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兩個小傢伙,木純一下子感覺清淨多了,當然,木純也沒有嫌棄的意思,只是一時不習慣每天都要教導小孩。
一時之間,他只想種種花,喝杯茶,曬曬太陽,好一個養老生活,不過每當他看到桌面上的一堆玉筒和古籍就頭疼得要緊。
忽然,木純收到一個傳音符。
“師弟,有要事想與你相談,速速前往議事廳。”
正做著孤寡老人的木純,這一回就更是頭疼了,又是什麼事情啊,怎麼一天天事情那麼多,他還以為這樣的身份根本不用管什麼事情,光修煉就是了。
木純只好放下剪子,不捨地看了一眼他這些時日養的花花草草,用清潔術洗了個手就前往議事廳了。
議事廳裡。
眾人皆等著木純的到來,尤其是蒼傾越,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當然,其他長老也沒有不著急的意思,只是蒼傾越的表現更為明顯,明顯到木純一進來就感覺到了氣氛壓抑。
沒等木純放出神識探路,蒼傾越就前來扶過木純的手,拉著木純到他的座位上。
“坐。”
木純乖乖坐下,蒼傾越一見木純,臉色就好了很多。
“不知今日是何事?”木純主動提問。
蒼傾越出聲道:“是鎖妖塔之事,有弟子誤入其中了,因為鎖妖塔旁的陣法失效,加上看管不嚴......”
“派人前去救援了嗎?”
“還沒有,不敢輕易派人入鎖妖塔內。”
木純低垂眼簾,細細思索了一番,估摸著派修為不高的弟子去了也沒意義,派長老們去,也不知道這些個人樂不樂意。
“不如,我來吧?”木純主動提了出來,他也想看看自已的修為如何,不希望自已只是空有皮囊。
蒼傾越聽了立馬蹙眉,眉頭皺得緊緊的。
“不行,我不同意。”
下面的長老,一個個更是不同意,說什麼清決仙祖的眼睛不方便,還說應該把這個任務交給底下弟子才合適。
木純想起了寒枕離,便又道:“那麼,枕離來協助我,如何?”
“那不如直接交給戀依和枕離。”
“我不放心他們。”
“我也不放心你啊。”
討論了一番,誰也不同意誰的想法,木純覺得他這個師兄是真的固執,而且老擔心他,把他看成了個玻璃人似的。
“不說了,我一人前去就好了。”
蒼傾越又不敢兇他這個師弟,嘴巴張了又合,“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也行。”
木純一聽,馬上裝作生悶氣的樣子,想給蒼傾越擺臉色,誰料,木純這張臉根本看不出是生氣,最多是悶悶不樂,看起來怪可愛的,蒼傾越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
“我一個人也行。”木純悶悶道。
“好好好,都行,都好,聽師弟的。”
就這樣,事情就敲定了。
上午剛把事情決定了,下午木純就前去鎖妖塔裡了,在進去之前,還修了一下那個失效了的陣法,以原主的能力,精通陣法,修個塔的陣法不是簡簡單單,所以木純才遵照人設,順手把陣法修好了。
在入塔之前,蒼傾越跟木純說了一大堆話,又塞了一堆法寶給木純,不知道還以為木純出遠門了或者是去歷練了呢。
等條件一齊,木純就立刻進到了鎖妖塔裡。
木純掏出了跟蹤符,一路跟著符走,隱匿身形,以免遇到其他的妖獸前來阻礙,就這樣,木純一直走到了塔頂,鎖妖塔的最頂層。
然後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那個誤入鎖妖塔的弟子。
木純顯現出了身形,那弟子一看,頓覺救星來了,趕忙撲向木純喊了一聲仙祖。
木純摸摸這個弟子的腦袋,道:“莫慌,我來了。”
隨即,木純的手勢不斷變換,竟是現做了一個傳送陣法,當即就把弟子送出了去。
“你先回去吧,我看看塔內哪裡還需要補陣法的。”
木純剛剛急著找人,沒太注意塔內環境,現在安心下來了,就想著幫鎖妖塔補漏洞,不然還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那可就糟糕了。
最頂層的鎖妖塔什麼都沒有,木純找了個乾淨的地,坐下,閉眼就開始用神識探查一整個鎖妖塔。
隨即,木純記住有漏洞的地方,一個一個法陣修補過去。
陡然間,木純的耳邊出現一個聲音。
“清決,好久不見。”
那人低低笑了一聲,聲音很有磁性。
木純睜開眼,一言不發,因為沒有了系統的提示,他不想露餡,只好不開口。
那人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一點一點的,最後在木純的面前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說話?也不看我?”
“你好久沒來看過我了,過了多少年了?你是不是忘記我桃灼了?”
木純朝著桃灼的方向“看去”,還是一言不發。
桃灼和木純對視,然後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雙琥珀色的眼眸,略微無神,瞳孔渙散。
“你......看得見我嗎?”
這次,木純終於做出了回應,他搖搖頭。
桃灼先是面上一喜,隨即又蹙著眉,道:“也好,挺好的。”
木純不解,好什麼好?這是什麼好事嗎?
木純手上還不能停,掐法陣的手勢必須是連貫的,他柔聲道:“有事嗎?”
這話問的實在是冷淡,可語氣卻是溫柔的,屬實矛盾。
“帶我走吧,清決。”
桃灼眼見木純不能停下手,也就是暫時應付不了他,他便攀上木純的肩膀,往木純耳邊呵了一口氣。
“我會乖乖的,帶我走吧,這麼多年來,我好想你。”
木純蹙起眉,搖了搖頭。
“你不答應,我就把這鎖妖塔給捅破了去。”桃灼開始威脅木純。
許久,木純才開口。
“我帶你出去,有何好處?”
“我給你看桃花啊!”
“桃花?”
“你忘了我是一棵桃樹了?我好傷心啊......”
木純被桃灼這股妖媚的語氣給震到了,不是他不記得,而是他根本不知道,他並沒有原主的記憶,他只是為了主角而存在一段時間。
木純思及此,又不住往下想了想。
有沒有隻為了配角而存在的世界呢?或許有吧,但必定不是這裡......
“我保證,出去之後就乖乖跟著你,不鬧事,不惹是生非。”桃灼說著說著就發起誓來。
木純想了想,道:“即使我用陣法拘著你?”
桃灼沒聲了,過了一會,桃灼才道:“可以!只要你放心就行!”
為了快點出去,桃灼還幫忙修補法陣,以表示他是可以被相信的。
兩個人一起來,很快的,就修完了所有法陣。
木純給桃灼下了一個法陣,頓時,桃灼的身影就隱匿了起來,桃灼發覺木純真的要帶他走了,不由發出了一陣聲響,好不高興。
木純有些無奈看著桃灼,沒想到原主人脈那麼廣,還認識了這麼一個桃樹妖,這桃樹妖還挺有意思的,不過當初為什麼會被鎖在塔裡,這是木純不知道的。
如今,看著這桃樹妖如此乖巧的模樣,木純就答應了這桃樹妖的請求。
一出鎖妖塔,便看到了蒼傾越,蒼傾越一看,心終於放下了,鬆了一口氣。
一旁隱身的桃灼大氣都不敢喘了,跟在木純身後,打量起蒼傾越起來,在木純耳邊叨叨,“蒼傾越看起來還是那麼兇啊......”
蒼傾越拉著木純的手,神色緩和了下來。
“怎麼樣了?你沒受傷吧?”
木純聽了,直笑,道:“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受傷,師兄太擔心我了,我沒事的。”
“那為什麼現在才出來?”
“我順帶看了看塔內的一些法陣,修補了一下,以免再次發生意外。”
蒼傾越放鬆了神情,“有勞你了。”
桃灼又在木純叨叨逼逼,“沒想到,蒼傾越還是個師弟控......”
嘰裡呱啦的,桃灼說了一堆話,木純都有點後悔帶這桃樹妖出來了,也太聒噪了點。
和蒼傾越聊了一番,木純便領著桃灼回了院子裡。
桃灼一看,看到了大榕樹,有些不愉快。
“怎麼還多了一棵樹?你......清決你居然有了別的狗!”桃灼語出驚人。
木純無言至極,嘆了口氣,“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呢。”
“不要緊,好在我寬大為懷,我就住門口旁邊吧。”
“隨你。”
夜晚,夜闌人靜之時,木純還在用神識翻閱古籍,還一邊把有用的記錄了下來,蠟燭快燃盡了,他寫字十分吃力,即便是有神識,但終究不是眼睛。
每個字他都得寫得很認真,一筆一劃的,半點馬虎不得。
等他終於累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可由於他修為已至渡劫期,完全不用睡覺,只好伸了個懶腰,拿起寒水劍,去院子裡練練劍。
木純一走到院子裡,安落在門口旁邊的桃樹妖便一化形,成了一個青年模樣,身著粉衣,容豔麗。
“怎麼還不休息?”桃灼問道。
“練一會劍再休息。”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這麼勤奮作甚?我一個元嬰期的桃樹都不著急。”桃灼湊到木純身邊。
“打發時間罷了。”
也就木純才說得出把練劍當作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