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震動聲消失,張一七才能勉強地站穩,還沒來得及問一下汪羽:她看到出口了嗎?
就見她身形一閃,接著,張一七隻大概能看到有個殘影消失在藏寶洞的洞道口。
本就有些失望的張一七,臉色一沉,心頭無比的難過。
更是想不明白,汪羽為何會這樣?
心中不斷地露出疑問:她就不能稍微地等一等自己嗎?
這麼多年了,難道,她一直都在假裝,騙自己救她?
想到這,張一七臉色更加難看,卻不停地搖著頭,口吐真言:“不是,不是的,師父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但是,此時的他,心中卻煩悶無比,再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更是沒法再抬起腳,往藏寶洞中追去。
最後,他只能無聲地傻笑著,雙眼空洞地望著大廳頂部。
心中卻有著兩道聲音在相互搏殺:
一道:張一七,你是誰呀?只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被她收養的一個奴隸,要天資沒天資,要什麼都沒有的廢物。難道,這些年,你都忘了嗎?別異想天開了,好好當你的傻徒弟吧!
終有一天,她會拋棄你的。
另一道:張一七,別亂想,師父,那也只是情急之下,暫時的忽略你而已!
你千萬別誤會了。
師父是不會放棄你的。
.....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大廳中又恢復成了很久之前的模樣,灰白的厚灰塵又把地面全都覆蓋了一遍又一遍。
順便把他們曾經走過的一些痕跡給抹蓋掉了。
一眼望去,就像,他們從來沒有進來過一樣。
也只有,張一七所站之處,殘留有他的幾個腳印。
此時的張一七,全身上下也盡被灰塵給覆蓋了。
本就髒兮兮地他,這回,真的成為了一名土人。
烏黑的頭髮,變成了白灰色。
眉毛更是成了條狀,就像被人拿泥巴給焊到他的額頭上似的。
開始長出的幾根軟鬍鬚,也成了又黑又粗的泥條。
就連那嘴唇,本應該是淡紅的顏色,現在,好了,也成了灰濛濛地灰白樣。
還好,他並沒有開口,要不然,指定,那些灰塵也會不要臉地衝入到他的口中去。
外人如果見到他,鐵定以為,他剛從泥裡穿出來。
唉!
只見張一七輕嘆了一口氣後,終於收回了視線,抬起也已經髒兮兮的左手,把臉上的灰塵給抹了抹。
雙眼再一次擁有了精神。
因為,他選擇了再一次相信汪羽小師父。
接著,他看向了藏寶洞方向,輕輕抬起了腳。
在快走到洞道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一眼,此時,還被石像握在手中的大黑砍柴刀。
那可是他的本命刀啊!
雖然,樣子難看,而他又怎能捨得?
所以,他又想去拿那刀。
可,就在他即將要抬腳的瞬間,他的腦中,又冒出了汪羽的音容笑貌。
這讓他的臉色,瞬間一沉。
難看得要命。
心中不停地告誡自己:張一七,這不過是一把砍柴刀,失去就失去了吧!
當前,還是先去追上師父要緊,萬一,師父正在出口洞道中呢?
如果,你真的去拿那刀了,那洞道關閉?
那豈不是害了師父?
所以,你要學會忍,要學會放棄,要學會成全他人...
最後,張一七咬咬牙,自己給自己找了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理由的理由。
接著,他轉身,狠心地抬起腳,往藏寶洞中走去。
.....
“沙沙!”
“沙沙!”
不久後,張一七,終於再一次來到了藏寶洞中。
雙眼一亮的瞬間,又看到了本被人開槽出很多小洞口的,之前應該是拿來放各種寶物的那面石壁邊上,多了一道僅供一人穿行的石門。
此時,本不大的藏寶洞中,哪裡還有汪羽的身影。
不用多想,她應該已經進入到石門中去了。
見此,張一七臉色再一沉。
年紀不大的他,整得像個無賴的中年大叔似的。
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他並沒有最終的放棄,心底總會有那麼一絲的期待。
他還相信,汪羽不會就這樣丟下他。
想到這,他突然萌出了一股賭意:我就賭了,我就是不跟著出去,我相信,師父,一定會回來接我的。
所以,我就在這裡等她。
打定主意後,張一七盤地而坐,雙眼緊盯著那道石門,又像在南北城時,選擇了默默地守在一個地方。
.....
時間就這樣,又往前推了推,張一七坐地都快麻木了,還是沒能等來汪羽。
突然,那石門深處傳來隆隆地聲響。
“隆隆!咔咔咔!”
接著整個山洞又變成了跟之前那樣,地動山搖。
張一七不得不站起身,雙腳穩穩地吸地,臉上卻露出愣容,完全就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了?
可是,就那麼一恍惚。
不遠處地石門似乎就要歸位了。
見此,張一七這才著急起來。
只見他,左腿往後一伸,右腿微微一彎,接著,使出了他的母雞跳躍法,欲要,在石門完全關閉之前,衝出去。
動作是一氣呵成了,可惜,他失敗了。
或者說,他的速度,還是不夠快。
只見他,直直地撞上了早已經閉合得差不多地石門上。
只聽到“砰!”的一聲,洞中暫時進入了安靜之中。
接著,又傳來了張一七的各種嚎叫聲:“啊啊啊啊啊!”
此時的他,早已經鼻青臉腫。
自己把自己撞成了不小的皮外傷。
不過,比這個還難受的是,此時,他內心所要承受的痛苦。
到現在,他內心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汪羽根本就沒有在乎過他,更不會像他這樣,真心地把她當成自己的親人。
或許,他心底還有一種渴望,但是,他把它藏得很深,很深。
現在,他更不敢有任何的奢望了。
只是,心真的很不甘。
所以,激動得滿眼通紅的他,咆哮著,不服地對著洞中殘留的各種廢物,進行著孽待般的毆打,好像,那些廢物之前得罪他似的。
直到,他打得,自己完全沒了力氣。
他才軟趴趴地,大口吸氣地挨坐到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