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商行大廳,到處人聲嘈雜,到處都是男男女女討論的聲音。
“這大廳後面是一間寬敞的屋子,總商行會在這裡傳授經商知識,講解各類商品的市場行業。”
柳如玉向李長空介紹這座商行。
“什麼是總商行?”
柳如玉道:“就是商行的頭目,在這裡有絕對的話語權,這個人是我父親的兄長, 也是我的叔叔柳奇。”
“這裡的所有的商品貿易都是透過總商行拍板的吧,想必人口販賣也歸他管,我們去會會他。”
李長空心中忽然閃現出一個神奇的念頭,他遞給柳如玉一個盒子,拉過徐雁影,小聲謀劃:
“待會兒你拿著這個盒子和這一把鎖,去見柳奇,就說我是長史大人臨時送來補貨的,讓他們把我抓起來送到那個地方,你們在外面接應我。”
周圍人聲鼎沸,因此他們之間的談話並無人在意。
徐雁影不同意:“你想深入敵營?出了事你打得過他們嗎?不如我去吧。”
李長空立即回絕:“怎麼能讓你去冒這個險,萬一出事怎麼和徐莊主交代?還是我去吧。”
徐雁影不甘示弱:“不行,你要是出了事我們也不好和陛下交代。”
柳如玉認真提議道:“不如你們一塊兒去吧。”
不等他們二人說話,柳如玉繼續說:“你們單獨去肯定會出紕漏,文武不能相佐,定然出事。既然你們一個能打一個能謀,不如一塊兒去,還能互相照應。”
“可是,這…”
見他們還在猶豫,柳如玉當即拍板:“再爭下去人都送到北蠻了,平時看你們個個耀武揚威的,這時候爭個什麼勁兒?送死居然還上趕著,我年紀比你們大,聽長輩的,就這麼定了。”
柳如玉說的在理,再爭下去也沒有意義,於是兩人不再爭執。
柳如玉看了一圈,徑直走向一個正在抄錄賬本的人。
她拿出盒子,故意把印有紋樣的一面往他面前送了送。
那人原本在專心抄寫,一看這盒子,又認出這花紋是豫州官府專用的紋樣,抬頭仔細打量了一遍柳如玉。
須臾,他恭敬的作揖:“請貴客裡間捎待。”
說著,便領他們去了一間屋子,進了屋子,外面嘈雜的聲音瞬間減了大半。
“這個盒子我就先拿走了,這裡有茶點招待,請諸位隨意。我去請了家主來。”
那人說完話便帶著盒子退下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來了一個身材高大,年有五旬,留長鬍須的人。他手上還拿著剛剛的那個盒子,上面多了一把鎖。
“在下豫州商賈柳奇,不知諸位如何稱呼?”柳奇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簡單了做了個揖。
三人回了禮,柳如玉道:“總商行安好,既然物件已經送到,那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只不過這次來,還給您帶來了兩個人。”
柳奇不管她要說什麼,只問她:“為何這一次是你送信,怎麼不見二蛋那小子?”
柳奇這話一問,倒是讓李長空和徐雁影小小的吃了一驚,難道剛開始就要被發現端倪了嗎?
同出一族的柳如玉就顯得穩重多了,她不緊不慢的道:“什麼二蛋?那位大人只讓我送東西,說是思鄉心切,還給了我不少錢呢。”
柳奇呵呵一笑:“哦,我見你是生面孔,隨意一問罷了。一路過來怎麼不見馬匹?”
柳如玉道:“放在客棧歇息呢,我著急趕回去。”
“原是這樣,東西我已經看過了,我放了些東西進去,勞累你一塊兒送回去。我給你另備了一匹好馬,這樣可以更快一些。不過請你多呆幾日,我還有一些物件要一塊兒送。”
柳奇這才徹底放下戒心,只是多留了她幾日。
這時,他才想起柳如玉身後的兩個人,看向他們問:“這二位是…?”
柳如玉見他終於步入了正題,於是便假裝氣憤的說:“是那位大人安排和我一塊兒來的,我也不知道這盒子裡到底是什麼,居然還讓這兩個人監視我,怕我把盒子開啟嗎?那位大人只說他們是一塊兒來豫州補貨的。”
柳奇聽見“補貨”二字,心裡便明瞭。
李長空作揖道:“大人容稟,我們夫妻二人想來找點活做,幸得在京城遇到貴人,給我們指了條明路讓我們一塊兒過來,到您這裡謀個差事。”
柳奇笑著點點頭,對他們說:“既如此,那我讓人帶你們去後院,他會安排你們的。”
“柳江!”
一個穿著束袖長袍的年輕男子聞聲進屋,得了柳奇的囑咐,便欲將李長空和徐雁影二人請出去。
“勞累你了。”李長空徐雁影彎腰致謝:“多謝商行大恩。”
柳奇又掏出了一定金子給柳如玉:“這位夫人,這是這次來往的額外費用,這次回去殼只有夫人一人,我那兄弟只是派兩個人過來給我打打下手罷了,哪裡是監視呢。”
“看在您這麼說的份上,我一定辦好這件事情。”柳如玉不客氣的接下金子,卻見柳奇仍在望著她,嚴重有一種危險的意味。
柳如玉假裝思肘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此次豫州之行,我是一個人來的,不曾和人結伴。”
她心裡知道柳奇是在暗示李長空和徐雁影兩個人,又補充道:“商行就放心吧,我們這一行,送的東西大都是不能明著說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商行想怎麼處置都是與我無關的,我只管拿錢就可以了。”
柳奇滿意的笑了,眼神也放鬆下來。
“夫人真是蕙質蘭心,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聊了這麼久也不見他說一句我長得眼熟,畢竟我是你親侄女啊,總不能陌生到這種地步吧。
柳如玉心裡有些不舒服,柳家人果然大多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