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永世就像那下水道的蟑螂，生命力極其頑強。

保守估計，這次能殺一半就算成功。

連洛雨曦都沒把握把他們全部殺完，總會有漏網之魚的。

不然永世也不會在這世上存在那麼久了。

“好說，這是他們的藏身點，現在你就可以動身。”雷古推出一張地圖，上面在三個地點打上了紅×。

兩個已經被學府損毀的工廠，以及一個他們從未去過的地點。

神州醫院。

“你是在耍我？”

洛雨曦冰冷的看著雷古，身上的神性宛如實質般，空氣變得粘稠且沉重。

身上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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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

月憫帶上墨鏡，坐在一旁嗑起瓜子。

就差在一旁喊著“打起來，打起來”。

反正這事跟他沒啥關係，何不樂著看戲呢。

說起來，他還被雷古坑了一把，痛失一把神性武器。

雷古不卑不亢，沒有被洛雨曦釋放的神性威壓嚇到，說道：

“哦？我耍你有什麼好處麼？這份情報百分百屬實，此外，我可以再給你一個訊息，永世的位置十層之下。”

“多少人？”

“不好說，但人數應該不多，撐死不過三人。”

洛雨曦盯著這份地圖，面色陰沉。

最多隻有三人，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只是兩三隻小蝦米。

殺了他們也無濟於事，反而會打草驚蛇。

永世從不在乎同伴，也別想從他們嘴裡套出情報。

方舟上面下達的指令是【殲滅】，也就是說，不用留活口。

甚至在極端情況下......可以將這座城市徹底毀掉。

“別露出這副表情，能找到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洛女士，請看這個。”

雷古再度推出一份材料，“監測局”三個字樣在最上方，之後的是精密且專業的資料。

“在月憫負責的場地，除了他的東君神性以外，還殘存著另一位神明的神性。”

“你說啥？我怎麼沒感覺到。”月憫突然停止身子，詫異問道。

作為當事人，他在現場可沒有發現有什麼神性殘留。

這事怎麼還能牽扯到他身上的？

“因為那神性是在另一個空間發現的，現世以外的空間。”

月憫嘴角抽動了一下，試探性開口：“你是說，死地？”

永世果然是瘋了，什麼地方都能當做據點。

就不怕被裡面的災厄與詛咒同化，永遠變成其中的一部分。

而洛雨曦，在看完雷古遞交的資料後，面露驚駭。

“殘留的神性是克洛諾斯......不可能！”

“不可能！”

兩聲“不可能”同時出口，洛雨曦愣了下，看向聲音的主人。

聲音原主嗑瓜子磕的飛起，殘渣吐得到處都是，彷彿剛才那聲驚呼不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有趣，你們還知道些什麼？”雷古饒有興致的看向二人。

“具體內容你無權瞭解，你只要知道，神明克洛諾斯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洛雨曦沒向雷古透露更多的情報，這件事，在方舟也算是機密。

十年前，克洛諾斯的契約者被神性同化，神王克洛諾斯降臨現世。

在當時引發了不小的動盪。

在海倫，半邊城市淪陷，裡面的人全都變成了只會歌頌神明的【信徒】。

倘若無人阻止，那整個城市，乃至整個世界，都有可能成為克洛諾斯的神國。

並非所有神明都會維護這個世界。

最後，只能由六位神境，一位真神對克羅斯諾發起戰爭，徹底將他的人間化神挫骨揚灰，連在神界的本體都被一同斬殺。

死的不能再死。

神明殘骸被方舟收納，絕無流露在外的可能。

所以在看到資料上顯示的克洛諾斯時，洛雨曦才會說出不可能。

可為什麼，這位東君的契約者也知道這件事，難道他是當年的參與者？

五位神境的名單上，沒有東君的名字啊？

洛雨曦狐疑的盯著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既然已經死了，那這份檢測報告又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死去的神明又活了過來吧。”雷古手指敲打著桌面，在腦海中閃過各種可能。

這可是監測局出手的資料，不可能出錯。

如果說監測局也有內鬼的話，那事情會變得相當恐怖。

不亞於在白鯨市中心埋了一顆核彈。

“神性殘留，可能當年永世收集到了一小部分神性殘留，做成了一次性神性武器。”

月憫開口，道出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畢竟，方舟可以收起神明的殘骸，卻無法完全收攏跟空氣一個性質的神性。

那東西被人偷偷薅走一點不奇怪，只要那人不怕死的話。

然後，他又察覺了事情不太對勁。

“嘶，我在那邊可是有打下時空錨的，他們是怎麼轉移空間的？”月憫皺眉，習慣的伸手，卻沒能在袋子裡再抓出一顆瓜子。

有些尷尬的撓頭。

“殘留的神性很微弱，從時間上推斷，恰巧是作戰的前一天。”雷古翻動著資料，將最後的結論展現在月憫面前。

也就是說，他們早就轉移了，哪怕當晚月憫進入死地，也只能撲個空。

而所謂的兩個工廠，不過是他們丟擲的兩枚煙霧彈，連倒黴的魔金銀行行長也被牽連其中。

洛雨曦把資料合上：“情況我已經有所瞭解，那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她的眼睛如同九天之上的太陽，亮的有些嚇人，死死盯著雷古。

發動了神之權能。

從現在開始，她的視線將透過人的肉身，直視靈魂，謊言無所遁形。

肉體可能會說謊，但靈魂不會。

“永世所謀劃的【滅世序號】究竟是哪一個？”

雷古瞳孔一縮，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撲克臉終於出現一絲動容。

臉色陰沉的壓低聲音；“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回答我的問題。”

“......”

雷古沉默，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有兩種可能，滅世序號012【黃金夢鄉】，滅世序號011【永恆之夜】，具體是哪一個，你們得自行判斷。”

在洛雨曦的眼中，雷古的靈魂是白色的，波動非常平穩。

也就是說，他沒有說謊，永世真的在策劃滅世序號！

這幫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