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3章 等玉符亮

既然疑惑都得到了解答,那麼褚楓的命便也沒必要再留著了。

只見方凝的劍自褚楓背後命門的位置直直的插下去,貫穿丹田,然後驟然一錯,磅礴而暴戾的煞氣沿劍頃刻灌進她的丹田。

下一刻,“咚!”一記沉悶的響聲,聽上去就好像是某個巨人在水裡放出巨響的屁。

其實是褚楓的丹田在體內爆開,龐大的力量震得她自己經脈寸斷,七竅溢血,瞳孔驀然放大,便脖子一軟,頭一歪,氣沒了。

不遠處的言修沒去關注,甚至都沒有去看上一眼,因為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探知地下是否真的有褚楓所說的那種怪物。

沿著身下的陣眼,一直往下感知,就在足足百餘丈之後,突然間,靈識就被某種力量阻擋,無論如何都難以再深入分毫。

雖然結果令人感到很遺憾,但卻從側面印證了褚楓的所言非虛,那未知怪物的存在十之八九假不了。

就當他還在愣神思考的時候,方凝已經拔出利劍,施展了個簡單的清衣咒,祛除衣著上下的血汙和沾粘的碎肉,然後悄無聲息的走到漂亮男人的身旁,俯身勾起他的臉,盯著那雙極柔順的眉眼,輕聲問道:“在想什麼呢?”

“她說的應該都是真的,這下面真的很可能封印著某種很可怕的怪物。”言修很認真的說道,“剛才為了救老師,陣眼已經被我破壞了…我覺得,趁那隻怪物沒發現以前,得把這陣眼修復好。”

聽到這些話,方凝的神情也變得非常認真,放出靈識往下探,結果自然也是被某種力量阻擋,便收回靈識,順著言修的話,問道:“你會修復嗎?”

“我試試吧。”言修很沒有把握,畢竟他的陣法水平一直停留在陣法基本原理的層面,百餘年來也沒怎麼認真研究過,現在臨時抱佛腳,自然心裡沒底。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老嫗給自己的那枚戒指,便趕緊探查裡面是否有自己需要的陣法知識。

緊接著,面色一變,他一下掏出一大摞的書籍,都與陣法相關,縱使有一目十行外加過目不忘的本領,也夠看上個一年半載。

扶額深吸了口氣,他面色一難,同方凝提議道:“要不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修復這處陣眼,估計需要花不少的時間。”

“本尊不急。”

說完這句話,方凝直起身,一躍去往石階之上,拿出乾坤袋,收回殘餘可用的血煞傀儡,然後揮手撒出化屍粉,清理地上的殘肢碎肉以及血灘血漬。

做完這些以後,她回到言修的身旁,將老嫗的屍身收到空間戒指裡面。

見此,言修忙抬起頭問道:“你打算怎麼安置老師?”

看見他這個反應,方凝眉頭微微一挑,“怎麼?怕本把她煉成傀儡?”

言修沒說話,保持先前的神情動作沒變過。

不過落在方凝的眼中,只覺得他實在漂亮又可愛,忍不住想要逗上一逗,於是俯身問道:“那如果本尊就要把她煉成傀儡,你當如何?”

聽到這話,言修的眉頭輕皺,仔細對望近在咫尺的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片刻以後,很肯定的說道:“你不會。”

“為什麼這麼說?”

言修依然是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回答道:“憑感覺。”

話音落處,方凝勾起右手食指,輕颳了下嬌俏男人的鼻尖,然後直起身,“你專心找修復陣眼的方法吧,早修復,咱們早點回家。”

聽到回家兩個字,言修的唇角不由抽動了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大摞書籍,說道:“怕是早不了。你如果有要緊的事情,可以先去處理…你放心,我不會跑掉。修復完陣眼,我會自行回靈嵐宗。”

“你好像忘記對本尊起的誓。”方凝輕笑道:“你承諾的誓永遠待在本尊的身旁。沒有本尊的允許,你就不能離開本尊的視線。”

“可是封印的陣眼已經被我毀了,怪物隨時都有可能出來,我必須得守在這裡,直到陣眼修復。”

“那本尊可管不了。就算那個怪物出來,憑你一個小男人,能做什麼?”

小男人的稱呼,言修真的很不喜歡,而且單論修為的話,自己好歹也要比她高出兩個小境界,按照江湖的規矩,她應該禮貌的稱呼自己一聲前輩。

不過言修也懶得和她鬥嘴,便用平淡的語氣說道:“總得要儘自己所能做些事情來彌補犯下的錯。”

“就像對本尊一樣嗎?”方凝說這話的語氣明顯不悅,甚至還夾雜些慍怒。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就在片刻過後,她很不耐煩的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跟本尊回家。”

方凝似乎很執著的喜歡用“家”這個字眼。

言修和聲問道:“可以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嗎?我就在這裡,哪兒都不回去。”

“本尊憑什麼答應你?”

“那你要怎樣才會答應?”

“本尊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可不可以換一個嗎?”

“不可以。”

“你為什麼對那種事情就這麼執著?”

“那你為何又執著不給本尊呢?”

聽聽這都什麼話,在女尊世界生活這麼久,尤其是年少的那些經歷,致使言修對雙修這件事情,很慎重,慎重到很排斥的地步。

所以方凝提出這樣的無理的要求,他當然很難接受,更何況雙修對男人傷害實在太大,絲毫好處都沒有。

對話到這裡似乎就到了一個瓶頸,兩人都沉默了,一個低頭蹙眉不語,一個在等對方的回話。

過了好一會兒,方凝好似終於不忍心看漂亮男人受委屈的模樣,擺擺手,認輸般的說道:“好了好了,本尊給你半個月就是了。”

此話一出,言修頓時眉眼明亮起來,驀然抬起了頭。

然後,方凝伸出個食指,補充道:“只此一次。”

“謝謝。”

就在目光相接的片刻以後,方凝忽然說道:“站起來。”

言修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自己站起來,不過還是照著她的意思做了。

就當男人剛剛起身的那刻,方凝忽然把人拉進懷裡,語氣裡面帶著傲慢和警告的意味,說道:“不許動。”

言修:“……”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虧都不願吃呀。

這個時候,方凝的聲音從他的頭頂響起,“本尊回去處理些重要的事情,你最好乖乖呆在這裡,哪兒都不許去,本尊會不定時來檢查。”

說完這話,方凝攬著男人朝坎一方位處的山澗出口走去,不急不躁。

她掏出一塊青色的玉牌,塞到言修的手裡,說道:“傳音符,必須要隨身攜帶,保持通暢,不得離身。”

……

方凝離開後,言修回到石階高臺上,重新啟動之前被關閉的封道嶺外層大陣,為的就是防止別人進來。

然後,他回到刻紋圓玉那處,將傳音玉符放在身旁,便對著那摞陣法書籍研究起來。

……

傳音玉符閃亮了,言修拿起來,就聽到那頭的方凝說道:“本尊已經回到靈嵐宗了。修復陣眼的方法找得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言修無奈的笑了起來,對著傳音玉符說道:“方宗主,你才離開沒到兩個時辰,哪有這麼快就能找到方法?”

靈嵐宗的寢殿密室裡面。

方凝將血煞傀儡從乾坤袋裡面放出來,然後用濃郁的煞氣給它們繼續蘊養,做完這些,看到傳音玉符閃出光來,於是立馬接聽起來,嘴角不自覺的輕揚。

直到反覆聽了好幾遍以後,她佯裝不滿的說道:“你是在嫌本尊煩嗎?”

確認聲音已經成功的傳了過去,她轉身往密室外走去,目光始終放在手裡的傳音玉符之上。

就在剛出密室的時候,傳音玉符又亮了。

她一手關閉密室的門,一手接聽玉符,便聽到那頭的男人如涓涓清泉的純澈嗓音:“沒有。但是我得專心些,這樣才能快些找到修復的方法。”

又是反覆聽了很多遍,然後她半躺在榻椅上,指節輕輕敲著身下的軟綢,清麗的眸子不停的轉著,竟是浮現絲絲少女懷春的神采。

就在思考片刻之後,她忽然盤坐起來,清了清嗓子,拿出公事公辦的腔調說道:“本尊只是想要測試一下這個傳音符的效能,看來尚可。”

封道嶺廣場的刻紋圓玉上,言修拿起傳音玉符聽了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便放到一旁,專注的看起書來。

但是那頭的方凝,卻是對著傳音玉牌拍拍打打,心想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信?難道傳音玉符壞了?……

末了,她很不悅的哼了一聲,收起傳音玉符,然後從榻椅上起身,去往靈嵐宗主峰後山的祖陵。

那裡是靈嵐宗歷任宗主以及極重要的宗內長老長眠之處,她打算把師伯葬在那裡。

……

一場秋雨一場寒。

就在這場秋雨來臨以前,就在秋風捲起落葉的時候,言修已經把所有的書籍都收到了空間戒指裡面。

只是整個封道嶺的裡面空蕩蕩,就連一處避雨的場所都找不到,所以他只好驅動靈力,做成一個防雨的護罩,然後繼續從書籍中尋求修復陣眼的方法。

這個時候,傳音玉牌忽然又亮了,言修拿起來便聽到那頭的方凝說道:“把封嶺大陣的入口開啟,本尊要進去檢查。”

於是,他閃身去到石階的高臺上,然後啟動封嶺大陣開啟入口。

就當他將將回到刻紋圓玉上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坐下,一個清絕豔麗的黑羅裙女人撐著紅油紙傘於這場秋雨中徐徐走近。

年輕女人很自然的走進男人的靈力護罩,緊接著一把將人攬到懷裡,手裡的紅油紙傘往男人頭頂遞了遞,問道:“方法找到了麼?”

“還沒有。”言修搖搖頭。

方凝取出個空間戒指送了過去,輕輕“喏”了一聲。

看著眼前細長的指間拈著的戒指,言修的眉頭輕蹙了下,拿到手裡問道:“這是什麼?”

“一些日常用物。”方凝微微昂起頭,目視遠方,假意欣賞秋雨,“本尊若是不來,你連個傘都沒有。”

聽到這話,言修抬頭看了看靈力護罩內的紅油紙傘,哪會有半滴雨水可以落到傘上。

這不正是屋子裡打傘,簡直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猶豫一下,他還是沒忍住,把話很含蓄的說了出來,道:“其實…可以不用打傘的。”

一聽這話,方凝才注意到言修撐起的靈力護罩,便馬上說道:“浪費力氣,趕緊收了。打傘不好麼?”

話音落後,言修便很聽話的收回了外放的靈力。

頓時,秋風吹著細雨,斜斜的打在紅油紙傘的頂上和女人露出傘外的左肩。

見狀後,言修輕眨了幾下眼睛,“你確定打傘會比我的靈力護罩好?”

此話一出,卻感覺到他細軟腰肢處的那隻手突然加大了些力道。

方凝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翹,開始在秋雨裡面漫無目的的走動起來,就像是一對年輕的道侶散步,然後說道:“你不覺得這樣的感覺更好麼?”

“我覺得你力氣小些會更好。”言修抱怨道:“我的腰快被你勒斷了。”

然而,方凝只是邪邪的一笑,手裡的力道默默的又加大了不少,“你得求本尊。”

“好好好。”言修的內心感到很無語,隨口道:“我求求你,求你力氣小點。”

雖然僅僅是句很敷衍的話,但依然令方凝的心裡得到無限的滿足。

畢竟在她看來,這世間所有的事情,沒有任何一件能比得上讓一個比自己修為高且極其漂亮的男人求饒來得更刺激。

當然,如果求饒的地點換作床上,那絕對最刺激了。

……

天色漸晚,秋雨依然。

紅油紙傘下,站著一雙人。

四下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連綿的雨聲。

已經呆在這裡不少時日的言修,差不多習慣了。

此刻,他揉了揉被攬到發酸的腰,微抬頭,看著女人明亮的眸子,問道:“你還不回去麼?”

方凝挑了挑眉頭,“你很希望本尊回去?”

“你只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言修說道:“所以我得抓緊些。”

他說的沒錯。

這段時間以來,他夜以繼日,從未休息過,一直都在尋找和思索修復陣眼的方法。

說實話,縱使他是元嬰的強者,也著實有些吃不消如此長久的精神持續性高度集中。

但是沒辦法,他只有半個月。

方凝似乎看出了他的疲憊,沉默了片刻,擰著眉頭,應該是思考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問題。

之後,她倏爾一笑,說道:“本尊今天心情不錯,決定給你寬限些時日…所以你也不用非得在半個月以內找到修復陣眼之法。”

這兩句話令言修感到詫異,不禁問道:“真的?”

“恩。”方凝故作高冷的應了聲,然後補充道:“但是具體寬限多少時日,還得看你的表現。”

言修忽而笑道:“謝謝。”

看見男人笑了,方凝也跟著心頭歡喜起來,暗道這個男人也太容易滿足了吧?這點事情都可以把他高興成這樣?不過…他真的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