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途中能做的事不多,但因為有人陪伴,旅途並不枯燥,雖然兩人基本上能做的事也只有聊天而已,只有該吃飯時才會停下來做準備。
停下了那麼久再次出發讓伊法爾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陪在身邊的人不變,但他旅行的目的卻已經改變,不過那又怎樣呢?
在啟程後又過了幾天,腳下的大地漸漸露出草下的泥沙,荒野上能看見的除了遠方的山脈以外,只有幾棵屈指可數的枯木仍不願向嚴寒屈服,凋零後依然屹立著。
“時間差不多了。”
伊法爾口中的時間指的自然是吃飯的時間,除此之外現在的生活中也沒有什麼時間是值得他特別去注意的。
“這裡嗎?可是看起來沒什麼東西呢,這附近這個樣子就算把土挖開也不會有蟲的喔”
莉莉絲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向伊法爾。
“蟲!?“伊法爾現在的表情倒像是剛生吞了一隻蟲一樣。
“你吃嗎?”
伊法爾其實挺想這麼問的,不過想想上次看她連那隻叫做擬葉的東西都能下口,答案應該是會吧?念及至此,伊法爾也不打算問了。
“不是吃蟲,我們還有肉乾呢,只是想吃新鮮的肉還得麻煩你去遠一點的地方抓回來呢了。”
“喔。”
莉莉絲拍拍翅膀,狩獵去了。
今天晚餐的食材是莉莉絲從遠方的草原獵來的兔子,由於這邊沒有水源,莉莉絲是先處理過才帶回來的。
雖然不會煮東西,但處理獵物這種事她倒是一點也不陌生。
當她回來時腳爪上幾隻沒了內臟的兔子用繩子綁在一起,一如往常的從空中扔向了在火堆旁等待的伊法爾。
伊法爾往旁邊挪了一步,手一探將那條繩子抓個正著,接著隨意挑了一隻兔子下來開始料理。
“今天吃燒烤。”
“嗯。”
莉莉絲點了下頭,坐在伊法爾旁看著他料理的嫻熟技巧。
刀尖插入兔子頸骨間的縫隙將骨節分離,一顆顆兔子頭被砍了下來。
無頭的兔子在伊法爾的刀功下紛紛被剝去了皮,露出底下粉色的肌肉,接著料理用的兩根長釘從兔子的前腳插入,穿過肩膀後從另一隻前腳穿出,後腳也被伊法爾跟著如法炮製。
最後一根木棍將整隻兔子串了起來。
幾隻兔子整齊的擺放在一起,但莉莉絲期待的燒烤卻還沒開始,因為伊法爾正在進行下個步驟。
他從揹包中拿出幾個袋子,解開袋口的繩子,然後把手伸進袋子裡,拿出來時手指捏著幾根被整齊切斷的枯草莖。
再從另一個袋子裡掏出幾粒帶著些許香氣的果莢,猶豫了下,伊法爾只留下了一個,其他的全放了回去。
接著伊法爾在小鍋裡倒入一些莉莉絲用水袋裝回來的水,再加入果夾和枯草莖放到火上煮。
然後拿了根小湯匙出來,等煮滾了之後從袋子裡分別挖了一匙粉碎到看不出原狀的幹葉片,以及半匙橢圓形、頂端長著幾根絨毛的細小種子加了進去。
最後把一片肉乾拿出來撕成小片丟進鍋裡,再把鍋子挪到旁邊一點的位置,讓出空間給兔子,它們被架在火堆上。
“這好吃嗎?”
莉莉絲盯著那鍋不斷冒泡的東西,狐疑的問著。
“誰知道呢。”
伊法爾聳聳肩,雙手不斷轉動木棍好讓兔子能夠均勻受熱。
“我也是第一次用這裡的原料做醬汁,你想先試一點嗎?”
“啊~”
莉莉絲張開嘴巴,擺明了要伊法爾喂她,但伊法爾卻是一臉好笑的看著莉莉絲。
“說到吃的就迫不急待嗎?不過她大概得失望了。”
“醬汁還沒好呢。”
看著鍋裡慢慢減少、變成糊狀的液體,伊法爾用大湯勺攪拌了下,覺得這得再煮上一陣子。
莉莉絲有些不滿的閉上嘴,伊法爾嘴邊的那一點淡笑真是越看越可惡,她突然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眨了眨眼,趁著伊法爾放開湯勺回去給兔子翻面時,她抓住機會搶了過來。
也不管有多燙就嚐了一口,然後遠遠跑開,還對伊法爾做了個鬼臉,留下一個沾滿口水的湯勺,而且還扔回了鍋子裡。
伊法爾是無所謂的,反正莉莉絲的口水不管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他都已經嘗過了……
而這裡除了他們以外也沒有第三人在,沒有人會在意這種事。
只是被捉弄了還不反擊可不是他的作風,莉莉絲也知道。
“啊,看起來烤好了。”
緩緩的說著,卻是看著莉莉絲,連把視線放到「烤好的兔子」上的偽裝都不做。
莉莉絲跑的有點遠,此時從伊法爾的角度來看只能隱約看到黑暗中模糊的人形晃了下,似乎是在猶豫。
“我要吃嘍,你不過來嗎?”
伊法爾聳聳肩,從火堆上把烤好的兔子放下來,哼著小調拿起刀開始切肉,他沒說謊,肉是真的烤好了。
雖然不知道伊法爾想做什麼,但看到那滴著肉汁的肉塊從森白骨架上剝離下來,禁不住誘惑的莉莉絲還是靠過來了。
“這裡的兔子果然只是長的像兔子而已,味道完全不一樣呢。”
靠近時,伊法爾嘴裡正嚼著兔肉,含糊不清的發表他的感想。
他已經把一隻兔子骨肉分離完畢,肉裝了滿盤,標本一般的森白骨架被放到一邊的地上,關節處的韌帶軟骨都還留著,但骨頭上卻是一點肉也沒有剩下。
看到莉莉絲過來,他停下手邊把另一隻兔子也剝製成標本的工作,拿起一塊腿肉沾了點醬汁,接著巧妙的避開莉莉絲伸過來的手,整個人也突然站起來。
原本伸直的手臂再往上突進,迅速接近原本遙不可及的目標。
無錯書吧“唔嗚…”
沾了醬汁的棒狀肉塊堵住了莉莉絲的嘴,多餘的醬汁從嘴角溢位流下,構成了一幅引人遐想的猥褻畫面。
“嗚嗯。”
怪罪的看了伊法爾一眼,莉莉絲的舌頭從一旁伸出,將那些漏出的醬汁舔去,接著頭向前一伸,到嘴的肉立刻被莉莉絲整塊吞進口中。
注視著伊法爾,能想象出剛才那畫面的她故意用力的咀嚼著,好奇伊法爾的反應,但伊法爾一如往常的表情讓她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