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雲昭被京義拍掉手中的木劍。
他小臉紅彤彤的,眼睛裡麵包著疼痛的眼淚,癟了癟嘴忍住了。
結果回頭去看到杜若蘭他們看熱鬧的目光就更加忍不住了。
他噠噠的朝著杜若蘭跑過去,往懷裡輕輕一縮,便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幾個大人忍俊不禁,楊氏看著這個被兒子打哭的孩子,想笑但忍住了。
……
鍾桓安排下人端上茶水點心後,便悄無聲息的退出門外。
書房內,幾人坐在一張桌子面前。
莫長淵道:“最近朝中立後的風聲越來越大了。”
聶青華道:“淑妃本就再次誕下皇子,復位貴妃。”
“這次擊退西戎,成王在糧草押運上為立了大功,成王以不能再加封賞。這份功勞就要被那些人壓在貴妃身上,使其能夠更進一步。”
朱蒙看著面前面色沉重的幾人,忍不住出聲道:
“陛下應當不會這樣做吧,一旦貴妃登上後位,成王也就是嫡子,這置太子於何地?”
成年皇子,再加上嫡子的身份,無疑是在元詡的頭頂之上懸一把利刃。
可是嘉成帝真的不會這麼做嗎?
先皇后去世後,對於當今貴妃和成王的偏心,隨著時光流逝與日俱增。
屋內在座的所有人都對此表示懷疑。
聶青琅道:“希望太子殿下一如往常一樣,保持冷靜。”
若是太子穩不住,那麼讓有心人抓住把柄,那麼太子是否還真的能是太子就未可知了。
如今已不是兩年前,陛下龍體正盛的時候。
大家各懷心思坐了一會兒,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鍾桓敲響房門。“將軍。”
聶青琅道:“何事?”
鍾桓道:“莫夫人讓人來請莫大人,說是要回府了!”
“內子來叫了,我們先行一步。”
莫長淵聽到蘇宓涵派人來叫他了,立即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告辭。
朱蒙他們見莫長淵一家準備要走,他也想帶著妻兒一起準備離開。
“將軍,那我們夫婦也不叨擾了。”
陸續送走莫長淵和朱蒙他們離開。聶青琅見季蔓菁疲憊的捶了捶自己的腰肢。
知道她被兩個孩子累的不輕。
平日裡孩子不纏著她的時候,她還要管家理事,或者去回春堂看看經營,處理一些棘手的病症。
說起來,比他整日辦差都要繁忙。
他道:“明天不上朝,我來帶雲巧和雲松,你休息一日,或者去藥鋪逛一圈都行。”
想著若他能分擔一些,季蔓菁也能輕鬆些許。
孩子已經能跑能跳,不是說扔給奶孃和下人他們便能乖乖聽話的。
季蔓菁嘆了口氣,看著手牽著手往屋裡走的兩個孩子。
道:“雲松本就跟你不親近,你難得在家,好好陪陪兒子。雲巧喳雀兒一樣纏著你,你們爺倆能說上幾句話?”
聶青琅一聽默了。
自家姑娘到了爭強好勝的年紀,雖然雲松是親弟弟,她也不見得喜歡爹孃圍著弟弟打轉。
這段時期,每一個大人都是過來人,明白被不經意忽略的難受。
“所以,我還是得跟你一起,免得孩子們心裡有疙瘩,以後影響了姐弟之間的感情。”
季蔓菁能懂丈夫在心疼自己操勞,可家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總有一邊要付出的多一些。
如果事事計較,這日子如何過下去?相互體諒,攜手與共的日子才是最有盼頭的。
“我晚上想想轍,總能讓你脫身出來的。”
身後沒有其他人,聶青琅攬過她的身子,大手撫在她的腰肢上,時輕時重的按揉,緩解腰上的酸乏。
一家人吃完飯後,在花園裡面走了兩圈消食,便各自回屋休息。
雲松回頭看了一眼,放開牽著陳氏的手。
小臉還挺嚴肅的走到聶青琅面前:“您累麼?”
聶青琅一愣,不知何意:“我不累。”
“那…”雲松小臉鼓鼓的,最後開口道:“爹爹,您能帶我去沐浴嗎?”
聶青琅心中說不激動是假的,孩子難得主動親近自己。
他抬手將雲松抱起往空中一扔又穩穩的接住,親親他的小臉:“好,爹爹帶你去沐浴。”
“哄睡覺也行嗎?”
“行,都行。”父子二人說著話朝外面的一個淨房走去。
雲巧見父親興高采烈的抱著弟弟走開,滿眼羨慕地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親暱姿態,臉上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
季蔓菁走近摸摸她的花苞頭,在她身後喚道:“巧巧,孃親帶你去沐浴好嗎?”
“好。”雲巧回過頭笑眯眯的看向季蔓菁。
弟弟有爹爹,她有孃親,這也挺公平的。
……
蘇宓涵今日看到朱京義和雲巧的相處,一直走回家臉上都笑眯眯的。
莫長淵洗漱後回到屋裡,見娘倆都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他隨手將擦頭的帕子隨手一扔,朝著母子倆靠過去。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就不告訴你。”蘇宓涵眼波流轉,媚眼如絲的瞧他一眼,摟著兒子躺進了被窩。
莫長淵朝她走過去,平日裡清冷的聲調帶上了些許溫情。
“勾我是吧,夜裡還睡不睡了。”
蘇宓涵摟著敦哥兒挑釁的看向他,言外之意是兒子在我手裡,你能奈我何。
莫長淵失笑,無可奈何的點點他的額頭,起身滅掉床頭的燈火,也躺了下去。
所謂逃得過和尚跑不了廟,敦哥兒睡熟之後,被自己的親爹扔到了小床上面。
蘇宓涵睡的迷迷糊糊的,還是被鬧醒翻來覆去的攤煎餅。
直到煎餅粘鍋,一絲一毫也動彈不了,沉沉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