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並不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是你想做的事,以你的能力,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那老師,你當初是為了什麼成為覺醒者的呢?”一名女生抱著疑惑,問道。
“很簡單啊,只是為了為所欲為。”
啊這.......
不只是問這個問題的女生,大家像是約好一般,向月憫投去“你莫不是在逗我”的眼神。
“哪用得著想那麼多麻煩事,同學們,要直視自己的內心啊,只要不做出危害社會,危害他人的行為,誰會管那麼多閒事呢?”月憫手裡的瓜子已經見底,而地上也鋪滿了黑色的瓜子殼,在陽光下似害蟲般微微蠕動。
“真讓人無語,一個個的,連自己的力量代表著什麼都搞不明白,就連老師也是如此。”
目中無人的語氣,以及那高高昂起的頭顱,沒錯了,是那中二小子。
如此,郭守舊不屑的看著自己的同學們,來到月憫面前,與他對視。
因為低了月憫一些,所以不得不抬著頭,滿是傲氣說道:“我們覺醒者,生來就是為了殺死墮神,我們的敵人,便是墮神。”
“墮神?多罕見的詞啊,年輕一代還有認得這個的可真是少見,我想想,大概有十幾年了吧。”月憫眼裡滿是回味,然後開口:“不過,時代早就變啦,同學,墮神們能砍死的早就被砍死啦,砍不死的現在也都被封印在世界上看不見的小角落裡,活了那麼久,你什麼時候見過一個活著的墮神?”
“我......”郭守舊本能的想要槓上幾句,但仔細想了想,他確實沒有見過墮神。
甚至,連墮神是什麼樣的他都不清楚。
墮神這個詞,只不過是跟他契約的鳳凰隨口告訴他的。
賜予他力量的代價,便是燒盡世間所有墮神。
這便是他與鳳凰的契約。
“不過你倒是有一點沒說錯,墮神是我們的敵人,違背了自己的天命,陷入瘋狂,發瘋似的想要摧毀人間國度的神明,這般墮落的神明,決不能讓它們再度出現在人間之中。”
“那我說的豈不就是對的。”郭守舊就像是打鬥獲勝的公雞,昂首挺胸說道。
月憫翻了個白眼:“差遠了,現在這年代,哪用得著你們跟墮神拼命,被封印的傢伙哪怕跑出來,那也只有被圍毆到死再被封印的份,我挑起這個話題,不是為了告訴你們什麼大道理。”
“那是為了什麼?”順著月憫的話,郭守舊呆滯問道。
“只是為了告訴你們,交給你們靈能之法後,如果哪天你們做了什麼混賬事牽扯到老師我的話,我會親自把你們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
明明烈日高高懸掛在天穹之上,周圍卻似有似無的瀰漫著一股冷意。
無錯書吧現在去校長室申請換個教室,還來得及嗎?
哪怕驕傲如郭守舊,此時也是說不出話來。
“好了,閒談結束,要開始愉快的上課時間咯,同學們,要努力活下去啊,可別輕易的就死掉咯。”
如此,包含惡意的笑容,在月憫臉上綻開,無數陰影破土而出,漆黑如墨,無形,看似粘稠的膠狀物體,此刻猶如猛獸一般,向著眼中泛著慌亂的學生們撲去。
郭守舊臉色大變,自己身上的鳳凰神力居然對這些黑不溜秋的玩意有了一點微弱的反應。
“墮神!??你居然與墮神為伍!!?”
月憫嗤笑:“墮神可不是這般丟人玩意,這些啊,充其量不過是墮神的排洩物罷了。”
或者說,這些東西不過是死去的神性與權柄,成為了扭曲人心的汙穢之物。
簡單的來說,就是精神汙染一類的玩意。
“哼,我管你是什麼東西,看我不把這些東西統統燒乾淨!”
硃紅的火焰自少年手中騰起,翻轉,向著汙穢迸發。
黑煙徐徐升起,不少汙穢被燒滅,還未等少年得意,汙穢便捲起更大的黑潮,啪嗒一聲,淹沒了火焰。
連同郭守舊也一同淹沒。
黑色粘稠的汙穢冒起了氣泡。
幾秒之後,郭守舊探出頭來,隨後就是半邊身子,衣服消融的一乾二淨,如果不是有汙穢替他擋住關鍵部位,保準得給人打上馬賽克。
此時的郭守舊雙眼無神,腦袋更是一團漿糊,開口:“我最喜歡鄰家穿著黑絲的大姐姐了!小時候還偷看過她換衣服!還對過她的照片打膠!”
在汙穢力量的加持下,這聲音還是3D立體聲播放的!
瞬間,全場鴉雀無聲,連逃跑都忘記要邁動步伐。
原來死是這麼個死法嗎!這種死法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眾人虎軀一震,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
隨後,更加賣力逃竄。
呯!
伴隨著第一個來到教室邊緣的學生,在他邁出步伐之時,就想是撞上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一般。
“臥槽,還帶結界的,這老師還是不是人!”
沐雲破口大罵,回頭望去,湧動的黑潮已經淹沒了不少學生,各式各樣的黑歷史以3D立體音效在他們耳邊播放。
以及,他們無一例外的被溶解掉身上的衣服。
可怕,太可怕了。
“小魚,你怎麼看?”嵐希芸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朝著另一個女生問道。
“別的不敢說,但老師一定是個變態。”餘小魚嘆了口氣,給自己身上綁了塊石頭,仰天躺下。
任由汙穢淹沒。
逃是不可能逃的,根本就逃不出去,教室空地就那麼大,而汙穢已經填滿了教室三分之二,還有結界,這能往哪裡跑?
與其被操控說出自己的黑歷史,倒不如直接淹死在汙穢中算了。
伴隨著腳邊粘稠溫熱的噁心感逐漸蔓延,餘小魚也被汙穢徹底吞噬。
“今年幾歲了啊?”,“成績如何?”,“有沒有談戀愛啊?”,“考上重點學校了嗎?”,“在哪高就啊?”
各種無聊又令人煩躁的問題湧入腦海。
啊,好熟悉的感覺,就想是逢年過節,來自親戚大媽的問候一般。
餘小魚翻起白眼,生無可戀的嘟囔了一句。
“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