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寨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羅必石踱步徘徊,焦急得問道:
“怎麼樣!統計出來沒有!”
軍醫面露難色,戰戰兢兢開口道:
“這……恐怕死了不下三千人!還有一些昏迷不醒!”
“幾十只雞!害了我這麼多人手!這老馮真是該死!”
他猛然踢翻面前的桌案,無能狂怒!
玄老在一旁開口道:“公子,那後日還攻城嗎?”
羅必石眼含狠厲,氣的滿臉鐵青,喝道:“攻!死了點炮灰不算什麼!”
夜深了,四人擠在焦瀾惡的大帳篷裡。
發生這樣的事情,樊梨花自然害怕,在得到範同同意之後,來到焦瀾惡的帳子裡準備對付過今晚。
這個一向冷靜的女子一臉後怕心有餘悸得說道:“真可怕,還好我們沒喝那湯!”
“都虧了我忘記準備,不然啊!”
範同安慰道,他的神情落到焦瀾惡眼裡就是拙劣的演技,開口吐槽:
“什麼東西?你忘記準備是怎麼被你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這裡唯一吃了點東西的恐怕就是樊小勤了,塞了幾個饅頭和他塞的飽飽的。
他睡眼惺忪對樊梨花說道:“唔……困了,睡覺。”
“嗯嗯,令狐少俠,那我們就在營帳另一邊睡了!”
聽到這句話,範同又殷勤起來,往門口跑去:“還沒吃啥東西呢,我出去給你們找找!”
“我也去!”
焦瀾惡也跟出來,見他一臉狐疑,範同沒好氣得問道:“九十一哥,跟出來幹嘛啊?”
“我是九十八哥!”
他糾正的都有些累了,接著問道:
“瘋子,雞湯裡的毒,不會是你下的吧?”
“別誣陷我,我哪有這本事,都是令狐沖下的!”範同連忙擺手說道。
焦瀾惡初聽還沒什麼,後來猛地想起來:“噢噢……不對啊!你不就是令狐沖嗎?”
“反正是令狐沖乾的!”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焦瀾惡想著,不過好歹範同也是做了點有用的事情,他接著問:“你要去哪裡找吃的,後廚都封了!”
無錯書吧“找吃的?我當然要跑路了,我還去哪裡找吃的?”
“你不是不跑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了,發生食品中毒的事情,今晚跑路的一定很多,軍心渙散,我們現在跑路,賊安全!”
看著範同一臉自信且堅定的表情,焦瀾惡默默思索,點頭道: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道理啊!不對,那你剛才出門幹嘛不叫我!”
“哎呀,事不宜遲,快找下山的路!”
說完,拉著焦瀾惡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中。
雖然山谷看似只有一個地方出去,可誰也說不準有沒有其他的入口找到下山的路,畢竟山洞小路元鷹軍可沒那麼細心把這些東西堵住。
羅必石懷著憤怒睡著了,可玄老和石巖卻是站在高高的山谷磐石上俯瞰整個大營。
“哎!”
玄老看著在夜色底下穿梭的數百道身影長嘆。
石巖雙手抱肘,一臉兇厲得說道:“這些人,真是貪生怕死!”
“石巖,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
“我去殺了他們!”
想了想,玄老終究是點點頭。
“嗯……去吧!”
範同和焦瀾惡找了好一會,還是沒找到什麼出去的路。
突然,範同好像看見什麼,拉著焦瀾惡躲進一處草叢。
“等會等會!”
“又怎麼了?”
“我發現那邊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什麼東西!”
“這不是什麼楚楚留香、一葉孤城嗎?”
“那個五條眉毛沒來啊!”
“五條眉毛都被毒死了!”
“聽聽他們說什麼!”
這些人都是白天的熟人,也是能夠扛過或是察覺雞湯不對勁的幾個,他們聚到一起,竊竊私語。
“鄭兄,你找的這條路真是下山的路線嗎?”
“當然,我夜帥豈是浪得虛名!我還看見剛剛才下去百來個人呢!”
“行!我們走!”
聊了幾句,他們就閃身往一個地方走去,焦瀾惡啥也沒聽到,疑惑道:
“瘋子!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知道路啊!”
“不對啊……”
“什麼不對?”
“總感覺太順利了不像是主角命啊……”
範同回想著那些要跑路的主角,哪個不是一路披荊斬棘,開掛升級,而他們好像格外順利,
“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不管了,我們跟上去!”
“嗯……應該是想多了吧!”
倆人跟在他們屁股後頭沒多遠的地方。
走過幾個小山洞,在懸崖峭壁上繞來繞去,終於樓德華有些累了,他抱怨道:
“快到了沒鄭兄?”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前方,陡峭的山壁突然變得平緩,地面也慢慢加寬,顯然是已經走到山路上了!
可鄭少春卻藉著月光看見前面倒在地上一堆堆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屍體,血淌成長河,嘩嘩流下山坡!
“嗯?前面怎麼這麼多屍體!”
一人立於屍堆上,手中正抓著一個人的頭顱,他聞聲抬眼,月光下的黑色鎧甲染上片片黑血!
那冰冷的眸子的殺意,與鄭少春對視,彷彿是被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殺神盯上,汗毛聳立!
他聲音哆嗦不已:“石……石巖!”
“呔!你們這些逃兵!哪裡跑!”
就在這時,後方又出現一個聲音,只看見一個少年堵住了他們來時的路!
“嗯?”
“鄭兄,這不是白天那個小子嗎?”
鄭少春冷汗順著臉頰留下,他怒罵道:
“你還看他幹弔啊!沒看見石巖朝我們來了嗎!”
“什麼!”
樓德華沒有關注前方那麼多,探出腦袋才看見,手指滴著鮮血的石巖。
石巖看見這些人,目光一凝,開口道:“未戰先逃!我元鷹軍裡不容廢物!”
“石……石大人,事情不……不是……”
這時範同開口道:
“石大人!原來您在這裡!我早看這夥人不對勁了!所以跟了過來,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逃兵!當真是可恥啊!”
“你放屁!我們怎麼會是逃兵呢!你這……”鄭少春立馬破口大罵,怎麼這後面的人還惡人先告狀了!
範同的臉在月色照射下顯得格外楚楚動人,眼中飽含淚水!
“石大人!明鑑啊!我素來仰慕元鷹軍大名,三歲時就以加入元鷹軍為榮!好不容易有這機會,這些人居然還當逃兵!我看雞湯下毒的事情和他們這些人都逃不脫關係!不然為什麼要畏罪潛逃!”
聽完範同痛哭涕零的講述,鄭少春恨不得立馬給這小子來上個痛快。
“啊喂!你在說什麼!什麼就和下毒有關係了!”
“對呀,你三歲就知道元鷹軍了嗎?”
“樓兄,你在關注什麼東西啊喂!”
範同接著說道:
“石大人!若是跟這些人上了戰場,我們元鷹軍豈不是軍心都被他們玷汙了!”
“石大人,不要聽令狐沖亂……”
話還沒說完,五指穿顱,那手指如同鋼鐵一般,從鄭少春腦袋裡抽出來!
另一邊的樓德華立馬嚇傻了!
百花滿樓張之堯搭著樓德華的肩膀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抖動。
他不愛說話,只是全程跟著兩人走,但還是能感覺到前面濃濃的殺意和血腥!
“指槍訣!”
還沒等張之堯感受其他的,石巖五指襲來,樓德華連忙把後面搭著肩膀的張之堯往前方一丟!
“臥槽!無情!”
在範同的感慨聲中,張之堯的身體被石巖撕成兩半!
在極度恐懼下,樓德華選擇另一條道路,他戰戰兢兢退到一旁,縱身一躍跳下山崖!
石巖沒有再追上去,只是靜靜的看著其他幾人以及範同和焦瀾惡。
當即範同就噗通一聲雙膝下跪,口中諂媚得說道:
“石大人當真是英明神武,天神下凡!小弟對您的敬仰就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