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我出生於富貴人家——宋府,你應該聽說過吧?”
宋冉神情落寞了些許。
“我爹是宋映,我娘是黎秋。”
“我孃親很愛很愛我。”
“我覺得她不愛我爹。”
“她時常帶著我出門,帶我去逛街,買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帶我去認識一個又一個同她交好的閨中密友,或者江湖人士等等。”
“但是她很少提我的爹爹。”
祁堯忍不住打斷髮問:“那為什麼不是令尊帶你而是令慈?”
宋冉沉默了一會兒。
也沒介意祁堯突然打斷。
“我的爹爹經常不在家,孃親提到爹爹最多隻能告訴我,我爹爹有要事,我們娘倆管不著。”
祁堯了悟。
宋冉從腰間繫著的香囊裡掏出那顆在比武臺上沒捨得扔出去偷襲祁堯的棗子,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往嘴裡一塞,一口咬住果肉。
她邊嚼邊接著說:“我對我爹那是一萬個好奇啊!因為我和孃親兩個人出去府外的時候——”
“我看見了好多好多和我年歲相當的孩子。”
“他們既有兄弟姐妹陪著,也有爹孃陪著。”
“我看他們團團圓圓的,自然而然的想起我那許久未見的爹爹了。”
“我爹爹其實是很好看的。”
“我好久沒見他已經差不多忘記他的模樣了,但是我爹爹有一幅自畫像留了下來。”
“我孃親在我爹爹剛走的時候天天盯著畫像看,都成了望夫石了。”
“後來我爹爹連寄信回府都很少,漸漸的,我孃親冷了心腸,不願再等在書房守著畫像過日。”
“她開始想方設法差人去找我爹臨行前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我爹走的時候甚至沒和我孃親說他去哪裡。”
“那個時候我十歲。”
“我心智是成熟的,也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家裡大大小小發生的事情的。”
“我對我爹可以說是沒什麼很大的情感。”
“他在我小時候就隔三差五不在家。”
“毫不誇張的說,我對我府裡下人的映像都比對我爹的要深刻。”
“於是我孃親傷心的時候我只能茫然無措的瞧著,和榆木腦袋一樣什麼都不會做。”
“笨手笨腳的想去安慰孃親吧,反倒弄巧成拙,讓孃親哭的更厲害了。”
“我會帶來不幸。”
祁堯歪頭,認真的盯著前言不搭後語的宋冉:“為什麼這麼說?”
宋冉沒什麼感情的把吃剩下的棗核吐到掌心裡頭。
“因為我孃親在我安慰後得了一場大病。”
“大夫說,是憂思過重。”
“我不知道什麼是憂思過重。”
“我只知道我孃親是在被我安慰之後生病的,所以我自暴自棄的覺得自己就是災星。”
“會給孃親帶來不幸。”
“我孃親成日裡對我念叨著,你爹爹怎麼會杳無音訊呢?好端端一個大活人……”
“我在慢慢長大。”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孃親會念叨爹爹。”
“也悄悄尋人,知道了我爹爹到底是幹什麼的。”
宋府只是一個幌子。
宋冉笑了笑:“我才明白,我和孃親並不是沒有人要。”
祁堯:……
其實,你可以說的再清楚點?
或者再完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