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是採不滿這筐草藥,晚飯你就不用吃了。”滿臉橫肉的胖婆娘罵罵咧咧的將一個破舊的竹簍子扔在女孩臉上。
“我知道了老闆娘。”白梵音唯唯諾諾的站起身,背上的竹簍差不多有女孩半個人高,看起來格外滑稽,好幾天沒有吃飽飯,她感覺今天日頭特別大,山上的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
“音妹妹,小心。”阿力眼疾手快的將差點暈倒的白梵音攬在懷裡,手不老實的捏著女孩腰間的軟肉,“音妹妹,你看你,身子骨這麼軟這麼柔,就是該呆在家裡享福的命,你要是早從了我何苦受這份罪。”
“放開我,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男人身上還帶著濃重的汗味,燻得白梵音更加頭暈,瘦弱的身子不停地掙扎,可是男人五大三粗的,她這點小力氣根本掙脫不開。
“音妹妹,就一下,我想死你了。”阿力看著女孩精緻的眉眼,小巧的臉龐,尤其是那一張瀲灩的櫻桃小嘴,還泛著瑩光,讓人忍不住想品嚐一番,這麼想著,阿力也這麼做了。
白梵音看著男人湊過來的臭氣熏天的厚嘴唇,牙上還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吃的韭菜葉子,她差點沒吐出來,藉著巧勁一腳重重的踢在男人跨上。
“啊,你個小賤蹄子。”阿力吃痛,將人使勁往外一推,白梵音本就沒什麼力氣,一個沒注意,腳下一崴,順著懸崖就滾落下去,“啊,救命~”
阿力本能的想要伸手拉一下,可是撲了個空,這個懸崖一眼看不到底,沒人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
遠遠地,阿力還能聽見白梵音的救命聲,他真的沒想害死白梵音啊,稀罕都來不及,登上也顧不上疼,屁股尿流的往山下跑。
“嘶,好痛。”白梵音捂著腦袋上的大包,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這是什麼鬼地方,自已不是躺在床上看書呢麼,她還記得是在看一本名叫《乾朝傳記》的書,裡面講了一個殘暴無度的暴君,弒父殺兄,被後人討伐,這山溝溝是哪裡啊。
錯亂的記憶朝著白梵音襲來,女孩吃痛的皺了皺眉頭,原來兩人都叫白梵音,原主被推下山摔死了,這裡就是乾朝,她穿書了?白梵音震驚的睜大眸子,那個吃人不吐骨頭,民不聊生的時代?蒼天呀,能不能對我善良點啊。
白梵音欲哭無淚,早知道會穿書她就看《鳳求凰》了,最好養一群面首,何至於在這裡不是被殺死就是被餓死,不行不行,得趕緊找出路。
走著走著,白梵音突然猛地踢到一個硬物,差點摔倒,嚇得她渾身一個機靈,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這荒郊野嶺的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我才剛來,還不能死啊。
大著膽子仔細朝前看了看,一個修長的身影躺在地上,仔細聞,還有血腥味,死人?
白梵音嚇得一蹦三尺高,跑的比兔子還快,嘴裡不停的唸叨“阿彌陀佛,無意冒犯,別來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救我。”男人聲音微弱,白梵音逃跑的腳步一頓,戰戰兢兢的回頭。
容淵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雖然臉色蒼白,但依舊遮掩不住通身的貴氣,刀削闊斧的臉龐,劍眉星目,白梵音自負閱男無數,也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
白梵音像是丟了魂一般,痴痴的望著眼前的美男,“嗨,帥哥,你好啊,我叫白梵音,我。。”
白梵音話還沒說完,容淵兩眼一閉,再度暈了過去。
啊,這,等等暈啊,白梵音心疼的捧起容淵的俊臉,這張臉可不能摔壞。
蔥白的手指搭在男人腕間,原主醫術高超,但卻沒什麼人知道,白梵音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就發現原主身上的那些醫學知識就像一本書一樣存在自已腦海裡,她借用原主的醫術給他把脈,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白梵音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哎,果然“紅顏薄命”,是不是長得好看的都活不長。
這要是在外面還好,還能救上一救,但這山裡,什麼也沒有,只能看他自已造化了,白梵音吃力的將容淵拖到一處小山洞裡,又找了一些常見的草藥,幹木枝,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生起火來,以前只是在書中見過,真的操作起來,原來鑽木取火這麼困難。
摸出男人身上的匕首在火上烤了烤,三下五除二就將男人上身扒了個精光,嘖,身材真不錯,這胸肌,這腹肌,“帥哥,我可不是故意佔你便宜,只是你身上的傷都流膿了,再不處理,小命不保,大不了本小姐勉為其難以身相許好了。”
容淵感覺身上有一隻作亂的小手,迷迷糊糊醒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橫在自已胸前,冰涼粗糲的手掌毫不猶豫的掐住眼前女孩纖細的脖頸,出口的聲音像是地獄走出來的閻羅,“看來你是活夠了,你以為我受傷你就能殺的了我?自以為是。”
“咳咳咳,放手,你放手。”白梵音拼了命的掙扎,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我這是在救你。”
“救我?難不成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童。”容淵面含譏笑。
“咳咳咳。”白梵音感覺自已已經喘不上氣了,斷斷續續的為自已辯解“不是你讓我救你的麼,你身上的傷口都流膿了,再不處理,你早晚會死,誰殺你會把你搬到山洞裡來。”
容淵這才意識到自已是在什麼地方,狐疑的看了一眼女孩已經漲成豬肝色的小臉,有些嫌棄的鬆開大掌,重重的咳了兩聲,冷聲說道,“別想耍什麼花樣。”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麼。”白梵音捂著胸口大口的喘氣,狠狠的睨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你以為我會管你啊,真是欠你的,你以為誰都想殺你啊,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真是好笑。”
容淵臉色一沉,已經多少年了,沒有人敢這麼和自已說話,以前敢這麼對他的人,早就已經下地獄了,“呵,你要是不想活,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你你你,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討厭。”白梵音氣的小臉通紅,“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不想死,就趕緊給我上藥。”容淵不耐煩的皺緊眉頭,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夠寬容了。
“你,”白梵音敢怒不敢言,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原主一副發育不良的身材,估計一根手指頭都能一命嗚呼,認命的走上前,“我先跟你說好,這裡沒有麻藥,我要把你的腐肉割下來,你自已忍著點。”
容淵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並不在意,這種傷他也不是受了一次兩次,沒什麼可怕的,“你廢話真多。”
白梵音一噎,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只是,畢竟她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還是有些緊張,暗暗給自已做了一個深呼吸,白梵音,你是最棒的!
小心翼翼的將男人外翻的腐肉割掉,然後用新鮮的藥草敷在上面,沒有紗布,她只好割下自已衣袍上的一塊白布,緊緊的包紮在傷口上,整個過程,容淵一聲沒吭,死死的咬住後槽牙,額上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直到女孩包紮完,男人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你還有用,暫時可以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