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週二到週日,沈星迴都去圖書館,孫昊每天跟接送小孩放學一樣,接送她,照顧她。
週一呢,孫昊無事就陪她在家,有事也只去工作室一個上午,晚上就跟她討好處。
反正孫昊一週就一次不規矩,沈星迴多數都依著他放肆,少數幾次生氣也很快就被哄好了。
兩個人國慶去了趟d市,沈煜喬策劃了求婚,給了張顏音一個好大的驚喜。
知道現在不是玩樂的時候,沈星迴只待了一天半就回來了。
日子過得很快。
沈星迴進入第二輪複習的時候,稍微調整了學習安排,每天學習10個小時。
每週一晚上的放假自然也取消了,孫昊沒有什麼抱怨或可惜,一切都以沈星迴的想法為先。
文科專業就是這點,光理解沒用,要細要全,名詞解釋、簡答這些都需要背大段大段的背景、含義和意義影響什麼的。
偶爾放空的時候,沈星迴會想,那會兒高考的時候要背這麼多嗎?貌似比不上現在。
孫媽媽時不時會來做頓飯,見她每天要記要背好多知識,還去搜羅了什麼增強記憶力的菜譜。
嬸嬸在縣城,也時不時喊她過去吃飯,說給她和兩個小妹妹燉了雞湯鴨湯鴿子湯。
至於沈爸媽,一個星期給她打一次電話,十五分鐘的通話,孫昊彙報十分鐘。
知道她每天吃好喝好了,也就放心了。
12月,也到了衝刺階段的時候。
f市是南方,冬天很冷很冷,沒有暖氣,早起是需要勇氣的。
沈星迴給自己定的作息是早上六點四十五起來。
孫昊起的比她還早,經常是不到六點就起來了,給她準備早餐準備衣服,給她收拾書包,然後叫醒她洗漱吃早餐,再送她去圖書館。
沈星迴每天都被他裹得跟個熊一樣,手套圍巾帽子還有暖手袋一樣不缺。
大學那幾年,孫昊哄著她接受了冬天戴手套,而她再沒長過凍瘡,戴手套自然也不嫌悶癢了。
孫昊生怕她凍著,怕她感冒生病,也怕自己感冒生病傳染給她。
沈星迴笑了他好幾次,當初自己高考的時候,沈媽媽都沒他這般緊張,哪裡用得著這麼小心謹慎。
有孫昊對比,沈星迴的心態好得出奇。
她報了考研專業輔導的模考,一共三次,並不理想,但她一點都不慌。
在她看來,就查缺補漏唄,現在不會總好過考場上不會,還來得及學的。
初試的考場在本市的大學裡,離她們縣城還挺遠的。
准考證出來的時候,距離考場近的幾家酒店價格漲的離譜,還都訂滿了。
好在孫昊提前打聽過了,很早就定好了離考場最近的酒店。
考試的前一天,是平安夜。
孫昊陪著沈星迴傍晚去看考場,隨處可見約會過節的人和包裝的平安果。
從學校出來,孫昊買了一個平安果和一支玫瑰送給她。
本來是要買一束鮮花的,沈星迴嫌浪費,反正這兩晚在酒店住,沒必要。
在商場吃飯的時候,也都是過聖誕節的氛圍。
沈星迴突然和孫昊感慨了起來。
“之前在國外的時候,聖誕節好像都沒這麼熱鬧,也可能我在的地方不熱鬧吧。
大一的時候,我們有一次課堂討論的話題是中國人為什麼越來越崇尚洋節,當時我覺得這個說法有問題,也不覺得這個討論有什麼意義。
後面專業課學得深了,不同文化接觸得多了,也會帶著思考和觀察社會文化,突然就懂了文化自信與創新傳承的重要性。
國外孔院那兩年,每次辦文化和中國節日活動的時候,我都很興奮,總是想好多點子來策劃,就是想感染那些學生,也想感染自己。
那時候我還在想,如果哪天全世界都過一箇中國的節日,是過春節好呢,還是過中秋節好呢?”
孫昊摸了摸她的頭,半開著玩笑的哄她,說她不去當文化大使可惜了。
當天晚上,沈星迴跟以往一樣,十一點半就睡著了。
反倒是孫昊有點要失眠的趨勢,緊張的,倒不是對沈星迴沒信心,是怕自己出什麼差錯。
抱著人也不敢輾轉反側,快兩點才睡著。
兩天的考試,上午八點半到十一點半,下午兩點到五點。
酒店就在大學的側門,步行到考場也就五六分鐘,早餐有自助,餐廳也提供午餐和晚餐預訂,倒是很方便。
孫昊目送她進考場,然後就在考場外等著她,默默給她加油打氣。
第二天下午,最後一科考試,沈星迴的座位是靠著窗。
等待分發試卷的時候,她看著窗外的天有點陰陰的,手腳也有點冰,腦子裡在想是不是要下雨了。
再次抬頭看窗外,是把答題卷塞進信封裡密封好後。
她這才發現,下雪了啊。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窗外的世界已經覆上一片白了。
沈星迴走出考場,撲到孫昊懷裡。
“孫昊,下雪了耶,好好看,我交卷的時候才發現。”
“三點的時候開始下的,越下越大,現在還是很大,要去轉一轉嗎?”
沈星迴點頭,孫昊幫她戴好帽子圍巾手套,背好她的包,一手撐傘,一手牽著她去看雪。
“透明傘耶,你剛剛去買的嗎?”
“嗯,想著你要淋雪,這樣方便你看。”
沈星迴笑嘻嘻的仰頭,看著傘上落下的鵝毛大雪,真的好久沒看過這樣的大雪了。
校園裡變了個天地,飄著的雪洋洋灑灑的,帶著寧靜的感覺。
“孫昊,我感覺我考的還行。”
“肯定沒問題的,放假了,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我都陪你。”
沈星迴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雪,很快就消融在自己的毛茸茸手套上。
“我們吃完飯去買小煙花放吧~”
孫昊勾唇,也想起了那次帶她在雪地裡放小煙花的事情。
“好,給你擺星星形狀的焰火。”
到了晚上,雪勢漸小,變成了撒鹽狀。
孫昊陪著沈星迴堆了一對小小的雪人兒,又點燃了顆焰火星星。
路燈的光暈映著雪落的路徑,影子也拉得長長的。
沒有撐傘,因為沈星迴不讓。
兩個人的帽子和肩膀上也落了一層淺淺的白。
“星星。”
“嗯,怎麼?”
“想親。”
“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