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蘇以沫一到家，就連忙跑到自己的小床上準備午睡。

真的是累死她了，特別還是她這種小孩子。上輩子，她最討厭的就是出去逛街什麼的了，一個是沒錢，二個是覺得沒什麼好逛的，還累。

不過最重要的是應該沒錢吧。有錢哪裡都好玩，不過累是真的。

因為是在自己家。想著想著，蘇以沫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在她睡過去之後，一個黑影從她今天揹著的小包包裡飄了出來。

如果蘇以沫還醒著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黑影就是今天她在小貨車下面看到的那一個！

黑影看了看睡在床上的蘇以沫，邪魅一笑，跑到了蘇以沫頭髮上盤旋著。

本來就睡著了的蘇以沫身子突然一抖，陷入了沉睡之中。

蘇以沫的這一睡，就做了很長一個夢。

她夢到了她奶奶剛去世的時候。

——

當蘇以沫再次睜開眼時，她正躺她們老家的沙發上。

周圍似乎有點涼，蘇以沫打了一個冷顫。

“我這是…？”蘇以沫用手努力揉了揉自己的頭。

“嗯！？我變回來了！”看著熟悉的大手，蘇以沫有些吃驚。

“不對，我不是在睡午覺嗎！？”

“到底發生啥事了？！難道是在做夢！”想到這裡，蘇以沫用手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

“嘶~有痛感。做夢應該不會痛才對。這到底怎麼回事？！”

“對了，我的空間。”蘇以沫默唸了一個‘進’字，並沒有什麼變化，她還是在原地。

這讓蘇以沫有點心涼了，她的金手指啊，怎麼沒有了。

抱著懷疑的態度，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打量著四周，周圍光線有點暗。看著熟悉的擺件。這不是她家客廳嗎！

不同的是，牆壁上全是血。像心臟的磚鑲嵌著。凹凸不平，帶著血絲，一陣一陣的，似乎在呼吸。

咚咚咚！鏗鏘有力！

牆上還有著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腳印，印在上面。隨著跌宕起伏的呼吸，來回擺動。

看得蘇以沫心裡一緊，默默吞了口口水。

難道是在睡覺嗎？這是個什麼怪物。

不要把它吵醒了！這是蘇以沫的第一反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家客廳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可真真在在地痛感彷彿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蘇以沫有些害怕。晃了晃腦袋，飛快跑出了大門。

來到房子外面，蘇以沫望了望天上，黑沉沉的，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怎麼家裡沒有人。大家都去哪裡了。

蘇以沫剛想喊人，突然她聽到了一個喘息聲。很熟悉，似乎是她奶奶的！

蘇以沫跟著聲音，躡手躡腳的找了過去。

是一部手機，正在播放著上輩子她奶奶剛去世時的影片！

蘇以沫記得那時候她還在廣省，這個影片是她奶奶要走時，她爸爸發在群裡的。她連她奶奶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影片是晚上11點多拍攝的。

光線不太清晰。在救護車裡，去縣城的路上，躺在擔架床裡。她奶奶閉著眼睛一聲接一聲的，時高時低的哀嚎。

車裡昏暗的燈光照在蘇奶奶的臉上。頭髮花白，面色蠟黃，清瘦的臉龐長了許多老年斑。兩隻眼睛向下凹陷，出現了淤青。

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保暖花衣服，蓋著從家裡拿著的，沒有被套，就是一個粉色帶花的被心。是以前讀小學時蘇奶奶買給蘇以沫蓋的，現在正蓋著她的身上。

蘇以沫看著心裡面突然有種未知的恐懼，她奶奶要是突然把眼睛睜開了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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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面還有蘇爺爺，蘇二爹，（蘇爺爺同父異母的哥哥生的孩子排行老二），蘇爸。

蘇爸正用手機拍著蘇奶奶，嘴上還說“看吧，這是你奶現在的樣子，好惱火。”

這個明顯是第三個角度拍攝的！

影片放到這裡就結束了。然後是重複播放。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到播放影片的聲音。蘇以沫是驚訝極了。

她現在能確定她是在做夢了。現實根本不會這樣。何況是她奶去世這件事，還有第三角度拍攝，這完全是上帝視角……

好像知道了蘇以沫心裡的想法一樣。

蘇以沫眼前的畫面突然一轉。

——

“妹仔，不要太傷心了，你奶看著你回來了，很高興的。”說話的是蘇以沫的二舅婆（蘇以沫奶奶的二弟媳婦）。

蘇以沫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她。愣了愣，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的她大腦一片空白，還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不見的二舅婆，常年的辛勞，給她眼角留下了淺淺的魚尾印跡。不過，她那濃密油量的短髮，仍是那麼烏黑。

眼睛雖是單眼皮，但秀氣、明亮。高高的鼻樑，緊抿著唇。衣服緊緻，透露出較好的身材。

看著別有一番風味。

“姐，姐，你發什麼愣呢，道士先生再叫我們去禱告了。”

蘇以沫的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向蘇以沫走了過來。

蘇以沫看過去妹妹的臉上帶著震驚和興奮。

她的肩上披著麻，頭上帶著孝帽。看著有些怪異。

隨著走近，蘇以沫的妹妹又開始急躁了起來。語速非常快，她對著蘇以沫說，

“道士先生讓我們去客廳，你快把你的帽子帶上。”

好久沒看到她妹妹了，蘇以沫有些走神起來。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禱什麼告。不是人去死了才禱告嗎？難道…

蘇以沫似乎猜到了什麼，她大步像客廳走去。

一到客廳，一張老八仙桌。

說它熟悉，它陪了蘇以沫二十幾年，從小到大在上面吃飯。說它不熟，桌上正中擺著一個香爐，裡面擠滿了還沒有燃完的香，蠟。

香爐兩旁分別擺著一碗米，上面放著兩雙平著的筷子。香爐最裡面擺著靈牌，靈位周邊是各種符紙。

老八仙桌兩週，挨著牆，共掛了八副神像。

裡面的老爺瞪著大眼，有的拿劍，有的拿鋼鞭，有的那寶鈴，金印……裡面寫著天是張道陵，真武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