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始皇的儀仗隊浩浩蕩蕩的行進著,每到一處的景象儼然一副太平盛世,秦始皇都要接受當地官員上報,長時間的行進已經有些讓始皇帝吃不消,身體開始出現不適,太醫們也謹小慎微的診治著,趙高等人也四處命人為陛下配製丹藥。
始皇帝行至沙丘之地,沙丘位於咸陽偏東地方,經常有漫天沙塵天氣,故名沙丘,秦始皇到達時,正是當地一年的沙塵天氣,因為這種天氣要持續一段時日,秦始皇命人在此歇息幾日在出發,眾人漸漸安頓了下來,始皇帝也騰出時間處理政務,可每況愈下的身子讓他力不從心。
沙丘的天確實不好,白日裡一會晴朗如雲一會沙塵滿天飛,黑夜裡經常電閃雷鳴,一些未見過這種鬼天氣的宮人們著實害怕。華夏無事時常站在室外看著變幻莫測的天氣,忽然想起這樣的天現代一些城市也有,好快啊,自已都忘記有多久想不起以往的事了,好像一場夢。
“夏兒姑娘,陛下傳你過去。”一個宮人打斷了夏兒的思緒。
無錯書吧夏兒很驚訝,秦始皇甚少傳喚自已,今天為何要見自已?她雖疑惑但還是趕緊整理一下儀容前去面聖。
秦始皇正在那裡處理政務,她走至案前跪拜在那裡。
許久,秦始皇開口道:“聽亥兒說,你很會服侍人,你給朕泡杯茶,朕有些口渴了。”
“諾。”夏兒恭敬的做著並遞了過去。
華夏不敢抬頭,秦始皇冷聲道:“朕有這麼可怕嗎?你不敢看朕?”
“陛下威嚴在上,奴婢不敢侵犯。”夏兒小心翼翼的說著。
“朕會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也是這麼小心翼翼。”秦始皇似乎有些失落。
“奴婢只是與百姓一樣敬重陛下。”華夏依舊低著頭。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你可知,當年的阿房眼眸中總有一股倔強,而你眼裡只有膽怯。”
“奴婢怎可和阿房夫人相提並論,阿房夫人深得陛下寵愛,奴婢只是宮人。”
“哼。”秦始皇苦笑著繼續說道:“朕當年如此對她,她卻,寧願自戕也不願留下來·····撇下亥兒與陽滋,她怎樣對朕都可以,為什麼要扔下這兩個年幼的孩子!”秦始皇的聲音微微顫抖。
華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秦始皇,世人都說秦始皇殘暴不仁,可今天的始皇帝像一個失去妻子疼愛孩子的痛苦男人。
“陛下,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彌補,陛下有江山社稷,阿房夫人有她的無奈,或許她的身份讓她無從選擇,或許為了不想陛下為難了卻了自已保全了胡亥殿下和陽滋公主。”她平靜的安慰著秦始皇。
秦始皇突然一陣咳嗽,咳出鮮血灑落案前,華夏一驚,連忙上前詢問。
秦始皇拿出丹藥欲要吞下,華夏趕忙阻止:“陛下!這丹藥不能經常服用,服用久了有依賴,會損耗身體,久而久之會······”
“你是在咒朕死嗎?!”秦始皇一把推開她怒斥道。
“奴婢沒有,奴婢只是覺得陛下的身子應交給太醫診治,而不能只靠丹藥。”
秦始皇沒有理會她將丹藥一口吞下,飲了幾口水,不一會的功夫秦始皇如換了一個人般,精神煥發。
“你終究不是阿房,退下吧。”
華夏沒有作聲默默退下長舒一口氣,望著案前的秦始皇心生擔憂,因為她知道世上沒有長生不老藥,這種丹藥只會害人無法救人。
接連幾日,秦始皇都會召見華夏與她獨處一會,她也從剛開始的謹慎慢慢放開了許多,陪始皇帝說了很多話。
沙丘天一直未好過,特別這幾日,沙丘的夜裡經常雷雨交加,今日又是如此,眾人正在熟睡中,突然天空中一道雷電轟隆一聲驚醒了華夏,隨即瓢潑大雨而至,看著詭異的天氣,她瑟瑟發抖有些害怕,便點起了油燈外面的狂風呼呼,夾雜著嘯叫的聲音滾過去,窗戶被風雨吹的飄搖,冷氣直鑽屋內。華夏攏攏衣服走出房門,開啟門一瞬間周圍陰冷無比,像是有什麼事發生。
外面的風有些大,華夏的傘在雨中搖搖晃晃,不知不覺來到了秦始皇所在的房間外,房間內燈還在微弱的亮著。這麼晚了,陛下還有睡嗎?她欲要敲門問問。
“你幹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只見胡亥舉著傘早已站在她的身後。
“你怎麼突然出現,嚇死我了,我看陛下的燈還亮著,可能還沒有休息,想去服侍陛下休息。”華夏撇著嘴對他怒氣道。
“父皇早已入睡。”胡亥說道。
“可是燈還亮著啊。”
“父皇入睡不喜歡太黑暗,每夜都要點這樣的燈,你不用去服侍。”
華夏聽罷還是不放心卻又找不到其他藉口只好作罷,轉身離去,胡亥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輕輕說道:“今晚風雨很大,不要再出來。”
華夏看著他不解的點點頭,今天的他怎麼了,語氣中帶著一些叮囑,不管了,自已還是早些去休息吧,明天說不定陛下還要召見自已呢。
胡亥一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待趙黎來喚他,他才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秦始皇的屋子,黑夜中沒有人注意到,胡亥的眼角留下了眼淚。父皇,你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