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幽閣
語慎告別霧漓後就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庭院,他又按照小青梅的吩咐重新寫了四封信。
本來已經準備好了的四封信被他棄如敝履的壓在不起眼的角落,現在應該重新準備措辭了。
整個房間裡只聽他唉聲嘆氣的嘀嘀咕咕著:“唉!她也不告訴我這四封信要重新寫,早知如此的話,我那時就會擺爛,現在好了,全要重新寫,可惡啊,當時她的笑別有深意我居然沒有品出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真想撒手不管。”
嘿!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人還挺心口不一的啊——
明明嘴裡嘀嘀咕咕著想撒手不管,手上卻仍老老實實奮筆疾書的寫著信的內容。
是闌穗看見能嘲笑他一天一夜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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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漓
霧漓動作優雅的細嚼慢嚥著面前桌案上擺放精美的美味佳餚,那吃相看著便讓人食慾大開。
對面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的則是阿竹,她狼吞虎嚥的樣子像極了餓死鬼投胎,可能也正因為如此,一刻鐘的時間她面前的佳餚就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可謂是風捲殘雲,所過之處,片甲不留。
不過細細想來這也著實怪不得阿竹,想她當了幻鏡十年,也就餓了十年——畢竟霧漓不知道她可以變成人,自然也不知道她餓不餓。
鬼知道她饞成了什麼樣子。
倒也難怪能哭的那麼悲慘。
霧漓看著阿竹的吃相不忍直視的瞥過頭去,中肯的,一針見血的評價道。
而阿竹吃完了眼前的佳餚後,早已被美食俘獲了味蕾,現下正眼巴巴的瞅著霧漓——
準確來說,是霧漓面前剩餘的美食。
當霧漓注意到她的視線後有些哭笑不得的想著:這丫頭還沒吃飽?尋常人一碗飯即可飽腹,她這麼與眾不同,三碗了還不知足,定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吧?否則尋常人家可供養不起啊。
罷了罷了,左右自己也吃飽了。
想到這裡霧漓對阿竹說:“我吃飽了,水快涼了,先去沐浴,就麻煩你收拾一下飯桌了。”
話畢不給阿竹挽留的機會,進了屏風後。
阿竹頗為受寵若驚的答話道:“是,小姐。”
隨即她確認阿漓真的去沐浴了後,手疾眼快的夾起來一筷子青菜,塞進嘴裡吃的津津有味。
整個過程十分偷偷摸摸。
霧漓隔著屏風隱隱約約見了,失笑低語:“這丫頭,怎麼吃東西都跟做賊一樣,怪可愛的。”
阿竹吃著吃著被美食麻痺的腦子這才捨得緩慢的轉一下,看這滿桌的美食,疑惑一秒:阿漓胃口不好嗎?這麼快就吃飽了,好像她也就夾了兩筷子菜吧。
不過作為餓死鬼投胎的她腦子一甩又夾了一筷子菜吃就快快樂樂的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沐浴好的霧漓渾身清爽,驚訝的發現自己一出來阿竹的身影就不見了。
面前的飯桌桌面看著乾淨極了,正欲安寢的她突兀的瞥見了一張小紙條。
許是好奇使然,她拾起桌上紙條細細察看:
小姐,飯桌婢子收拾好了,先回屋睡了,勿念。
這字慘不忍睹,勉強入目,落款是阿竹。
霧漓看完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看起來那個主人沒有教過她規矩啊……這麼蠢的丫頭,還監視我呢,嘖。”
她感慨完,就伸手懶懶打了個哈欠,無趣的將紙條放置回原位,回了閨房安枕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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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國
池琴閣
歆妤郡主聽說自己堂姐回國了,心情十分激動,正在房裡扯著孃親和自己一起挑挑揀揀最漂亮的衣裳,滿心歡喜的想著要換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去城門那裡迎接堂姐回國。
本來她還想僱幾個人喊:“歡迎陛下歸國”熱鬧氣氛的,可爹一根筋死活不同意,她只好熄了心思,退而求其次選擇自己最漂亮的衣裳去見堂姐。
歆妤拿著一套色彩鮮豔的給孃親看。
王妃秋語一看感覺不行,就嘮嘮叨叨的為女兒操心著:“這套花裡胡哨,不適合。”
歆妤又換一套白色的。
王妃搖頭:“太素。”
歆妤換成了一套黑色的。
王妃果斷否決:“太死氣沉沉。”
歆妤無奈:“我的親孃誒,您這都否決了不下百十套了,還不能留條活路嗎?”
王妃不高興的一瞪眼,仍舊是寵溺的語氣:“的確都不合適啊,妤兒你不是說要最漂亮的嗎?”
歆妤吐了吐舌,討巧賣乖的繳械投降,雙手一攤:“那娘您說,哪一套合適吧。”
王妃“嘿”了一聲:“小兔崽子,你還無所謂了?要我看,噥,那一套好看!”
歆妤原以為她娘隨口一說忽悠她的,本著玩笑的心態也看過去,卻不料僅一眼自己也瞬間被吸引了目光。
那一套衣裙是淡紫色的,繡著青鸞鳥的繡樣,不顯俗氣,相得益彰,看著高貴又漂亮。
“娘……娘!我就要穿這一套了!您真好嘿嘿~女兒最喜歡您了~”
心儀的她興奮的略帶撒嬌的朝自己親孃說著。
王妃聽了傲嬌極了,揚眉吐氣的笑:“我就說吧,你挑的那些都不合適,還是我的眼光好。”
歆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一個勁兒點頭:“是是是,娘最厲害了!那娘不妨再看看,哪一套頭面配的上女兒這套衣裳?”
王妃小人得志一般的“哼”了聲:“那本王妃勉為其難給你挑一套吧。”
她的視線定格在一套淡紫色加青綠色翡翠頭面上,眼前一亮,拉過歆妤:“這套可以!”
歆妤瞧著不由贊同的點了點頭,還不忘吹捧一下自己的親孃:“娘您真好~不愧是娘啊,就是眼光獨到!”
王妃掩唇,志得意滿的笑罵著她:“就你這丫頭會逗我開心~不像你那個一根筋的爹,哼。”
歆妤瞭然,但笑不語。
又是夫妻間的小情趣。
爹何時才能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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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國
墨硯閣
祈池齜牙咧嘴的暗罵著自己的堂兄,罵罵咧咧的想著:不就是讓他給我求娶一下頃國的妤兒妹妹嗎?被女帝拒絕了好端端打我一頓幹嘛?
快一個月了這傷才將將好轉,下得都是死手啊,忽的臉上一痛,嘶——
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對阿琢沒好氣的說教著:“阿琢不是我說你,誰家給主子上藥手勁這麼大的?!我半條命都快要折你手裡了!”
阿琢沉默著,他並不是很想搭理髮瘋的世子殿下,因為最近他看誰都不順眼,連狗也要踹上幾腳。
不過好在那是世子的愛狗,也只是意思意思象徵性的踹了兩腳,根本沒用什麼力氣,不打緊 ,他們這些下人才最為遭殃啊。
這段時間無論是誰遇見世子都要莫名其妙被世子說教一頓,不就是被聖上打了嗎?
丟面子了有本事去打回來唄。
阿琢不欲再吐槽,低垂眼眸:“屬下輕一點。”
世子看他這副模樣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嘴張了又張被弄的沒了脾氣,乾脆自個兒接著生悶氣。
好在讓那小子給妤兒妹妹送了萬兩黃金過去,這頓打捱的不虧。
祈池陰森森的笑了笑:總有一天他會打回來的,總有一天!
阿琢看著又發瘋的世子殿下,加快速度給他上完藥就用最快的速度告退逃離了現場。
阿琢:惹不起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人嫌狗厭的世子殿下揮了揮手允了他。
阿琢成功逃離現場後感慨:果然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快溜這一招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