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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假期

放假回來,拿門口花盆底的備用鑰匙開啟了房門,放眼望去,外婆家裡面已經被舅媽打掃的乾乾淨淨了,玻璃上還沒有貼窗花紙張,從門口望向樓下也清清楚楚

我回到家,喊了外公外婆幾聲

看向臥室,看到外婆在熟睡,走向房間,看到外公在陽臺曬太陽。

看著外公外婆休息的狀態我本想先回房間的

轉身之際外公先看到我,外公輕喊我的名字,我轉頭看到外公從躺椅起身

我隨外公走出了臥室,外公把門微掩了起來,握著我的手和我說話,說著就給我拿出了他放好在小櫃子裡的小零食,我們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方怡,學校的伙食怎麼樣”

“伙食很合我胃口”

“和同學們相處的怎麼樣”

“都挺好的”

我正和外公聊天時舅舅和舅媽回來了

這麼多年,舅舅和舅媽待我還是很關心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沒辦法和舅媽親近起來。

小表弟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說話還說不清楚

外婆的房門是半掩著的,小表弟直接走進外婆的房間,小手抓著外婆的衣角

外婆睜開眼看到小表弟也是十分欣喜,一家人的氣氛就這樣熱絡了起來。

我本來也是很開心的,但是,看到客廳書櫃上方媽媽那黑白色的照片,突然鼻子一酸

我坐了一會便藉口回房間了

這些年,我回到外婆家都是住媽媽的房間

我從抽屜裡拿出兒時一家人的合照,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

門外突然能聽到舅媽呵斥小表弟的聲音

“別去那邊”

隨即便聽到小表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向來不願意管這些事情,便沒有出去。

我的日子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都過得很快,都說幸福的時光會轉瞬即逝,可對於我來說,我不知道幸福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我只知道時光會在分針和秒針間流逝,慢慢把人向前推著走,對,我們只能向前不能掉頭,時光才不會管你想要的是什麼,就像旅途中丟失了心愛的月亮熊娃娃,它就只能留在沿途了吧!

除夕那天

我本來像往常一樣在書桌旁畫畫,小表弟突然抓著我的衣角、嘴裡喃喃著叫我姐姐,我似乎還是有點驚喜的,我低頭看到他軟軟的臉蛋很是可愛,便把小表弟抱了起來,隨手拿過一支畫筆給他玩,我看著小表弟肉肉的小臉沉浸在“當姐姐”的喜悅中,沒有發現舅媽走了過來

舅媽看到了我抱著小表弟的場景,沒有說話,只是一把從我懷裡把小表弟抱回去,還把我的畫筆扔在地上說道:

“你拿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給他玩”

“我沒有......”

“他還小,這東西是有毒的”

小表弟好像是被嚇到了,便哭了起來

舅舅先聞聲趕來,外公外婆隨後也趕了過來,大家站在我的房門外,我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並沒有起身,舅媽抱著小表弟很激動的一直在說:

“我就上了個廁所的功夫,方怡就把小寶帶到她房間裡,還那這種髒兮兮的東西給他玩”

“小寶還小,他分不清什麼能玩什麼不能玩...”

外婆見狀走來抱小表弟,一邊走一邊唏噓的說道:

“我可憐的小孫,不哭不哭,奶奶抱”

說著便抱走了小表弟

外公則義正言辭的說道:

“方怡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說完便揹著手離開了我臥室門前

舅舅看著眼前的一切,走進了我的房間並關上了房門,像小時候一樣,舅舅蹲下來抓著我的手問我怎麼回事,我把來龍去脈講給舅舅聽,舅舅對我說:

“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小寶”

舅舅離開了我的房間並關上了門

聽著門外舅舅和舅媽說話我也只是待在房間

除夕夜晚

外婆做了家常菜,一家人正吃的時候,外婆突然哽咽

“以前我那女兒最愛吃我做的這道菜”

舅舅反應最快,給我夾了菜說道:

“媽,你說這些幹嘛”

我知道舅舅是怕我會心情不好,我給外婆夾點菜,說道:

“外婆我記得你愛吃這個,多吃點”

飯後我回到媽媽生前的這個房間內

獨自望著窗外,映入眼簾的是在天空綻放的點點星火和樓閣中的燈光點點

我雙手合十和爸爸媽媽說話

“我很想你們”

夜空中星星一閃一閃的

我時常對著繁星點點訴說我對他們的思念

不知道爸爸媽媽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漸暖的空氣驅散寒風,破冰的流水、漸綠的枝芽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斑駁,開啟窗便能嗅到青草的味道,不知不覺中,我的17歲就這樣到來了。

我收拾著行囊,準備開學

慣例點開鄭浩的會話框

“激不激動、馬上就要見到我了”

我習慣了他這樣不正經的樣子便回答道:

“起碼還得48小時才能見面”

“因為我明天下午的車”

說完便拍了票根給他看

他慣例秒回我的資訊,說道:

“x市的春天一直都這麼冷嗎?”

附帶著一張我家旁邊公園的照片

我望向窗外、緊接著回覆他

“你來幹嘛”

“來接你順便逛逛”

“今天是元宵節,你不和家人一起過節嗎?”

“我要和你一起過節”

“燈會是晚上的”

我竟然下意識的發了一個定位給他

“我就在你家附近”

說著他就嘴貧了一會。

舅舅一家初五就出發去了舅媽的孃家,預計過節也不會回來了。

外公外婆喜歡熱鬧,我就想,把鄭浩請上來一起吃飯也不是不可以吧

很快他便發來了訊息

“大爺不讓進”

附著一張大爺揣手坐的照片

我從窗戶望去正好可以看見鄭浩跺腳來回渡步

我拍了一張遠觀照片給鄭浩發過去說道: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那大爺”

說完,我便穿了棉服下樓

“外公,我出去一下”

外公在廚房喊道

“外面冷、穿衣服”

我關門前應了一聲便跑下了樓

我來到樓下,徑直走向鄭浩

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便能看清他的五官,看著他笑意盈盈的眼睛,感覺總很溫暖的,我走到鄭浩身邊說道:

“我幫你拉箱子”

鄭浩看著我笑笑沒有說話,只是把我的手牽起來揣進口袋,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

我刷了門禁,帶著鄭浩進了小區,上樓

回到家中,外婆正把飯往桌子上端

眼睛看向我,看著我的手在鄭浩口袋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