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兒立刻就轉過彎來了,“所以那場車禍是你設計的!”
師兄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他應該感謝我穿到了那個時候,不然沒有我的那場車禍,他體內的靈玉精早讓他被妖怪們分食吞了……多活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
袁寶兒看見血缸中的蘇言慢慢握緊了拳頭,想來他應當是都聽見了。
從小尊之愛之無比信任的長輩,卻原來才是殺害他父母的劊子手,認賊做爺,只怕蘇言的心裡的怨恨哪怕是喝他的血吃他的肉都無法抵消。
偏偏自已又毫無玄術,只能任人宰割躺在那血液中等著被進一步的吃幹抹淨。光是她都越想越憋屈,更不用說蘇言是當事人了。
該死的,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袁寶兒暗中再試著掙脫鎖鏈,既然沒有靈氣,那就用肉體硬來。
每一次修煉的時候,袁寶兒都會特意用靈氣在周身經脈遊走,為的就是滋養肉體,也養了幾個月了,她觀察鎖鏈不過食指粗細,目前的肉身強度應該可以掙脫。
她捏緊拳頭,將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到手腕處,然後發力,哪知道她的手剛開始動,鎖鏈上竟然顯現出血紅色的銘文。
她手腕與鎖鏈相接處頓時泛起一片紅痕,袁寶兒只覺得手腕處好似有一團火在炙烤,灼痛感洶湧而來,直衝天靈蓋。
那銘文還如蛇一般纏上她的手腕,那一圈皮肉被灼燙的深深陷了下去,皮肉翻開,露出裡面的骨頭。袁寶兒霎時臉白如紙,豆大的汗水如雨般落下,饒是疼的鑽心,她愣是沒有哼一聲。
偏偏那銘文隨後順著她的手腕開始攀爬起來,所過之處都如烈焰焚燒。
還好蘇若羽及時發現。
他指尖凝出紫光,快速將銘文從袁寶兒的手臂上逼回鎖鏈。然後他又以紫光對準袁寶兒手臂和手腕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翻開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光速癒合,很快就恢復如初,唯剩醜陋的如蜈蚣一樣的紅痕昭示這裡受過傷。
“真是不要命了!你金丹易碎,身上已然沒有靈氣,連最普通的玄術也無法看破,別再掙扎了。”
他從身上拿出手帕想要替袁寶兒擦去臉上的汗珠,卻被她偏頭躲過。
瞧著袁寶兒倔強仇恨的目光,蘇若羽只覺得胸口堵得慌,急需宣洩,不然他就會瘋掉。
他大步走至血缸邊,將手探至滿缸的血液中猛地揪住蘇言的頭髮欲將他從裡面拖拽出來。
“聖主……時間還沒到,他還不能出來……”關係到自已奪舍的大事,師兄急得忘記了自已的身份,連忙上去想阻止,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蘇若羽只用了一個眼神就讓他跪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誰允許你質疑我的行動了,給我掌嘴!”
隨著他的命令,師兄的手不受他本人控制自動開始掌嘴,就像個牽線木偶,但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沒扇幾巴掌他的臉就紅腫了起來。
就在這個空檔,泡在血液中的蘇言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他目光看向蘇若羽還泡在缸裡的手,沒有絲毫猶豫,抓住他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
“找死!”蘇若羽濃墨般的眸子裡頓時染上戾氣,猩紅一片,他兇狠的用另一掌拍在蘇言腦袋上,看得現場的兩人都瞳孔欲裂。
一個是真的關心,另一個則是擔心自已沒了奪舍的身子。
蘇言被他拍的腦袋狠狠往一縮也絕不松嘴,眸子裡不知道是缸裡的血液進入其中,還是被劈震下的自身血液流入,也是猩紅一片。
他只能掐住蘇言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從血缸裡提了出來然後朝地上甩去,巨大的慣性讓蘇言重重摔在地上,五臟六腑感覺都錯位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嘴裡溢位,即使重傷成這樣,他也死死咬住蘇若羽絕不鬆開。
“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來人,開祭臺!”
所謂的祭臺就是他們一進門看見的那個石臺。
蘇若羽仿若不知道痛,就任由蘇言那麼咬著手,然後如同拖死狗一樣將他拖過去,沿線路上都是血痕,有蘇言身上自已的血也有血缸裡沾上的血。他的兩條腿在地上一路摩擦,早已血肉模糊,血肉更是跟褲子粘在一起,等他們到石臺跟前,蘇言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下蘇若羽輕鬆的一隻手就掰開了他的嘴巴,他手上的牙印深可見骨,由於咬的時間太長傷口壞死,半截手指都呈現出深紫色。
蘇若羽眼眸中閃現出決絕的狠色,然後果斷的將壞死的手指當場掰斷。
對自已都這麼狠,對造成這一切的人他更是沒有什麼好顏色,不過在對付蘇言之前他還要先收拾其他人。
他用健康的那隻手隨手將蘇言當垃圾一樣丟在一邊,然後令人將師兄先壓制石臺下。石臺四周突然一聲巨響,然後地面看起來像花紋一樣的圓形轉盤動了起來,轉盤上從地下又有七盞燈升起。
師兄的身體止不住的開始抖動,“七星引魂燈……需以一男一女生人血肉為引,方可連線幽冥……”
很顯然他就是其中一個引子。
“聖主…聖主……我不要蘇言的肉身了,求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對您的忠心天地可表……”
“哦?”蘇若羽拖長了尾音,充滿玩味的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你揹著我派人去殺阿寶的時候怎麼沒有想起你的忠心,你害我損失梅林的時候可想過需要多一個機會?不過別怕,馬上就會有老熟人來陪你了。”
他說完站直身體,將師兄踢開走出圓形轉盤範圍,然後冷漠的揚起手,一個玄門總部下屬恭敬的提著一個布袋上前,袁寶兒隔著幾米的距離就聞到了腐爛的臭味。
按照蘇若羽的指示那袋子開啟後被扔到了師兄旁邊,腐爛的味道更甚,饒是見過許多死人和鬼怪,袁寶兒還是被這股味道衝的差點背過氣去。
偏偏裡面的東西還活著,蛆蟲先她一步爬爬慢圓盤,然後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爬了出來。
說她是人,是因為擁有人一樣的四肢和身軀,說她不是人,是因為她全身的皮都被扒掉了,肉已經嚴重腐爛流膿,每一塊肉上都爬滿了蛆蟲和蒼蠅,爬動一步,就會腐肉醬和膿液黏在地上,最噁心的屍體看著都比她清爽。
“你不要靠近我!”師兄捂著鼻子拼命往後躲,奈何七星燈亮,整個圓盤和石臺所在被一圈無形的屏障所隔離,他逃不出去。
“主人,你不是最喜歡我伺候你了嗎?你曾經握著我的腰誇它纖細柔軟,捏著我的腳誇它精緻可愛,你現在怎麼不喜歡了呢?”
聽見這個聲音,袁寶兒兩眼震驚,這個噁心的玩意是盧祖君?她被從封印裡撈出來了?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