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師尊全部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師尊有沒有探出有一隻天魔在自已體內。
池冷淮藏起自已的神色,心底的聲音又出現了。
“可惜了,居然沒殺掉。”
“你難道還想看師尊寵著沈夢的樣子嗎?”
“膽小鬼,什麼都不敢做。”
池冷淮的眸色暗了下去,佈滿陰霾,嘴上卻對著木純說,“是弟子心急築基,一時迷了眼,師尊罰我吧。”
木純看不見,自是認為池冷淮是認錯了,隨即,嘆了口氣,“我該罰你什麼?”
木純想起系統給他釋出的任務,只能說不愧是高階系統,原來主角是這樣的主角,難怪主任務要自已讓主角迷途知返。
“弟子全聽師尊的。”
“誒,坐下吧,我幫你梳理靈氣。”木純真的很無奈,這也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任務,跟教小孩一樣,要耐心對待小孩子。
雖然木純不知道的是,池冷淮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就這樣,木純順便把這個地方當作了玄清門的據點,每一日都有玄清門的弟子能找到這裡,除了桃灼,其他人都很忙,仇戀依不用管洛雨石,就忙著想每天讓木純穿什麼,寒枕離即便是到了秘境,仍然是不捨得停下練劍,木純則是有問必答,幫助玄清門的弟子,梳理靈氣或是療傷。
為了補償沈夢,池冷淮主動提出要幫沈夢捉到一隻靈獸,兩人就這樣,看起來和好了,實際上池冷淮還是不喜歡沈夢,只不過一點也不露餡了,隱藏得很好,而沈夢就沒那麼多想法,他認為池冷淮已經同他和好了,就此不計過往。
所以,捉靈獸之事還算得上順利,兩人合作上意外的合拍。
而池冷淮一直沒弄懂心底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天魔告訴他,這就叫心魔,不過對池冷淮沒什麼傷害,就是吵耳朵罷了,池冷淮上一世都沒有心魔,這一世,即便有了,他也索性不放在心上,反正,說不定最後他還是會選擇魔道,這點心魔算得了什麼。
時間一閃過了半個月,玄清門的弟子們都收穫不少,所以木純就決定在秘境關閉前,提早一點把一眾人都帶回玄清門。
等人都到齊了,木純便帶著眾人,踏上了歸途。
回到玄清門,木純二話不說,讓池冷淮到自已的院子裡來。
“你雖已築基,但不能少了鑄體,我明日會準備好,你記得帶一身衣服來,”木純撫著池冷淮的頭髮,又道:“開啟識海,讓我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情毒。”
池冷淮無法推脫,便閉上了眼,向木純開啟自已的識海。
木純一探,果然,探到了那隻天魔。
木純冷喝一聲,“呵,還不快現形。”
天魔留了一絲魔氣在池冷淮體內,便急忙退出了池冷淮的身體,不想,木純的屋子裡全是陣法,天魔頓時之間無處可逃。
木純抽出寒水劍,一劈,劍氣到處在屋子裡亂竄,又因為屋子裡有陣法,所以所有東西都沒損壞,倒是很有靈性的追著天魔。
“閣下何必為難我這個小小的天魔。”天魔眼見木純沒打算放過他,只好開口說話。
木純柔柔一笑,“多說無益。”
於是,木純手上的劍招更狠了,天魔被逼到陣法裡,身上頓時被戳了幾個大洞,黑漆漆的魔氣溢散出來。
最後,天魔被木純一劍斬下頭顱,化作一灘黑氣,消散而去。
池冷淮在一旁看著,心想不愧是渡劫期的大能,木純的修為不是假的,貨真價實,千真萬確,如果自已有朝一日入魔,也不敢說能在木純劍下走幾招。
翌日,池冷淮起了個大早就前往木純的院子裡了。
木純已經準備好了藥浴,院子裡放了一個大大的木桶,裡面的藥水是棕黑色的,水面上浮著氤氳的氣,池冷淮是聽說過鑄體的,這一看,不由喉頭微動。
“進去吧。”
“是,師尊。”
池冷淮解了外衣,便入了浴桶裡,頓覺渾身都是滾燙的,臉馬上就紅了。
木純把手放在池冷淮的背後,一時之間,白光籠罩著池冷淮,池冷淮感覺好了很多,沒那麼熱了,可不等池冷淮,很快的,鑽心的痛忽然襲來,從骨子裡發出來的疼,遍佈了池冷淮的全身。
池冷淮實在是忍不住,喊出了聲,睜開眼,想站起來,不料,木純馬上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穩穩坐在浴桶裡。
於是,池冷淮眼睜睜看著自已身上不斷有黑色的液體溢位來,難聞至極,散發著一股惡臭。
就這麼持續了四刻鐘,池冷淮連聲音都沙啞了,終於,木純道:“可以出來了。”
池冷淮軟著手腳爬出來,使了一個清潔術,換了身衣服,發覺自已長高了些。
池冷淮跑到木純的屋裡,一照鏡子,鏡中的人他差點認不出來了,或許他很久沒照鏡子了才這樣,鏡中的少年身材勻稱,面板算得上白皙,眉眼清秀。
池冷淮藏不住自已的喜悅,接而跑到木純身邊,一把抱住了木純。
“師尊,我長高了!”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池冷淮再也沒想入魔道,練魔功,他甚至覺得,這樣一直下去,也很好,他不想管有的沒的了,過去的仇也無所謂了,只要在師尊的身邊......
木純揉了揉池冷淮的腦袋,發覺少年快與自已同高了,他明白這是鑄體帶來的作用,同時又有點憂鬱,照著這個速度,很快又是一個比自已要高的人了,只有他,停留在了少年期......
“那你還會想要入魔嗎?”冷不防的,木純一針見血問道。
池冷淮怔住了。
怎會,怎會如此,師尊竟然知道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不會的,怎麼可能,師尊又沒有讀心術。
木純不等池冷淮回答,又道:“你體內還有一絲魔氣......你沒有鑄起道心,不然就會被魔氣鑽空子,往後,我會帶你練劍,其餘時間,你要呆在思過崖,自已同魔氣磨去吧。”
池冷淮愣了久久,回過神時才答道:“好。”
過了一日,這天早晨,池冷淮便被木純趕了起來。
說到練劍,池冷淮這才想起來藏到了儲物戒的那把劍,他心念一動,劍便乖乖躺在了他的手上。
木純即便是看不見東西,也十分敏銳,“你手上拿了什麼?”
“是秘境裡的一個劍窟裡得到的劍,它有靈識。”
“沒給它取名嗎?”
池冷淮看了看白色的劍柄,私心起,“就叫寒雪劍吧。”
木純的劍叫做寒水劍,池冷淮起的劍名就變得有意味了。
不過木純沒在意這些東西,他一心想著把玄清劍法教給池冷淮。
於是,木純從房裡拿了兩把木劍,一把丟給了池冷淮,一把自已拿著。
池冷淮就很疑惑了,“師尊,為何用木劍?”
木純側過綺麗的側臉,道:“你能接下我一招時,便用真劍。”
“你可要拿穩木劍了。”
池冷淮雙手握劍,盯著木純的一舉一動。
眼睛都沒眨,木純的身影消失了。
池冷淮還沒反應過來,就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劍被挑飛了在一旁。
木純站得極近,池冷淮一抬首,看著那張穠豔的臉失了魂。
池冷淮不甘心,便使計,“師尊,我好疼。”
其聲音之柔弱,彷彿在跟木純撒嬌。
木純聽了這一聲師尊,急忙問,“哪受傷了嗎?我下手太重了......”
池冷淮得逞,一笑,一隻手向木劍摸去,嗖的,單手握著劍向木純刺去,不料,木純的反應更快,手腕一轉,再一挑,他的木劍又被挑飛了。
“耍小聰明可要不得。”
木純一張穠麗的臉上滿是無奈的神色,細眉微微蹙著,眼簾下垂,蓋不住金色的眼眸,唇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