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十姝只以為故事剛開始不會有太大的變故,所以接下來兩天,除了關注男女主的動向,再就是躺在裴家擺爛。
大多數人以為普通人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玩,然而並不是。
對於打工人來說,舒舒服服躺在家裡才是最開心的,直到膩了自己的豪宅,才會想要出去看看別人的豪宅。
她現在還沒有享受夠躺平的生活。
裴遷自然有意無意的關注到了她還在關注秦時夜的動向,氣的又給巫白髮了好幾條訊息,還帶了影片。
影片裡面就是京十姝盯著秦時夜的照片,一副傻笑的模樣。
剛發完又立馬刪了。
對面看沒看到,他管不了,他可不能留下什麼證據破壞他和女兒的感情。
巫白那邊還是沒有回訊息,裴遷也不在意,安安穩穩的工作,時不時還給京十姝說兩句秦時夜的壞話,這更加堅定了她不能貿然接近男主的決心。
大早上,裴遷一改常態沒有去公司,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檔案,電視裡面還播著新聞。
京十姝覺得有些新奇,裴遷什麼時候這麼閒過了?
就她在裴家的這幾天,他白天幾乎都在公司。
“爸爸,早。”
每日問安,拉近和金主的距離!
裴遷早就注意到了她,直到她主動打招呼才笑著回了一聲,然後將面前的牛奶推了推。
“姝姝,過來把牛奶喝了。”
京十姝只覺今天實在奇怪得很,但是非要說哪裡奇怪也說不上來,裴遷一直都是溫柔爸爸的形象。
“爸爸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今天在家開會。”
京十姝沒多想,總裁嘛,在哪開會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又不像他們這種社畜,需要到處奔波。
她想著想著就覺得有些氣憤。
人和人的悲喜果然是不一樣的,她打工的時候跑斷腿。
這時,裴遷突然不小心按到了遙控器,電視裡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些。
一則新聞報道猝不及防的闖入京十姝的耳朵,她喝牛奶的動作一頓,接著不可置信的看向電視。
這時,裴遷似乎覺得電視太吵了,抬手就把它給關掉了。
“爸爸,瞭解國家大事是每個人的責任。”
無錯書吧京十姝沒關注裴遷的神色,一臉正經地接過遙控器,立馬又調回了那個新聞。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秦家繼承人在被警方捕獲的途中,遭遇不法分子襲擊,不幸身亡。
???
京十姝整個人如遭雷劈。
秦家繼承人是她想的那個繼承人嗎?
秦時夜?
京十姝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眼睛一直盯著新聞播報。
裴遷驚疑不定,皺眉道:“這是說的秦時夜嗎?姝姝別急,我打電話問問。”說完就拿著手機當著她的面撥號。
京十姝簡直欲哭無淚。
怎麼回事,不是男主嗎?
這搞什麼,那她的任務怎麼辦?
還沒開始呢,男主嘎了。
她的幸福生活才剛開始,外面那個玩家知道之後不會立馬把她登出吧?
但是和她沒關係啊,她什麼也不知道。
裴遷打了半天也無人接通,估計現在人家忙著。
電視裡的新聞還在播報,大致意思就是秦家涉嫌違法,整個秦氏倒閉,秦時夜還有違法的嫌疑。
越想越委屈,京十姝看著看著就哭了。
充了這麼多錢,還給她搞一個壞男主。
她享享福怎麼了?她苦了十幾輩子好不好。
見女兒默默流淚,裴遷頓時慌了,將她拉到沙發上,拿紙巾給她擦眼淚,輕聲安慰:“姝姝不哭,上安好男人多的是,爸爸給你找別的好不好?”
京十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糊了一臉,“別的沒有用,只有秦時夜才有用。”
這個破遊戲就要他做男主。
越想越氣,京十姝邊哭邊罵。
“這個人為什麼想不開,好好做人不行嗎。”
裴遷一時語塞。
他答不上來,總不能告訴她,秦家從一開始就不乾淨?
而且這次多半是巫白動手了。
他也沒想到巫白這麼狠,直接把秦家搞破產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秦家自己不乾淨。
但是這麼多年都沒人發現,突然就被查了,肯定有人在背後操控。
這個行事作風還挺符合巫白的手段,早些年巫家是靠暗道(hei道)發家的,只是這些年走了明道(bai道),至於巫白就是一個典型的動武之人,脾氣火爆。
不過裴遷心裡挺滿意這次秦家的結果。
要他說,平時秦家背地裡搞的那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誰讓他和姝姝扯到了一起。
任何風險都不能和她掛鉤。
“姝姝別傷心了,爸爸帶你出去旅遊好不好?把秦時夜那個人渣忘了。”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
京十姝傷心的和他想象的根本不是一個點。
這可不是一兩次旅遊就能平復的,這是她接下來好幾輩子的幸福。
“沒事,爸爸我先上樓了。”京十姝一臉生無可戀。
“好,你上去睡一會兒,歇一歇。”
裴遷見她雙眼哭的通紅,心疼的不得了。
京十姝心裡拔涼拔涼的,回到房間就倒在床上大哭特哭。
哭了一會兒,無意間偏頭瞥見牆邊的鏡子,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眼淚,一溜煙爬起來,走到鏡子前面。
裡面的人水眸含霧,眼尾微紅,堪稱梨花帶雨。
京十姝對著鏡子左看看由看看,還臨時表演了一個美女落淚。
然後,她就不怎麼傷心了。
她自己好漂亮,哭也這麼漂亮。
這麼美,死也值了。
反正下輩子也完了,這輩子她要一口氣談八百八十八個帥哥!
憑她這張臉,她要為所欲為!
京十姝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安慰自己的時候,另外四輛車同時抵達了裴家。
裴遷面無表情又不怎麼情願的將幾人放進來。
“你們來幹什麼?做親子鑑定?”
沈延難得的沒和他鬥嘴,低聲道:“我們來看看女兒。”
這時裴遷才察覺到不對勁。
面前的幾人氣息低迷,就連一貫冷清的權脩嶼臉上都帶著一絲哀慟。
裴遷突然有些害怕,艱難開口:“是不是奚奚出了什麼事?”
“奚奚,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
剩下的話乜清越沒再繼續說下去,那個字對他們幾個人來說都太沉重。
裴遷目光一滯。
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敢查,也許就是怕得到這樣的訊息。
其實他們幾個人最瞭解奚奚不是嗎?
她絕不會忍心這麼多年都不聯絡他們。
“我們來是想把奚奚的股份轉給女兒,這也是奚奚當初的遺願。”
最重要的是,在得到妻子死訊的那一刻,他們最想見的就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珍寶。
這是這個世界與京禾奚唯一的聯絡。
他們一刻也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