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古時候由於地區差異,花朝節在各個地區的時間不一樣,有的是二月初二,有的是二月十二,二月二十。或者是和中秋相對,定在二月十五,作者是南方人,花朝節在二月二十。
農曆二月二十,花朝節。
“春序正中,百花競放,乃遊賞之時。花朝月夕,世所常言。”——《風土記》
千盼萬盼的花朝節終於到了,為順應節日習俗,女孩子們都會在這一天在鬢角插上鮮花,或扮成花神。人們也會在這一天祭拜花神,種樹挑菜,遊園踏青。
徐雁影和落雲山莊的姐妹們早就裝扮好,一起前往山腳下的農場裡挑菜去了,花朝節前後成熟的菜是芥菜和白蒿,這兩種菜營養豐富,還能強身祛病。
這一天結伴的兄弟姐妹們有很多,比如九華居主管周奕夫妻的女兒周華裳,回春堂堂主華珍的徒弟華思思,文曲閣閣主顧真的兒子顧惜時,還有剛進入山莊的,徐雁影的二十四個乾兒子以及紅音,不過紅音因為身體不好,今天除了拜花神哪也不去。
少男少女們分別去摘菜種菜,騎馬射箭,賞花泛舟,然後要插花剪紅,祭拜花神,晚上還有百戲,燈會。
徐雁影只摘了一籃子的菜,就準備離開去心願林調查知府失蹤的事情了,趁著現在大家都在家中製作百花糕,種菜挑菜,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徐雁影摘完一籃子菜,就準備走了,剛踏出農場,就被人拍了肩膀,她轉頭,發現是華珍堂主的徒弟華思思,她見徐雁影走的這麼急切,就立刻追了上來,好奇的問道:“小影,你去哪兒呢?今天過節,難不成還要去懲奸除惡?”
徐雁影鬆了口氣,道:“思思呀,你明明武功不怎麼樣,卻老喜歡背後'偷襲'。我的確是有事要辦,思思你莫問了,我要趕緊走了。”
說罷,就立刻轉身跑走,華思思也立刻追上來:“你別妄想丟下我,我也要一起去!”她挽住徐雁影的胳膊,“我一直和父親和小時外出巡診,好不容易回家,許久沒有和你過二人世界了。”
徐雁影拿她沒辦法,一邊走一邊糾正:“什麼二人世界,你會不會用詞?想跟就跟吧,你不去參加集體活動了?”
華思思說:“今天大家起的都早,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就當我們是去踏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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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心願林。
說話間,兩人已經騎馬來到了京城郊外的一間樹林裡,這樹林正中央原本有一棵參天大樹,據說前朝時期就有了,周圍的百姓都說對著這棵樹許願特別靈驗,因此叫心願林。
後來被當時的皇帝知道了,就砍了這棵樹命人雕成了觀音像,所以現在樹林中間,是一座木雕觀音像。
這座觀音像有三個成人寬,六七個成人高,觀音像因為許久無人打理,身上已經漸漸的長出了樹杈和綠芽。
“我們為什麼要來心願林?”來的路上,徐雁影已經向華思思交代過事情的起末,但是找人為什麼要來這裡?華思思和徐雁影一人騎著一匹馬,由於走的急,兩人的頭髮都有些凌亂。
徐雁影翻身下馬,說:“張澤失蹤這麼多天,遍尋不到,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害了,這裡是最好的藏屍地點。”
華思思又不理解了:“這片樹林有觀音庇護,怎麼會有人在這裡藏屍體?”
徐雁影解釋道:“哪來的觀音啊,無人祭拜,觀音頭上都長草了。”她指著中間的那座觀音像說:“原先這裡就是城中百姓埋葬父母家人的地方,我聽山腳的劉阿婆說,前朝有個皇帝腦子有病,不讓百姓們行喪葬之事,而且不想看見國內有墓碑,說墓地會影響農桑發展。城中百姓們懼怕皇帝,因此都偷偷的把親人葬在郊外的荒地上,然後種上一棵樹,每次來祭拜的時候就謊稱是來許願的。時間久了,這裡就成了一片樹林。”
聽她說完,華思思全身忽然閃過一絲涼意:“你是說...這裡地下全都是...死人?”徐雁影繼續道:“不僅如此,後來有人謀財害命,也經常把人埋在這裡,我記得有一次父親殺了一個惡徒,就埋這裡了。”
華思思後脊發涼,怪不得直奔這裡,原來自己有前科:“那之前埋葬之人的子孫後代呢?難不成他們會任由別人糟蹋祖先的埋骨之地?”
徐雁影繞著樹觀察,說:“聽劉阿婆說前朝那位皇帝死了之後,這個規矩就被廢除了,百姓們也把自己的祖輩遷到別處去了,也就是說這裡現在埋著的,只有窮兇極惡之人。”
華思思不知道該說什麼,山腳下那位劉阿婆經常絮絮叨叨的,除了看病她基本上不喜歡和劉阿婆搭話,沒想到錯過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片樹林她走過這麼多遍,都沒有今天刺激。她抬頭看了一眼觀音像,對著他拜了拜,心中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她走了兩步,突然覺得腳下的泥土有些奇怪,蹲下來觀察了一會兒,對著徐雁影喊:“小影,你是不是在找土質疏鬆的地方?來看這裡!”
徐雁影走過來,蹲下檢視泥土,如果真是被埋了,應該是前幾天剛動的土,會比其他地方的土稍微鬆軟一些。
“雖然不一定埋的是張澤,但是可能性很大,目前張澤毫無訊息,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徐雁影其實心裡沒底,但還是決定挖開這片土地。
她拿起今天挖菜用的小鐵楸,準備挖土,這時候,華思思捻起地上的一小根黑色短毛,好奇的問:“根據我以前治療寵物的經驗來看,這是狗的毛髮。”
徐雁影疑惑:“怎麼了嗎?”華思思說:“查案,要事無鉅細,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這些狗毛說明,這裡埋著的,有可能是一隻狗哦。”
徐雁影挖土的動作頓住了:“有道理,但是萬一埋著的是人呢?畢竟我們只有這一個微弱的線索。”
華思思點點頭,隨即拿出自己挖菜的小鐵楸:“那我再給你一個鐵楸,挖屍體這樣的體力活,就交給你了,我去觀察一下別的地方。”說罷,她就站起身往別處去了。
“還說是好姐妹,真沒義氣。”徐雁影嘴上咕噥著,準備挖土。
“那邊的姑娘!你們那麼小的工具得挖到什麼時候啊?讓我們來吧!”遠處傳來一句洪亮的男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