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金銀行。
奢華的辦公室內,老人一言不發,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石戒指,抬起眼眸,看向面前的不速之客。
實在是,讓人出乎意料。
堂堂神學學府的決策長,此時會坐在原本屬於自已的舒適沙發上,泡著自已珍藏的茶葉,將自已這個主人視若無物,彷彿他才是這裡的真正主人。
令人不快!
“老先生,事到如今,你依舊不準備坦白嗎?”
男人彷彿是老友一般,勸說著老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老人蹙起眉頭,絲毫不掩飾自已厭惡的表情。
“老先生,這是我留給你最後一點體面,或者,您需要我幫你來體面?”
決策長不緩不急,喝下杯中熱騰騰的茶水。
茶香四溢,入口回甘,是好茶。
可惜,人做不到如茶這般。
急促的鈴聲從桌上電話傳出。
老人眉間跳了跳,不動聲色結束通話電話。
可那鈴聲就像是催命符一般,接連響起。
“為何不接電話呢?老先生,還是說,電話的另一頭有我,或者是神州學府不能聽的秘密?”
男人微笑著,彷彿在催促著他摁下接聽鍵。
老人惱羞成怒,拿起手機,對著另一邊低吼:“你最好是有要緊事,否則我不介意扒了你的皮丟進海里!”
“老,老闆!我們的工廠沒了,貨,貨也全沒了。”電話另一邊的聲音彷彿要哭出來一般,令房間都安靜了片刻。
冷汗從老人頭頂落下。
他驚恐的抬起頭,對上了沙發上男人的玩味眼神。
“哪,哪個工廠?”壓下內心的膽顫,老人再次問道。
“兩,兩個工廠都沒了,兄弟們努力了兩個月的貨也全沒了。”
聽完這話,老人瞬間癱倒在椅子上,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無暇顧及電話另一邊的轟鳴。
將茶杯放下,決策長走到老人面前,俯身,直視那雙渾濁的眼球。
“你做的很好,真的,我們差點以為那個食品加工廠才是你們的要害,可惜,太過明顯,也太過無害。”
“不過,雖然找到了你費勁心思藏下的兩個非法的禁藥工廠,卻沒找到永世的蹤跡。”
“所以,老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永世】到底被你藏到哪兒了!”
最後一句話,彷彿驚雷在耳邊炸響。
老人驚恐的後退著,聲音顫抖:“什,什麼永世?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像是一條被扒光秘密的老狗,還要被潑上惡毒的汙水。
在他眼裡,這個男人像是向他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要把他連同骨髓都吃乾淨。
他只是非法制造禁藥而已,雖然被發現了,但還有脫罪的操作空間,但要是被扣上了【永世】這頂帽子,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絕對不能讓這頂帽子被扣上!
決策長冷笑:“都到這份上了,老先生還不打算交代嗎,真是......給臉不要臉。”
他抬腿踏步,邁過數米的距離。
抓起老人的頭,猛然按下。
手機螢幕破碎,碎裂的螢幕割開了他的額頭。
鮮血佈滿乾枯的頭顱。
老人掙扎著起身,又被死死摁下。
尖銳的玻璃距離他的眼球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被刺穿眼睛。
他已經上了年紀,禁不起這般折騰。
坦白吧,哪怕是要面臨牢獄之災,也總比死了強。
無錯書吧“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雖然我做禁藥的生意沒錯,但真的跟永世沒有關係,那些禁藥,我全都走私到瀛洲去了!”
決策長徹底將老人的腦袋摁下。
他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一聲慘叫響起。
尖銳的玻璃刺穿了老人的眼球,他痛苦的哀嚎著:“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啊!!!你們不是有情報部門嗎?讓他們去查清楚啊!我真的跟永世沒有任何勾結!”
鼻涕眼淚和鮮血混雜在一塊從他臉上流下,看起來無比噁心。
決策長皺起眉頭。
老人這番話,就像是美洲的經典名言“我雖然抽菸喝酒紋身濫交嗑藥,但我是個好女孩”一樣可笑。
但倘若是真的的話.......
那件事情比現在還要複雜的多,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那本賬本。
是他手底下的人背叛,還是說,學府出了內鬼?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真不愧是永世啊,看來想要把他們趕盡殺絕還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明天,把銀行的所有監控錄影交給我,記住了,是所有。”
雷古的話,是老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最後通牒。
他站起身,慌亂應下:“是,是,是!”
害怕的情緒佔據了老人的腦海,令他抬不起反抗的念頭。
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雷古看向窗外,那遍佈烏雲的天空。
不曾有一絲光亮。
這片黑夜就像一塊還未揭開的幕布,籠罩在所有人的上空。
...................
時間過得很快,一週的時間眨眼而過。
今天,是月憫定下測試的日子。
也就是所謂的階段測試,俗稱考試。
這一週可把他們折磨的夠嗆,但總歸是能跟上節奏了,每天放學,沐雲都會搓一些草藥出來給大家泡個藥浴。
起初大家是拒絕的,但很快就真香了,在沐雲的藥浴裡,一整天肌肉積累的疲憊都會得到釋放。
誰也不想拖著痠痛疲憊的身體參加第二天鍛鍊。
讓男同學們較為可惜的是,這片藥浴不是混浴。
現在一套訓練流程下來還是很累,但不會再像第一天跟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了,起碼大家還會有站著的力氣。
“讓我康康,這半個月你們都有什麼長進。”
月憫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的那一個叫陽光燦爛。
看他這幸災樂禍的樣子,與其說是給學生出難題,不如說是來找樂子的。
這人畜無害的笑臉,把沐雲看硬了。
拳頭硬了。
這一週,不說那要命的訓練力度,光是事後的草藥供給,都廢了他半條命。
是真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啊!生產隊的驢都沒他乾的這麼狠。
乾的事跟人那是一點都不沾邊。
託他的福,沐雲在這一週的提升是最大的。
三十餘人站在第二訓練場中,等著月憫的下文。
心裡忐忑不安,都覺得他沒憋什麼好屁,給他們來個荒野求生都有可能。
大夥雖然平時有些小摩擦,但一致認為月憫是個畜生。
“放輕鬆點,這次是一個小測試,不會有太高的難度的。”
郭守舊淬口唾沫,其他人露出鄙夷的眼神。
這傢伙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聽他的話那得反著來,簡單那就是難,難那就是超級難,超級難就是要他們的命。
月憫開始宣佈考試的規矩。
“所有人,分為覺醒者與契約者兩組。”
沐雲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他對月憫的瞭解,接下來的考試,肯定會對契約者一方有著壓倒性的不利。
在月憫的示意下,隊伍分成兩列,覺醒者二十八位,契約者七位。
隨後,他公佈了剩下的規則:“咳咳,吃雞......覺醒者與契約者的對抗賽在三分鐘後開始,三分鐘後,你們將會在這個訓練場內隨即傳送,直到某一方被徹底消滅為止,或者是時間結束,存活下來的人數最多的一方勝利。”
相當簡單明瞭的規則。
果然是對契約者壓倒性的不利。
“這麼大的人數差,要是他們全部躲起來怎麼辦?那我們不是必輸無疑?”張子傑發出質疑,如果沒有後續規則,那乾脆宣佈覺醒者隊伍獲勝得了。
“所以契約者一人等於四人啊,這樣不就公平了。”
“......”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規則。
“老師,那麼成績該怎麼算?”
底下的一位男生舉手問道。
“團隊作戰,當然是看團隊的表現分,你們可是一榮即榮,一損即損的好同學啊,當然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輸了的隊伍就做好作業翻倍的準備吧。”
這37度的嘴,吐出了寒冬一般冰冷的話語。
他媽的,就知道沒有好事。
沐雲等人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28對7,他們處於絕對的劣勢。
平均下來,一個人得打四個。
再惡劣一點,如果他們被淘汰一個人,那必須得淘汰四個覺醒者才能掰回來。
一打四如果是車輪戰還有點可能,一旦覺醒者隊伍開始抱團,形成一定規模的隊伍後......他們就輸定了!
人數的差距,不是一點技能就能彌補的,大夥都是同個境界的人,亂拳打死老師傅再正常不過。
月憫留給他們三分鐘準備的時間。
沒這三分鐘決定對策,他們不得進場就被打的抱頭鼠竄。
“時間寶貴,我就長話短說,等會比賽若是單獨遇上三人小團隊時,儘量躲起來避戰,碰上落單的條件允許就往死裡揍,訓練場死不了人,別留手。”
“石琳負責找人,有一個人形地圖,這是我們的優勢,我們肯定能比他們更早的抱團,到時候再將他們逐個擊破。”
“記住,千萬別一個人逞能。”張子傑一連串說了這麼多,為了讓大家聽得清楚,還特意放慢了語速。
嵐希芸頷首,壓低聲音:“等會開始前幾秒,我們拉住手,看看能不能卡一波bug。”
嵐希芸的關注點還是那麼稀奇,在大夥想著怎麼取得勝利的時候,她卻在想著怎麼卡這個考試的bug。
唐武焉搖頭,“別想了,如果這能成功的話,那這場根本就沒得玩。”
“要是他們一開始二十八人就能抱團的話,我們還怎麼打?”
嵐希芸仔細一想,確實,是自已太過天真了。
沒有懸念的勝負,那可就稱不上是考試了。
至少,雙方都要有能夠獲勝的可能。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是有腦子的啊。”
“......”
要不是考試即將開始,唐武焉非得揍張子傑一頓不可。
感情在他眼裡自已是一個只會向前衝的莽夫?
額,好吧,之前或多或少是有點誤會,但他只是不愛用腦子好嘛,懶得用跟沒有那是一回事嗎?
“還有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大夥就都按張子傑說的做,這個考試,我們必須得合作才有可能贏。”沐雲環顧一週,無人反對。
大家都認可張子傑說的話。
沐雲在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幸好,沒有出現最壞的情況。
一個七人小團隊要是再分裂的話,那這場比賽他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