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透過昨天的一場遊戲,也瞭解到跟她同齡的孩子們都去了哪裡上學,有些直接輟學了的都有,但值得肯定的是她變成了全隊父母口中的學霸,難怪白東東昨天說,看來是誤會他了,不過好在後來都說開了,也都放下了介懷。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太奶奶,收拾完行李就到了白洱的房間,她一直握著白洱的手,白洱慈祥的看著她,講了很多她小時候的趣事。
但白洱還是提了一句白玲懂事的太快,以後不要再辛苦了!
白玲點點頭沒有多想,回到學校後,一切都回到了規律的日子,倒是毛沐凡性格變得開朗活躍了許多,對女孩子也笑容多了!
周想容開始慢慢接近毛沐凡,現在的班長滿臉春風更加迷人!
白玲從回來學校後不問小孩事,一心想著學習,話也少了,吳靜約她出去玩,她也沒興致。
班主任唐齊都看不下去了,覺得沉默寡言的白玲很是不習慣,便私下溝通希望她活潑一點,學習固然重要,但是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哪知道白玲竟然說:“老師學習使我快樂!我心理很健康!”她態度堅定,眼神明亮讓唐齊無言以對。
時間很快,其中考試到了,白玲頭腦清晰答卷答的很快,考完後晚上沒有晚自習,白玲便答應了跟吳靜她們出去走走!可剛準備出門的時候被叫到了保安室。
家裡來電話了,白洱不行了,嘴裡一直念著周智遠!白玲頓時有點慌,目前的交通還沒那麼發達。
她把情況跟唐齊說了,唐齊立馬給她開了假條,剛好他的鄰居是開私家車的,路線都有,他一個電話便安排好了。
白玲便趕緊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便匆忙回去了!
一路上她內心是比較難過的,但是面上顯的很平靜,周智遠上一世就沒來的及和太奶奶說最後一句話,不知道他趕回來了沒有!
路程有點遠,路上白玲顛簸的睡著了,考試了一天,用腦過度,這車搖著搖著就瞌睡來了!
一陣暈眩,司機來了個猛剎車!白玲差點飛出去,還好繫了安全帶。
不一會就傳來司機的謾罵聲,是一個穿著黑衣帶著禮帽的老人闖紅燈,白玲迷糊中發現那個身影特別熟悉!
她搖下窗戶,看著外面的老頭,那老頭轉過頭連連道歉!白玲看著他愣住了,是周智遠!
白玲來不及多想大聲喊道:“爺爺!快上車!”
周智遠也一愣,看了看車上的人,眼前一亮:“是玲兒!這麼晚我正愁沒車回去!”
白玲急忙對司機說:“師傅開下門!這個人是我爺爺!我們一道回去,您看著加錢!”
司機驚魂未定,雖然很惱火,但是想了想點點頭沒說話!
周智遠慌忙上了車,白玲看著他昏黃的眼珠佈滿了紅血絲和滿臉的白色絡腮鬍,憑心而言她對這個爺爺是沒有太多感情的。
周智遠上車後就沒有說話,不出二十分鐘的路程就到家了,白青揚一聽到汽車聲音就跑了出來,拿著香菸和錢就塞給了司機。
司機見這樣豪爽的人也少,何況是鄰居的學生,所以先前的不愉快也就煙消雲散了,拿了煙和錢就走了!
看到自家爹和女兒一起回來的白青揚鬆了一口氣,太奶奶門外圍著好一些人,都是白家叔伯和白洱同輩的,白玲擠到房間,看到一臉蒼白的太奶奶,眼裡淚水擒不住掉了下來。
白洱虛弱的聲音一直叫著“阿遠~”,這時周智遠也淨了手,侷促不安的走到白洱床前。
“娘~兒子回來了!”周智遠看到母親枯瘦如柴的躺在床上,頓時控制不住,眼淚一顆顆掉。
白洱聽到熟悉的聲音,用力睜開眼睛,厚重的眼皮下面也有淚水淌出來。周圍的人自覺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他們母子。
白玲三姐弟都站在牆角沒出去,白青揚也坐在床尾,房間只聽得見抽泣聲。
白洱握著周智遠的手艱難的說:“阿遠~你爸爸昨天就來接我了!我想見見你再走!你一個人常年在外,不知道日子好不好過!你兒子兒媳都有出息了!以後你就不要到外面流浪了~”說完便像沒氣了一樣,過了一會才喘一口氣。
白青揚後背冷汗直流,周智遠哽咽著:“兒子不好,爹孃都沒盡孝,兒子慚愧!”他邊說邊哭了起來。
白玲猜不懂周智遠了,他現在散發出來的感情是非常真實的,他滿臉歉意的臉上透著生活的無奈。
白洱摸了摸哭的像個孩子的周智遠,溫柔的說:“你是個好孩子,要是李氏沒死你的日子不會過成這樣!我的林華,我連最後一面也看不到了!”
提起周林華白洱有點激動,她向白青揚招了招手,白青揚立馬過去:“奶奶!我在這裡,您說我聽著!”
白洱難過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笑容:“青揚!奶奶知道林華對你不公平,做了錯事,但畢竟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以後他遇到大難了能幫就幫一點!委屈你了!”
白青揚頭點的像篩子:“奶奶,您放心,林華也有他自己的本事,我答應你,以後他遇到事我不會不管!”
白洱說完這些幾乎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她抬了抬手示意周智遠他們父子出去,嘴裡叫著小鳳!
白青揚快步走到廚房拉著小鳳就往白洱面前帶!小鳳走到床前望著白洱:“奶奶!孫媳婦煮了你最愛的雞湯,一會就可以喝了!”
白洱拉著她的手:“小鳳,白家有你這樣的媳婦是白家的福氣!你附耳過來!”
小鳳低頭,白洱悄悄跟她說了幾句話,小鳳難過的安撫了一下白洱便出去了。
“城兒,小妹你們過來!”白洱呼喚。
白城和周小妹輕輕走過去叫了一聲:“太奶奶!”
白洱開心的看著他們:“別難過,人總會生老病死!太奶奶年紀大了,活的累,想休息了,你們呀以後一定要聽話懂事!”
白城和小妹點了點頭,沒說話,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洱摸了摸小妹的小臉:“我可憐的小妹,以後大伯大媽就是你的親爹媽,好好跟他們一起生活!”
“好,太奶奶!”周小妹弱弱的回覆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跟你們大姐說兩句!”白洱輕聲說。
白玲坐到床邊擔憂的看著她:“太奶奶,您少說一點話!”
白洱面上很輕鬆自然:“孩子!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們大家一個重來的機會!老生我多活了這麼多年,晚年如此幸福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這次我等到了阿遠回來!”
白玲聽完瞬間心跳加速,頭腦有點發麻,什麼情況!太奶奶她怎麼知道~
白玲不知道說什麼,眼皮不自覺的跳起來:“太奶奶,您是知道什麼了嗎?”
白洱微笑到:“你目前在我眼裡,年紀比我現在小不了幾歲!你是重來之人,從你醒來那一刻,我便發現了!”
白玲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太奶奶,我前世死的不甘心,後來遇到一個道士,他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所以這世我會讓我身邊的每個人都圓滿!”
白洱:“孩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以後肯定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太奶奶,沒關係,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只要這世父母安穩,弟妹有個好歸宿,好前程,我自己開啟心結,便任務完成了!”白玲認真的說。
白洱:“我的玲兒!往後好好照顧好自己,我心願已了,你太爺爺等我好久了,再不去,他要發火了!”緩慢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白洱眼神渙散,慢慢閉上了!
白玲心情沉重,沒想到太奶奶竟然什麼都知道,難怪她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淡定自如,從來不插手家裡的事!她知道有人會把事情處理好!
白玲淡然的走出去叫白青揚趕緊進去,太奶奶已經走了。小鳳剛剛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準備喂白洱喝,她難過的發抖,沒在進去!
周智遠聽到訊息撲通一聲!跪下!用膝蓋走到白洱床前,望著白洱安詳的面容。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小時候穿著破爛的衣衫被父親帶到這個女人面前,父親告訴他這位以後就是他的親孃!那個女人微笑的牽著他的手格外疼惜!
白洱看到他第一眼就很喜歡他,抱著他不肯鬆手,一口一個兒子,叫的非常親暱!自從到了白家後,他幾乎被這個女人寵的忘記了以往所有的痛!
她為了他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沒要一個,他問她:“你為何不跟我生個弟弟妹妹”
她卻一臉溫柔的說:“有你一個就足夠了!”
年輕的她美麗溫柔,真搞不懂那些人是不是都眼睛瞎了,看不見如此優秀的白洱!也感謝那些眼瞎的人,把機會留給了他們,成就了一段母子緣分!
想到此處周智遠錚錚的跪在床前,不語!
白青揚看著周智遠無奈的搖搖頭,便跟周智遠說出去張羅喪事,周智遠木木的點點頭,不語!
次日白青揚和小鳳便忙活辦喪席的事!白氏家族來了很多幫手,廚房打雜的,前廳後廳佈置的,老人走的沒有任何痛苦,所以叫喜喪!
人死了都會在堂屋放兩天,現在都是火葬,所以周智遠和白青揚相互守靈了三個晚上,周林華到現在無法聯絡到他的人。
白洱換上了嶄新的壽衣,頭髮是周智遠跟她梳的,鞋子白青揚穿的。
白玲望著白洱的屍體想到自己死後是否也是這樣安詳,有沒有人為她梳妝,有的話估計也只有自己的弟弟白城了。
周智遠和白青揚帶著白洱坐上了火葬場的車,一路喪歌,等半天回來後,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小方格和白洱的遺像!
白洱葬在了太爺爺後面的一個墳旁邊,這塊墳地葬的都是白家後人!白青揚靠著墳地就有幾畝地!只是準備土質有點特殊,是沙地。
白洱下葬後,假期結束白玲要返校了,晚飯的桌子上,周智遠跟白青揚商量將墳地附近的幾塊地給他!
太奶奶生前特別愛吃蘆柑和黃桃,他要把這幾塊地用來種這兩種果樹!他會在田和墳地的交界處做個小房子,做個守墓人,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白玲很是意外爺爺會做這樣的決定,她也不想阻止,因果規律,即便是重來也無法控制別人的思維!
白青揚面對他的提議也只能同意!家裡的線路也穩健健康的發展,她也不必操心!她現在就是完成自己的心願,開啟心結,坐在大巴返程的路上,她想到了昏迷後醒過來的一句十年之約!
她不由得心裡一陣冷意!在事情往良好發展的道路上進展的時候,往往就怕突其不意的事件橫生!
那個真實的夢,還有那個黑衣人,白玲面上冷了幾分。
回到學校,回宿舍放下東西,看了一下課程表,便來到了教師辦公室!幾天的課程耽誤了,唐齊把期中試卷發給她,成績在班上前三。
唐齊已經把她落下的課程都整理好了,數學,外語,物理這些都整理在一起,白玲非常感激!
毛沐凡看著白玲回來上課內心無比高興,在下課期間他問道白玲回去的原因後,也非常難過,雖然和那個老人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印象深刻!特別是她的眼神!深邃的充滿了故事!
大家都很關心白玲,白玲不避諱,統一回復,是因家中老人故去。大家聽完後都關上好奇心的門!
回到宿舍,何家惠把準備好的書拿到小小餐桌旁,拍了拍晾衣服的白玲,說跟她補習補習!
何家惠可是班級第一,白玲榮幸之至,飛快的曬好衣服,便跟著學霸進入了學習狀態!
一旁的周想容和戈曉夢一臉懵,何家惠很少跟她們講過一道題!
陳伊諾就像是宿舍的透明人,只看到她床幔裡面透著光的膝上型電腦的亮光,她宅到無法想象,在教室也是不存在的感覺一樣!整個人透著生人勿近的神秘!
正是這種各自不同的性格,年輕人也清晰的有對未來的感知。
何家惠不知疲倦,越講越來了興趣,白玲悟性高,溝通無障礙,還激發了何家惠的論文靈感!
不錯!看來這白玲確實是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