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君不容孫柔分辯,吩咐人去查風信子粉。
一環扣一環,每當以為自己即將逃出生天時,下一個疑點就接踵而至。
孫柔在蠢也知道了,這是針對她做的局。
孫柔一言不發,實則內心慌亂不已,如果是針對自己做的局..可圖的究竟是什麼。
自己一無所有。
若為的是長若,柳寶珠的身子已經見好,難道皇后撫養比自己撫養更好。
若風信子查到..自己還能有什麼可辨的。
孫柔孤注一擲的看了看旁邊的柱子,再度看向面前的帝王帝后:“陛下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沈宜君:“一切等查清楚再說。”
沈宜君的冷淡在孫柔看來不知是為了柳寶珠的死而引發的大亂還是自身如此,可是他對待皇后明明不是這樣的。
孫柔取下發簪,沈宜君急忙道:“攔下她。”
“臣妾無辜!”
孫柔徑直向旁邊的柱子狠狠的撞過去,當即暈厥,血順著髮絲流落了一地。
林青鸞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無論風信子粉是不是在孫嬪的屋裡查到的,結果都不重要了。
嬪妃自裁是大罪,可若是為了自證清白而自裁,那便是帝后的無能,查明不清真相。
林青鸞站起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看不清神色的沈宜君:“陛下。”
沈宜君回過神來,凝眉說道:“快叫太醫。”
其實孫柔死或者不死對案件的結果不是很大,只是為了走個過程,最終的結果都是為了引發書信。
可憐的太醫因為柳昭儀的死都在太醫院提起精神待命呢,現在又被沈宜君叫著去救治孫柔。
來往的太醫進出不斷,林青鸞道:“陛下,柳昭儀的屍身如今還在安分閣殿內,天氣雖然不熱,但恐怕也儲存不了多久,還是早日下葬了事。”
沈宜君看向遠方:“不急。”
柳從南還未來,榮家也還未來。
大約一刻鐘以後,太醫才擦著汗從裡屋出發,跪在地下道:“孫嬪撞得力度太深,能否醒來微臣也不敢斷定,即使僥倖醒來了,這疤..也散不掉了,神智也未必清醒。”
沈宜君神色淡淡,局是他做的,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孫柔無辜,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孫柔還不等事情有定性就撞這麼狠。
風信子粉的事現下是追責不了了,小芒的亦是,但孫柔現在不能死。
沈宜君:“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救活她。”
林青鸞側臉看著他,她不相信沈宜君是愛孫柔才會想救活她。
林青鸞道:“小芒如今還在內堂,不如將小芒先行送回去養傷,風信子和柳昭儀的事等到孫嬪醒了再說。”
沈宜君看著她。
林青鸞亦是。
沈宜君嘆了一口氣,不知情的還以為有多麼的寵溺:“依你說的便是。”
這場戰役最終以孫柔撞柱而暫時擱淺,柳寶珠的爹柳從南聽到訊息時立馬馬不停蹄的趕到宮內。
沈宜君看看還昏迷不醒的孫柔,又看了看林青鸞,道:“讓他進來。”
“微臣的女兒啊!!”
還沒走近,就聽到柳從南一聲淒厲的叫聲。
接二連三的喪妻喪女,使他的頭髮灰白了大半,乍一看老態叢生。
若不是林青鸞認得他這雙跟柳寶珠十分相似的眼睛,怕也是一時沒辦法認出來這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柳從南。
喪妻喪子,沈宜君作為明君自然不好苛責於他。
只好安慰柳從男:“愛卿要保護好身體。”
“微臣如何能保護好身體。”柳從男怒道。
無錯書吧“微臣想問孫嬪娘娘呢?微臣的女兒究竟礙到了她什麼事!竟如此虐殺寶珠!”
一進殿內,罪魁禍首竟然不在,他如何能控制好怒氣,難道聖上不如傳聞那樣寵愛時昭儀,其實寵愛的還是孫嬪?
林青鸞的目光轉動到那攤血上,柳從男的目光也隨之轉動。
“這...”柳從南恍惚。
“這是誰的血?莫不是寶珠的!?”
“是孫嬪的。”
“哼。”柳從南一甩衣袍,嘲諷道:“難不成孫嬪自知害死寶珠,心生愧疚,一死了之。”
“這血,是孫嬪為自證清白撞柱流的。”林青鸞淡淡道。
“清白?!”柳從男怒目而視:“那麼多人看到她跟寶珠在一起,寶珠死與她死?她有什麼清白。”
林青鸞奇怪的盯著柳從南。
柳從南氣加悲傷神智都有些分不清楚了,看著皇后看著他,問道:“難不成皇后還想包庇孫嬪不成?”
“本宮只是奇怪。”林青鸞眯著眼睛問道。
“柳昭儀被救上來時,雖然氣息薄弱,但當時的情況並沒有人說她已氣絕身亡,柳尚書是怎麼知道柳昭儀身亡的?”
柳從南心想不好,聽到訊息氣沖沖的趕來,忘了坊間並沒有這訊息傳來。
現在承認了豈不是承認了宮中有自己的探子。
他道:“當日在場的婦人說的。”
林青鸞“哦”了一聲,問道:“哪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