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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孩子原本的魂魄已經被送走了

凌萬琛登機的時候是凌晨。

不知道為什麼,把雲夏和孩子放在家裡讓他有些不安。

但想到有月嫂和保姆盯著,他諒雲夏也不敢怎麼樣。

飛機起飛後他放平座椅,闔眼入睡。但隱隱約約的,他總能聞到一股香氣。幾番尋找後,他發現香氣是從他指尖上傳來的。應該是在雲夏臥室裡不小心沾上的。

早些年,凌父去世,剛剛接手凌家生意時,商場上各種應酬場合凌萬琛沒少參加,那些女士們噴的香水他也都略有了解。

但云夏身上的這股香氣不同於任何品牌的香水。

是他第一次聞。

而且這麼持久的香......很少見。

再醒來時飛機已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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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機場,凌萬琛下意識看了眼表:國內時間上午十點半。

而義大利此刻天都還是黑的。

同他一起出差的秘書在一旁打了個電話,然後臉色緊張地看了看凌萬琛。

凌萬琛讓他有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

他皺了皺眉,道:“我聯絡不上千媚小姐,她電話打不通。”

“哦?”凌萬琛一愣,“那她學校那邊呢?問過了嗎?”

“也問了......但是......”

“但是什麼?”

“學校的人回答說,經核實......小姐在大一那年就退學了......”

凌萬琛如遭雷劈。

這些年,凌千媚一直收著他和母親打的學費跟生活費,每次收錢後還會發簡訊過來告知一下。雖然近幾年她都沒怎麼回過家,但凌萬琛自以為一直都有掌握她的動態。

哪成想他人到義大利,發現來留學的親妹妹竟然已經擅自退學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萬琛握緊手機,看著自己給凌千媚發的簡訊一直處於未讀狀態,臉色愈發難看。

秘書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凌萬琛閉了閉眼,思索片刻道:“天亮之後,立刻聯絡大使館。”

他們在義大利的首都羅馬,只要凌千媚還在羅馬,大使館一定能幫忙找到她。

秘書先叫了輛車,兩人去了酒店。

幾乎是乾瞪眼等天亮。酒店牆上的表,時針指向八的那一瞬間,凌萬琛立馬走出酒店房間。

秘書跟在他身後,一邊走一邊給大使館去電話。

剛到上班點,電話打了兩遍才接通。

秘書伸手攔計程車,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卻說:“先別來了。”

電話開的擴音,凌萬琛聽到後一愣,問對方什麼意思。

工作人員說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她是誰,問凌萬琛是不是想知道她在哪。

凌萬琛忙說是。

工作人員沉默一會,報出了一個地址。

**

凌萬琛出差不在家,雲夏感覺比前兩日都要舒心。

兩天了,她主打一個清閒自在。

早飯她不想吃就不吃,一覺睡到中午,餓了再讓周姐隨意做點什麼。

孩子也交給周姐照顧,其餘時間她就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然後欣賞一下被地公搞壞的監控。

殼子都碎了。

地公下手真狠啊。

不過雲夏已經想好說辭了,凌萬琛問起來,她就一問三不知。硬要追究,她就說是鳥撞壞的。

“舒服啊~”迎著午後的太陽,雲夏伸了個懶腰。

“如果身上沒揹負一億塊的債,豈不是更爽。”

地公不知從哪跳出來,樂呵呵舉著銀行卡。

雲夏笑笑,接過卡收起來。

“有眉目啦?”

“有一點。”地公微微一鞠躬,“您想聽完整版還是簡略版?”

“簡略版。”雲夏讓他別賣關子,趕緊說。

地公正色:“咱們猜對了,這孩子確實不是凡人。”

“哦?”

“孩子原本的魂魄已經被送走了。我問過H市的鬼差,說孩子出生當晚,難產太久導致缺氧,一生下來就是死的。”

“接生他的醫護不死心,對著他一頓拍一頓喊,拍著拍著又活了。”

雲夏一愣:“活了?被附魂了?”

“是。”地公篤定,“鬼差說,他剛接走那隻嬰兒魂魄,一回頭,這邊肉身又有呼吸了。”

“鬼差們就不調查一下?”

“調查什麼?”地公癟嘴,“他們只負責把死人送走,至於人為什麼又復活了,魂從哪來,他們才不管。”

雲夏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線索就這麼斷了?”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地公一聳肩,“不過可以等這孩子長大一點再看看。他現在除了離不開您,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異常的表現?”

雲夏認真回想一下,點頭道:“不怎麼哭鬧——算不算?”

而且真的太省心了。

想想她以為的照顧孩子:從頭到腳細細觀察,餵奶、換尿不溼、喝水、洗澡、糾正一些下意識的壞毛病、哄睡、拍打奶嗝......

還有在醫院裡聽護士說,隔壁房間的孩子,一出生就各種生病,不是什麼發育不良就是什麼什麼值啊素啊的不達標。

而這孩子從她接手到現在,只要在她身邊,就無病無災、活力四射的,始終健健康康。

地公聽到這,忽然察覺到什麼,打斷雲夏道:“所以說,這孩子是和仙子你綁在一起的?”

“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雲夏攤手,“我被王母扔下來之前,又是剔魂,又是沒收法器,連神邸都沒來得及回去一趟。”

地公默默,雲夏一說起來更加委屈,忍不住抱怨:“都不知道我養的魚怎麼樣了......”

“魚?”地公一愣。

雲夏長長吐出一口氣:“準確說是一條錦鯉。是兩百年前,王母硬塞給我的。”

地公沉思:“仙子,您先回去觀察觀察孩子吧。我再多給您打探打探去。”

雲夏聳肩,轉身回到室內。

她不知道,跟她一同進到屋裡的還有另一個生物。

回到臥室,周姐剛把孩子哄睡,正對著手機刷短影片。

雲夏耳邊還回蕩著地公那句“觀察觀察孩子”,但眼下毫無頭緒,心亂如麻,她只好趴到床邊硬把孩子逗醒。

周姐都看傻了,扔下手機問:“太太,您這是做什麼?”

雲夏滿臉怨氣,回頭冷冷看她一眼,又接著逗弄孩子。

孩子小眼睛滴溜溜轉,看著雲夏,不一會兒就樂了。

周姐湊過來誇這孩子有靈氣:“這幾天都沒怎麼聽湛湛哭過呢。”

雲夏呵呵冷笑:“可不是麼。”

“太太,您要不要再睡一會?”周姐看雲夏狀態不好,勸道。

生完孩子需要好好休息,但自從她搬進主臥,雲夏都是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睡的。搞得她怪不好意思。

雲夏自己當然不覺得累,她早就習慣打坐了。

但是周姐不知道其中緣由,只覺得她這一會陰一會晴的臉色可能和休息不好有關。

雲夏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搖搖頭:“不用了。”

周姐還想再勸,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驚呼:“這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