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看到胡亥眼中的憤怒,她有些心慌意亂,心跳的速度慢慢快了起來,後背隱隱發冷。
“夏兒,你跟扶蘇永遠,都不會在一起!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你成不了他的女人,你,只屬於我。”胡亥目光掃過她,黑眸凌厲,像潛伏在樹叢裡的狼,警惕、敏銳、帶著點兒狠。
“就算不在一起,我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我要嫁的是生性品良溫潤的男子,而不是你。”。
華夏頓時覺得脖子上的勁道收緊,她的臉色愈漸紫色,她試圖掰開卻徒勞無功。
“你以為本殿下不敢把你怎麼樣嗎?!”胡亥的憤怒到了極點,面色大變。
說著他突然鬆開手腕,將華夏扯進懷中,壓至身下,強吻住她,不顧身下女子的的拼命掙扎,胡亥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伸至她的腰間,撕扯她的繫帶,胡亥的霸道野蠻讓華夏左右閃躲。
“放開我!放開我!”夏兒驚呼。
胡亥不理會,手慢慢伸進華夏單薄的衣衫中,夏兒嚇得一激靈,抬起膝蓋朝胡亥要害部位,猛地一踢。
“啊——”胡亥胯下劇痛,痛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這個女人可真狠。
華夏趁機推開他,準備逃跑。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胡亥氣憤至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床榻,“咣噹”一聲,搶先華夏一步重重關上房門,就這樣華夏被他再一次堵在門上。
華夏手足無措的拽著衣裙,害怕的看著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好大的膽子!”他吊兒郎當的語氣彷彿是在開玩笑,細聽又帶著冰冷的兇狠,陰鷙的面容慢慢湊過去。
華夏猛地別過臉,雙手死死反扒著門縫隙,試圖讓自已站住。
“殿下今天如果執意要了我,我就撞死在這裡。”
“哼,好啊,死了也得是本殿下的人。”胡亥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
華夏驚住了,心裡的怕意愈來愈濃,終於低下頭,雙肩隱隱發抖,驀的抬起淚眼,語氣低了下來。
“殿下,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害怕。”
聽到哭腔的聲音,胡亥心頭一緊。
“撲通”一聲,華夏立刻跪在地上,放下倔強的身段。
“殿下,求你放了我,我以後一定聽殿下的,求你今天不要這樣。”華夏淚眼婆娑的低聲求饒。
看到她下跪求饒,胡亥的神色凝重。
“不許跪,站起來!”胡亥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冷。
華夏很聽話的站起來,低頭,緊張不安的雙拳緊握,不敢直視。
胡亥抬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華夏微微一顫,不敢動,胡亥低聲問著:“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掛念他,你的笑容只為扶蘇,對我卻只有害怕,夏兒,為什麼你心裡容不下我?”
華夏斜眼看著那隻修長的手,大氣不敢出,將頭又埋下去緊閉著雙眼,瑟瑟發抖。
許久,胡亥垂下手,負手背立,緩緩吐出一句:“你走吧。”
夏兒從驚愕中緩過來,奪門而出。只聽屋內咚的一聲,什麼東西錘擊門框的聲音,華夏一刻不敢停留,大步跑開,胡亥苦笑著癱坐在地上,心裡彷彿說不出的滋味,彷彿蛇膽都在自已肚中翻騰,他想要她又害怕失去她。
翌日
昨日的情形讓華夏心有餘悸,她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向掌事請了一天假,回府探望母親,傍晚時分才打道回宮,望著胡亥寢殿的燈火通明,她卻下意識的遠離,進去如噩夢般讓她害怕。
“滾出去!都給本殿下滾出去!”突然殿中胡亥大聲吼道。
“殿下,殿下,你不能在這樣喝下去了,會傷了身體。”循聲望去趙黎正努力奪過胡亥手中的酒鼎。
“滾開!誰要是在勸本殿下,都給我拉出去杖斃!滾!”胡亥一把推開趙黎,其他宮人也是跪在那裡戰戰兢兢。
“啊!夏兒姑娘回來了,殿下,夏兒姑娘回來了,夏兒姑娘,您快去勸勸殿下吧,殿下已經喝了一天了。” 一宮人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拉著夏兒說道。
“你來服侍本殿下,休息,本,本殿下要休息!”胡亥的身子搖搖晃晃。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我來。”華夏心裡也是毛毛的,強裝鎮定。
趙黎走至夏兒跟前,目光緊縮:“姐姐,殿下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等你回來?我們怎麼勸都沒有用?”
“最近我做事太魯莽,惹得殿下不高興,我會好好照顧殿下的,妹妹放心。”夏兒胡亂搪塞。
趙黎似乎不相信的樣子,看到胡亥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囑咐夏兒:“好好照顧殿下,若有什麼閃失,小心陛下拿你試問。”
“嗯。”
眾人退去,夏兒扶起胡亥才發現胡亥的身子滾燙,摸著額頭才發現他已經發燒了。她將胡亥安置躺下,胡亥卻一直抓著華夏的手不願放開,甚至有些不清楚了,嘴裡一直嘀咕著:“夏兒,夏兒,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見到他燒的這麼厲害,夏兒也只得暫時留下照顧他。
“喝了這麼酒,不發燒才怪,你好好休息,我看著你。”
胡亥依舊低聲嘀咕著:“為什麼你的心裡容不下我,夏兒,第一次在宛林看到你後,我就沒有再認真在意過其他女人,夏兒,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扶蘇,他已經娶了別人,你還是想著他,為什麼?夏兒,你是在怪我害你入獄害你被人欺負,我錯了,看到你被打,我便求父皇放了你,看到你與扶蘇在一起,我會生氣會心痛,我恨扶蘇,恨他搶走你的心,夏兒,除了母妃,你是我第二個讓我動心的人······”
夏兒聽到燒的迷糊的胡亥對著自已說的話很詫異,原來在宛林救自已的是胡亥,自已在楚館被人欺負後,是胡亥殺了他們,自已種種的事情都與他有關,夏兒感到很生氣但又無奈,每當自已想要改變對他的看法時,他總會讓自已痛苦讓自已厭惡他。
胡亥的聲音越來越小,過往的種種一一吐出,至昏睡過去都不願鬆開攥著夏兒的手。
夏兒第一次覺得胡亥這麼安靜,眉宇間的戾氣漸漸沒有了,俊冷的面容下是多少的無奈,從小沒有母親愛護造就了他性情冷漠多疑,將情緒掩藏至深的人。
胡亥,如果你像扶蘇那樣,也許我心裡裝下的人不是他。胡亥,我不屬於這裡,喜歡我這樣的人只會讓你痛苦,我從來就沒有給別人帶來過快樂,扶蘇那也一樣,我們最終都敵不過世俗的羈絆,你也一樣,我們的地位不容許我們在一起,我看的出,趙黎她很在意你的,為什麼你感覺不到。
華夏出神了一會,立刻恢復思緒為他冰敷著,守著他。
咸陽宮
自陛下下令廢除儒家思想後,扶蘇一直為此事奔波,儒家弟子請命不成便硬闖衙門,被官員抓起來嚴刑拷打,扶蘇每每因此事跪在大殿外幾個時辰為他們求情,秦始皇下了決心不為所動。
這日,夏兒侍奉完太子妃經過大殿,又見扶蘇跪在殿前,遠遠望去,扶蘇的身子消瘦了許多,一臉的憔悴已不見往日的風采,夏兒緩緩走至跟前輕輕喚了一聲 :“太子。”
扶蘇看了看夏兒,苦笑著點頭。
無錯書吧“太子,我聽說陛下是下定了決心要罷黜儒家,處置那些儒生,憑你一已之力是改變不了的什麼的,反而會遭陛下的疑心,你要保重自已的身子,別再讓陛下為難了。”
“身為大秦未來儲君,卻不能為我的臣民請命,當這個太子有何用?!”
“那些儒生大鬧衙門,陛下豈能饒恕他們,他們就算今天不死,早晚有一天會更痛苦的死去,與其這樣不如現在,還能留個全屍,你這樣做只會讓陛下儘快處決他們 。”
“夏兒,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什麼?還是你也認為那些人就該死,在我的心裡,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如今怎麼和那些頑固大臣般冷血,視人命如草芥。”扶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陛下心意已決,你這樣做只是徒勞無功,反而會害了自已,太子位不保啊。”夏兒辯解道。
“能救他們,太子之位我不在乎,你回去吧,不要勸我了,只要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一試。”扶蘇倔強的性子倒是和秦始皇很相像。
她苦勸無果,不知所措。
“夏兒姑娘,夏兒姑娘,終於找到你了!“遠處一個急促的聲音喚住她。
“夏兒姑娘,你走後,太子妃突然吐得很厲害,肚子一直作痛。”宮人著急的向夏兒稟報。
夏兒不等他說完,連忙趕往太子寢殿。
太子寢宮內,太子妃突然狂吐不止,按理說,過了頭三個月胎相穩固了許多,太醫也沒有把出什麼,只是說氣血虛,有見紅小產徵兆。
本是過了三個月,趙黎配的藥不需要多服了,這不服用又開始出現嘔吐不止的症狀,宮人你一言,我一語,勸華夏抓緊在給太子妃服用此藥,不然不知道又會有什麼不測,聽了宮人的建議,華夏決定將之前剩下的藥讓太子妃喂水服下。
服下後,太子妃漸漸吐得次數少了許多,眾人都舒了一口氣紛紛稱讚華夏。
“啊~我~我的肚子好痛······”床榻上太子妃忽然緊緊捂著小腹,眉宇間滲著汗珠。
太醫趕緊上前檢視,太子妃貼身侍女掀開被褥大叫起來:“太子妃!太子妃好像小產了!”
只見,被褥下的血跡漸漸染紅的床榻,李幽蘭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死死的抓著太醫的手,眾人亂作一團,李幽蘭最終熬不過,昏了過去。
華夏驚住,太子妃之前胎象日漸穩固,怎麼會突然小產,眼前的宮人開始準備熱水讓太子妃將身體內血水排乾淨。
太子妃小產的訊息不脛而走,趙黎早已聽聞,卻沒有趕赴太子宮,而是悠然自得的待在府內。
“黎兒,我聽說太子妃小產了,她一直是你照顧的,你怎麼不著急?”趙高有些著急了。
“父親不用擔心,太子妃小產與黎兒無關,小產時我不在身邊,自然怨不得我了。”趙黎回答的不緊不慢。
“可畢竟是你配的藥,即使你不在身旁,這干係你也不好脫啊。”
“我曾囑咐夏兒過了三個月,那藥就可以不用服用,想必今日華夏是又給她服用了吧,那藥我早已不經手了,宮人都知道,豈會賴上我,父親放心,太子妃沒了孩子,豈不是助父親計劃早日成功嗎。”
“連為父都搞不清楚黎兒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我相信黎兒,一定會助為父,到時計劃成功,為父就了你的心願。”趙高臉上詭異的笑容又爬了上來。
“黎兒在這裡先謝過父親大人,時候不早了,黎兒要進宮瞧一瞧太子妃了。“趙黎趾高氣揚的正了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