對方覺得配不上她,欠她很多。
白玲聽完眨了眨眼睛,認真看著小吳,她長的比較普通,五官端正,臉型偏方,輪廓也算不上精緻,甚至唇型是微尖,給人感覺不好相處,不胖,但骨骼相對南方人來說比較大,白玲想到這邊北方的人可能都喜歡這種型別的也就懂了~,更何況小吳的工作單位在這裡,家庭條件也不差。
小吳噼裡啪啦的講到深更半夜,白玲眼皮撐不住了,睡著了。
一大早白玲被敲門聲驚醒,她迷糊的開門,任於洋做了早餐給她。
“小懶蟲,該起床了~昨天回來的可不晚,怎麼現在還沒起!”任於洋笑著說。
白玲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了聲謝謝便接過早餐回了屋。
“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收拾~”任於洋轉過身幸福的說。
白玲看了看時間早上九點,小吳早上動作比較輕都沒吵醒她,這人和人之間相處禮尚往來是很有必要的~
白玲換上昨天新買的衣服和包出了門,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明後天就要開始下雨了,她上了任於洋的車,任於洋說今天帶她到朋友家玩,車程有點遠,見白玲一路也不拘謹,任於洋當白玲已經預設了他們倆人的關係,心裡的石頭瞬間落了下來。
春州市,雨又開始下了,這裡大山環繞,有幾座山下產生泥石流已經毀壞了好幾座村莊,失蹤人口多,還在搜救中,大山的交通本就不便,死亡人數也不斷升高!
昌侯和謝玄已經到這裡幾天了,他算了時間,這場雨不可能下這麼久,已經超出了雨令的十倍,謝玄不懂,昌侯只是感嘆現在擅離職守的管事越來越多了!
謝玄不解:“司長,這人死了我們照收就行了,他們喝了湯就投胎,並不影響我們,為何您要費這個神來探查此事?”
昌侯看了看他:“你四處平亂,緝拿的都是作惡作亂的惡靈,可這些本不該死的人無辜喪命,他們來到冥界都不是甘心的,本身就帶著怨氣投胎,即使是喝了孟婆的湯,轉世成人後終會不由己的報復,影響世間太平!”
“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一切靈魂體的往來只要進了冥界的門都會有記載,每年冥界都有指標,指標滿了冥界便拒收,那人間就會有很多阿飄做亂,那就不好收拾了!”
謝玄領會:“這種亂象難道就沒有人管管?”
昌侯嘆了一口氣:“董事長已經好久沒回天司了!我上南門諮詢過,已經安排了領事出了徹查,可時間緊迫,所以我就帶你上來看看!”
正聊著就聽到山下的呼救聲,他們化作災民趕緊去救人,沒辦法不能使用法術,昌侯告訴謝玄身上有紅光的是他標記不該死的人,救這些人就行了。
謝玄顧不上腥臭的泥巴,見人就往外扛,昌侯也被泥巴糊的面目全非。
身上有紅點的人被一個個扛到了屋頂,好在這處房子蓋的即高又結實,整個村莊就剩這一戶了,活著的人哭天喊地泣不成聲,有個老頭髮現救他們的人很面生哭著問:
“我是這羊排村的村長,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真是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這天災真是讓我們措不及防啊!”
昌侯順了順氣,他好久沒幹這種體力活了:“村長,我們是剛到你們村的外地人,來這裡買羊,誰成想碰到這泥石流,差點也喪命至此!”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運氣真不好,老朽住在這裡快六十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天災啊!”村長一想到遭遇,又開始哭了起來。
謝玄活了幾百年從來沒這麼髒過,他現在不想說話,一心想找出導致這場災禍的始作俑者!
泥石流停了以後,活著的人都去找自己的親人,看能不能救出幾個,昌侯和謝玄悄聲離開,到了一處水潭邊清洗身上的淤泥。
謝玄身上的蛟印在水裡游來游去,像一條紫金色的龍,昌侯若有所思的看著它:“必安!此事必有因果,想必這附近的村莊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才會有此劫數,一會我們去上游的村莊打聽打聽!”
謝玄甩了甩頭髮,鄭重的點點頭。兩人還是穿著普通農民工穿的汗衫和束腳褲,繫著腰帶,帶著破草帽就來到了上游的村莊。
上游的一處梨花村,這雨下了快半個月,村裡的路不好走,下游被淹了,糧食不好買,有些家裡存糧也快吃完了,柴火也燒盡,整個村莊死氣沉沉,他們都知道,下游的更慘,搜救隊肯定以下游為主,等到他們的時候不知道要多少天!
昌侯他們走了半天不見個人影,正想敲一戶人家的門,卻被裡面的吵架聲吸引了。
“都怪你們李家生了個怪胎,就是那個怪胎搞的我們春州災禍連連!現在好了,兒子高燒不退,人又下不去!醫生連藥也用完了,你這個窩浪費一點用都沒有!”一女子邊哭邊罵身邊的男人。
“我也不想,這也是我兒子,我肯定想辦法救他,你不能這麼迷信把這天災賴到我李家頭上,你這女人太不講理了!我爸熬的草藥你也不給兒子喝,他病怎麼好!等搜救隊過來,兒子還不知道病成什麼樣了!”男人也氣不過。
謝玄敲了敲門,男人有點不耐煩:“我家沒柴了,去別家借吧!”
女人一聽沒柴了,也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
“這位兄弟,我不是借柴的,我是想問路~”謝玄喊道。
男人有些好奇:“這山溝溝的,又下這麼長時間的雨,還有外地人到訪,真是出奇,他們是怎麼上來的?”想到此處男人把門開啟看見門口兩個陌生的面孔。
昌侯恭敬的打招呼,男人將他們請了進來,男人名叫李樹峰,是梨花村裡比較富有的人家,怪不得房子蓋的比其它家大又獨特,謝玄打量了一下這房子不禁想起了白玲家,這丫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昌侯自稱是市場販賣的商人,本來在下游預訂了幾百只羊回市裡,卻不幸遇到了這天災,羊和車都沒了,想知道有沒有別的路能回市裡。
還沒等李樹峰說話,房間裡的小孩又哭了起來,昌侯看了男人手裡端著的藥碗,說孩子喝了會緩解發熱,趕緊讓孩子喝了!
李樹峰才趕緊回屋喂藥,不管女人怎麼罵就是不聽,強行喂,女人爭不過,哭著跑出來怪昌侯多管閒事!
謝玄面上一冷:“我叔叔早期是醫生,這藥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想讓你的孩子燒成傻子你就繼續嚎!”
女人一聽便收回了眼淚,這個男人的眼神她有些害怕,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身份不簡單!
昌侯等李樹峰過來,孩子喝完藥便睡下了,李樹峰難過的講述這次的大雨將莊稼全毀了,這群山下基本上都淹了,根本沒有出路。
說到此處女人急了:“還不是那個怪胎,從他出生就開始下雨……”李樹峰立馬喝止了女人繼續說下去。
昌侯眼神微冷:“李兄弟,這個村莊是發生了什麼奇事?”
李樹峰搖搖頭:“沒有”
昌侯見他不想說,也沒那個耐心裝下去,頃刻間變回了冥界司長的樣子,謝玄也是一身玄衣!
李樹峰嚇的立馬跪下:“你……你們是哪路神仙~救救我們吧!”
謝玄冷聲道:“此乃冥界之司長,掌管世間所有生死~”
李樹峰聽完渾身顫抖:“冥王~求冥王救救我們~”
女人也趕緊跪在李樹峰身邊:“冥王大人,民女剛剛說的是事實,他~他大哥家半月前生孩子……”
李樹峰又捂住女人的嘴,謝玄上去就給了李樹峰一腳將他踢開,女人繼續顫抖的說:“我與大嫂差不多時間懷的孕,足月後我順利的生產,可大嫂肚子卻沒了動靜,我大哥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個偏方,我大嫂吃了後肚子裡的孩子又活了,過了五個月才生,整整懷胎十五個月!”
女人看了看昌侯,又繼續說:“生產那天我去幫忙,那個天不知道是被什麼遮住了,明明是大白天硬是像黑夜!我去打熱水的時候發現一條不知道是蛇還是什麼東西在天上游,不是蛇,那怪物有爪子!後來我趕緊回屋裡,大嫂已經沒力氣生了,大哥不知道從哪請來一個道士,直接剖腹把孩子拿了出來,那天上雷鳴滾滾,閃電有腰那麼粗的往山上劈,老牛叔家的柴堆子都燒著了!好在村裡人把火撲滅了我嚇的趕緊回了家,村裡人都去找大伯家討論個說法,這樣的奇事大家都想知道什麼原因,可來到大哥家後發現他們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東西都在,人沒了!”
大傢伙都發怵的時候,天上就開始下大冰雹,那王跛子跑不及給砸死了,冰雹過後就是大雨,一切都在大家沒準備的情況下狠狠下了十多天,我彷彿覺得這裡要變成水城,我知道這肯定跟那個孩子有關係,可有什麼用,我們平民百姓能改變什麼!
女人說完繼續在那裡哭!李樹峰兩眼空洞,他大哥真的犯了大錯!他本就不相信這些玄術,大哥跟他說大嫂肚子裡的孩子能活他也只是心疼大哥一家就聽著沒當回事,後來孩子真活了他也覺得是湊巧,可真的出事後他也不得不相信,可他畢竟是李家人,如何去怨,只想等災禍平復後去找他大哥問清楚!
昌侯冷臉看著李樹峰:“你大哥姓名?”
李樹峰害怕哆嗦著回道:“我大哥名叫李樹生!”
昌侯算了算,猛的一拍桌子:“龍王啟生!”
謝玄被昌侯的動作怔了怔,想到此事不普通,昌侯對謝玄說道:“必安!咱們去鰲海!”
冥界,孟婆熬著湯,她的徒弟小翠是千年靈狐,歷完情劫後就過來幫她的忙了,她欠孟婆的人情,主要是也喜歡這樣的工作,簡單清閒,可這幾天一點都不閒,平白無故來了一大堆鬼!
以往喝的湯都沒什麼問題,這些鬼卻說湯苦,要投訴,小翠氣的變成本體才壓住他們的怨氣,來到這後她稱孟婆為姑姑!
“姑姑,湯好了沒有!死鬼越來越多了!”小翠急忙喊道。
“馬上好!加了點調料!花了點時間!”孟婆回應。
開玩笑,她怎麼能讓客戶投訴她的湯不好喝!她可是接了傳承上萬年的金牌湯達人的稱號!可不能在她這毀了,師父曾經說過,枉死的人需要加點蠶蘭草就行,這會讓客戶全身心淨化,但不保證淨化時間有多久,最起碼投胎後二三十年沒問題!
昌侯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事情還沒解決嗎?蠶蘭草本來就珍貴,冥璽那傢伙頑固的很,一草不拔!她剛剛得到的酒肆都沒來得及去看看!
孟婆越想越氣,加大火力,不一會一大鍋湯就熬好了!
兩人麻利的一個舀湯,一個發湯,黑壓壓的一群鬼客戶忙的熱火朝天!
昌侯和謝玄兩人來到鰲海,門口的青蝦士兵看到昌侯手裡的冥印畢恭畢敬的邀請他們進了內殿,章魚小姐為他們泡好了茶,昌侯氣定神閒的等著某人。
沒一會,一位穿著青藍色長袍的中年人大步前來,昌侯見到來人,悠長的開口:“尚玄~好久不見!”
謝玄打量著眼前的人,倒是和昌侯有些物以類聚的感覺,畢竟有這種威嚴氣場的人並不多,氣宇軒昂的五官,看得出曾經是個俊美少年!
昌侯見謝玄看的出神,一記冷眼把謝玄驚得目瞪口呆,昌侯好像在吃醋!
尚玄坐在昌侯對面,完美的五官露出一絲狡黠:“怎麼?還是不喜歡身邊的人看我!你這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還稱好久不見~你難不成是想我了!”
昌侯哼唧一聲:“你不要以為你長的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自戀!你也不瞧瞧鏡子,你都老成什麼樣了!”
尚玄瞥了一眼:“是啊!我的確沒你照鏡子的次數多!”
昌侯被懟的一噎,尚玄看了看謝玄開口道:“這幾百年,你這鐵樹開花!兒子都這麼大了?”
昌侯一口茶哽下去:“這是冥界新任謝必安!”
尚玄蹙眉,看著昌侯:“新任謝必安?昌侯你這冥界我還真當沒事要走動走動!”眼裡的不快盡數被謝玄看見。
謝玄喝茶不語,昌侯從見他開始就不自信,他坐的位置並不是龍王椅,難不成是書中傳說叱吒各海域的神鐵玄龜尚玄!
跟他的本名倒是有一字相似,書上還寫到原本冥界司長之位是這尚玄上任,後來地藏王讓他去了鰲海啟生的部下,地藏王與他有恩,他守護熬海一守便是上千年,雖說是丞相,卻比那龍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