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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探虛實暗潮湧動

從四季樓出來後,眾人打算回山莊。

一路上眾人氣氛低沉,完全沒有了早晨過節的歡快。

周華裳:“雁影,如何了?”

徐雁影:“訊息都已經掌握了,姐姐放心吧。”

喻丁香和裘璐璐卻聽不懂她們的這段對話:“你們為何突然離席?”

徐雁影:“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當然不需要再待著。今日這場花宴,表面上看是挺和諧的,但實際上,是對方在探查我們的底細。”

連素素:“素未蒙面,就能說出我的名字,可見從見面開始,就在打聽了。”

裘璐璐:“方才大家都玩的盡興,是何時打聽的?怎麼我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徐雁影回答:“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我讓徐一六暗中臨摹了她們每個人,趁著出去換酒的功夫和許樓主詢問,才知道其中一部分人。”

裘璐璐心中瞭然:“所以她們也用了同樣的方式探聽我們的訊息對嗎?那為何要為難雲翩翩呢?她不過是個歌伎。”

徐雁影和周華裳對視一眼,回答道:“我們不是想要為難她,是想看看她在永河公主李琇瑩那兒的地位。”

裘璐璐不解:“這是為何?對於那些皇親國戚而言,雲翩翩不過是宴會上作曲陪襯的罷了。”

徐雁影:“非也,雲翩翩雖是歌伎,但經常出入各種宴會,給達官貴人們作曲彈唱,若是讓她探聽訊息,才是物盡其用。你想一想,李琇瑩想要探知我們的底細,方才席間之人,誰最合適呢?再者說,方才我和周姐姐探查內力的時候,察覺到雲翩翩竟然是會武功的。”

裘璐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提議舞劍作曲,這樣才能讓她分身乏術,沒有時間傳遞訊息。”

連素素:“所以你們得感謝我,限制住了雲翩翩的動作。今天這場宴會,我可得請個首功。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她是公主的人,也不至於我們花高價請她不來吧?”

一直不說話的顧泠卻不這麼認為:“我看未必吧,若對方本就是來探聽底細的,為何方才輕易的放我們走?怕是她們的目的早就已經達到了。”

聽了顧泠的分析,徐雁影覺得有理:“若是這麼說,那我們算是被將了一軍了,雲翩翩已經被限制住,還有誰能做這件事情?”

周華裳道:“她們那邊,會武功的一共請了三個人,雲翩翩,田珺,還有常素娥。第一輪常素娥和我們參與遊戲,並沒有時間,而且她的武功只夠自保,一舉一動皆在你我眼皮底下,做不了別的。”

“至於田珺,功夫倒是不錯,很可疑。只不過與她交手的時候,明顯能察覺出她是個不屑阿諛奉承的人,怎麼會聽李琇瑩調遣?”

華思思:“永河公主才十四歲,就算是個胸有成算的人,在朝堂上也並無勢力,奉承她,根本無甚收益。田珺的父親官至尚書左丞,手中握有實權,哪輪得到她去奉承公主。”

幾人正說著話,就看見徐一六手裡拿著一個畫卷跑過來:“少莊主,我已將她們所有人都畫了出來,請您指示。”

徐雁影沒有選擇接過來:“不必給我看了,你快馬送到副莊主那裡,託他去查一查這些人。還有,方才贏的兩壺洞庭春你拿去和他們分了吧。”

徐一六接過酒,應聲而去,看著他跑遠,顧泠便問徐雁影:“今天咱給花神祝壽,怎麼不給你乾兒子們放個假呀,還要他跑這幾趟腿?”

徐雁影不在意的笑著:“這些個乾兒子們啊,表面上屈服於我的武力值,實際上是因為落雲山莊能給他們這些犯了事的人一個容身之處,並非真的順從於我。想要他們對我心甘情願的臣服,光靠我的雁翅金鏜可不行,還需要從各個方面入手。”

“另外,他們那天在半路打劫,得虧是我和哥哥出現在那裡,若是換做旁人,會發生些什麼?他們原本就是作奸犯科之人,因為去年皇上大赦天下才從牢裡被放出來,不是什麼善茬,我讓他們跑跑腿怎麼了?”

顧泠道:“可是我們的父母在聚到一起之前,也是山匪窮寇,作亂犯上的逆賊啊,大家為何今日卻連個小賊都容不下?”

徐雁影呵了一聲,道:“有本事的賊和沒本事的賊能一樣嗎?我們落雲山莊可是連皇室都忌憚幾分的龐大勢力,否則今日永河公主怎麼會自降身份來試探你我。那群乾兒子們,是連官兵追捕都逃不過的小賊,被我們一群佔山為王的看不起,不是很合理嗎?”

這話說完,不光是顧泠,就連其他幾個小姐妹也一起笑了。

顧泠:“嗯,這話說的有道理,感情你今天是帶他見世面呢,那以後你教乾兒子的時候我就不插嘴了。”

眾人相互嬉笑了一陣,這時,華思思走過來拉著徐雁影:“小影,你今日是不是和攝政王有約?”

徐雁影點點頭:“是啊,你擔心我?若是因為剛才永河公主一行人的事情擔心,就不必了,在他面前,我自有分寸。”

華思思:“你既然這麼說,我就不多問了,但是皇室的人向來都是一條心,你最好小心點。那永河公主今日在宴席上直接點出你的身份,像是仗著自己年紀小故意說出來的。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

徐雁影道:“你沒有多心,她怕是故意那麼說的,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好達成真正的目的。我父親說過,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只要是欺負了你,不管對方是小孩還是老人,都要反擊,反正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顧好自己的情緒就可以了。”

華思思點頭稱是:“不管怎麼說,你總不會讓自己受欺負的,小影,落雲山莊的姐妹們永遠和你站在一起,你想做什麼,就放心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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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官眷之女們出了四季樓之後也四散回去,李琇瑩帶著綠腰和雲翩翩則是去了城中一處府宅。

這座宅院是李琇瑩在京城中買下的,時常用於會見外客,出宮遊玩歇腳。

李琇瑩在正廳坐下,便有侍女們端上茶水,李琇瑩端起茶杯,問她們二人:“說說今日的成果吧。”

雲翩翩拿出一張畫紙呈給她:“殿下,這是我身邊婢女所作,上面畫的,是今日落雲山那一群女子。”

李琇瑩接過來,開啟詳細觀看:“畫的真好,果然和今日所見的幾位姑娘形貌相似,你身邊的人應當嘉獎。”

雲偏偏低頭恭敬地回話:“謝殿下誇獎,都是奴應該做的。”

李琇瑩將圖紙收起來:“待會兒我會入宮,將它交給父皇,綠腰,今日席間,翩翩被限制住,你能應對自如,查探對方資訊,很令我滿意,不枉我提拔你。”

綠腰說道:“殿下,怒妾身直言,您今日稍顯急躁了些。不應該帶著雲翩翩去赴宴,也不應該那麼快說出連素素的名字。”

李琇瑩疑惑不解:“為何?是她們先刁難翩翩的,你們都是我的人,我自然是要替你們做主。”

綠腰搖了搖頭說:“殿下是個良善之人,妾身感激不盡,但今日徐雁影的行為,表面上是在刁難雲翩翩,實際上卻是在試探她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您雖面上不顯,卻出言反擊她們的人,正中了徐雁影心中猜想。

翩翩會武功,以往總是避著江湖上的人,尤其是落雲山莊,今日這麼一見面,定被她們探出了會武功的事實,之前的一切努力,全都化為泡影了。”

雲翩翩低頭不語,心裡很認可她的話。李琇瑩想了一會兒,道:“這麼說來,是我的不是了,光想著對付她們,倒是把翩翩賣出去了。”

雲翩翩安慰她:“殿下不必憂心,今日奴家暴露了也好,至少不用再躲著他們,日後明槍暗箭,一併擋了就是。”

李琇瑩道:“就是苦了你了,我會多安排一些人保護你的。”

綠腰又問道:“殿下,剛才您親眼看見,徐雁影和別的小館兒舉止親密,可要利用這一點給她造成一些威脅?”

李琇瑩聽了,擺擺手道:“不用,我還不屑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一個人,她作為我皇叔的未婚妻,若是對婚姻不忠,自有收拾她的人,輪不到我越俎代庖。何況我今日也不是為了皇叔才去的。”

綠腰:“殿下高義,妾身知道殿下有自己的考量,可攝政王畢竟是您親叔叔,自小又對您多加照顧,陛下也甚是器重他,您這般不在意,若是被攝政王知道了,怕是要傷了他的心。”

李琇瑩輕笑一聲:“嗯,說得很對,你這番話,可謂是出自肺腑之言,所以今日行酒令,要託你們傳遍京城,將宴會上的一切說成是其樂融融,這樣就不會傷皇叔的心了,侄女和未來皇嬸關係好,說出去也是一件好事呀。”

雲翩翩&綠腰:“定不負殿下之託。”

李琇瑩飲了一盞茶,又和她們開起玩笑來:“其實在我看來,皇叔那樣無甚功績,成日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人,若不是有個攝政王的頭銜,還真配不上徐雁影。

國師也真是的,非要牽這麼一樁姻緣,倒是讓明珠蒙塵了。”

雲翩翩道:“落雲山莊的少莊主,素來威名遠揚,若她是男子,這整個青州的姑娘們都要為之瘋狂。”

李琇瑩笑意盈盈看著她:“你這麼說,真是要傷了我的心,你若早對她‘芳心暗許’,我還在你身上費什麼心思。”

雲翩翩以手覆面,嗔怪道:“殿下莫要取笑奴家。”

綠腰也笑出聲來:“誒呀,殿下可不要誤會翩翩,她若是對徐少莊主有意,就不會在這裡犯花痴了,該去找攝政王對壘才是。”

雲翩翩被她氣笑,拿手帕丟她,三個人無拘無束的相互調笑,看不出一點兒主僕的痕跡,想必此三人情深意重,不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