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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救外室子

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一張黃紙貼上去,居然能讓快要死去的孩子又活了過來。

太醫不相信。

“這不可能,我剛剛分明檢查的很清楚,這孩子活不過半炷香的時間。”

“那是你以為。”白泱神色淡淡。

靖安侯死死的看著白泱,只是那眼神瞧著特別的古怪。

不像是看著她,反倒像是透過白泱的臉在看著一個別的人。

白泱倒也沒有阻止,大方方的站在那兒,任由他看著。

“你是白泱!”靖安侯神色嚴肅,說出來的話也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侯爺還能認出我,也是難得。”白泱面帶嘲諷。

靜安侯頓時面色一沉,“放肆,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與我說話?”

“怎麼,侯爺這是剛一見面就要給我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白泱冷笑。

但見她扭身間,輕輕扯下那孩子額頭貼著的黃色符紙。

那孩子立刻渾身抽搐,臉色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鐵青起來。

趴在床邊的那個婦人見狀,嚇得魂都要散了。

“文哥兒,文哥兒,你怎麼了……侯爺,侯爺,快救命啊……”

靖安侯怒極。

他如何看不出來,穩住文哥兒情況的東西就在於那一張黃色符紙。

他雖不知那是什麼東西,但他卻知道,那東西能夠救他兒子的命。

白泱這分明是用他兒子的命來要挾他。

“你想幹什麼?”靖安侯沉聲說。

白泱神色淡然,“我要住我孃的院子,還有,我在靖安侯府的這段時間,不許任何人打擾我。如若我有要求,侯爺也需想辦法替我達成。”

靜安侯嗤笑一聲。“你用文哥兒的命來要挾我,想讓我被你所利用?做夢!”

他沒了一個兒子,還有兩個呢。

他絕不會被一個小丫頭所脅迫。

被拒絕了,白泱倒也不惱,更沒有意外,她只神色淡淡的笑著,“你會答應的。”

靖安侯冷笑。

絕無可能。

“文哥兒,文哥兒……”婦人淒厲的叫聲突然響起。

靖安侯心頭一顫,回頭去看,只見那文哥兒已經臉色發青,出氣多進氣少了。

“白泱,你好歹毒的心,他好歹是你的弟弟,血脈相連,你怎可忍心看他就這樣死?”靖安侯罵道。

那婦人突然撲到白泱身前,抱著她的腿,拼了命的給她磕頭。

“大小姐,我求你了,求你救救我文哥兒吧,他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呀……”

白泱冷笑:“現如今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侯爺。你與其求我,倒不如求求侯爺。讓侯爺答應了我的條件,那我立刻出手救人。”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他的時間,只怕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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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哭得悽慘,轉身撲到靜安候跟前,抱著他的腿又開始大聲哭求,“侯爺,求求你救救兒子吧,求求你了……”

“他還這麼小,他甚至都還沒有回過靖安侯府……”

也不知是這婦人哪一句話打動了靜安侯的心絃,他陰沉著臉怒瞪著白泱,“我最多隻能答應你三個條件。”

褚玉芝聞聲,惱怒異常。

一向有原則的侯爺,他居然為了這個孩子做到如此地步,等這孩子將來真的回到府內,那還有她們娘倆的地位嗎?

她很想上前阻止,但她卻也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上前唱反調,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她很想這個孩子趕緊死,但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心中暗自恨上了白泱,賤人,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為什麼不去死!!

“三個條件?倒也夠了!”白泱轉身,將黃紙貼回孩子的額頭。

立竿見影,那孩子立刻不抽搐了,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

靖安侯覺得奇怪,他上前一步沉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兒?”

“撞邪了。”

“而且邪物就在他身上。”

白泱附身在那孩子身上翻找片刻,從他的脖子上摘下一個玉墜。

她舉起那玉墜,對著燈光看了看。

隱隱看去,玉墜內部好像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但並不知是何東西。

靖安侯很是震驚。

“這玉墜我送給文哥兒的,怎會有問題?”

白泱順手往地面一砸。

玉墜四分五裂,露出了內裡一個孩子小拇指大小的黑色器物。

白泱彎腰將那東西撿起,發現居然是一張黑色符紙。

她面露震驚,怎會在這裡看見這種東西?

這是她現代遭遇的那個邪修最拿手的東西。

這個邪修最為擅長用各種器物煉製邪祟之物。

尤其擅長符咒之術,他擅長的全都是邪術。

這些黑色符紙全都是用血浸泡而成,上面或是畫著符咒,或是畫著小型法陣,威力極大。

而且,這種黑色符紙可以做得很小,讓你防不勝防。

白泱只是不知,為何會在此處見到這種東西?

難不成,那邪修也跟著她一起穿到這裡來了?

白泱一時無法確定。

“這是什麼?”靜安侯伸手要拿過那黑色符紙。

“別碰!”白泱深色冷淡,“如果你不怕被傳了厄運,那你就碰。”

靜安侯立刻縮回手。

“就是這個東西害得文哥兒變成這個樣子的?”

“是。”白泱捏著那黑色符紙,看著靖安侯的眼神格外的複雜。

她對靖安侯沒有任何的感情,此次京城之行,也不過是想要找出害了原主的兇手。

可現在,情況好像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這黑色符紙確實出自於那邪修之手,那麼,她只怕是真要在靖安侯府多待一陣子了。

這玉墜是靜安侯買回來的,那線索也只能從他這裡查起。

“這玉墜,你從何而來?”白泱詢問。

靖安侯府倒也沒有瞞著。

“京城真玉坊。”

白泱點點頭,“這符紙我來處理,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靖安侯很想表示自己有能耐處理這些事。

但當視線快速滑過床上的文哥兒時,他便立刻往後退開一步,“這種小事,你自己處理即可。”

白泱懶得廢話,掏出一個錦袋,隨手將那符紙塞進去,然後轉身便走。

“你就這麼走了?”靖安侯沉聲詢問,“文哥兒怎麼辦?”

白泱頭也未回,“他已經沒事了,後面只需要好好靜養即可。這種事情,太醫最為擅長。”

白泱幾步出去,到了門外,帶上翠兒,兩人一起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翠兒有些好奇的問道:“大小姐,你為什麼救小少爺呢?”

她以為,白泱對侯府是有怨恨的。

她應該不會願意救小少爺才對。

白泱回頭看了她一眼,“想聽真話假話?”

翠兒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自然是想聽真話的。但若是大小姐不好說,那還是不要說為好。”

白泱輕笑,“有什麼不好說的?假話就是,他與我乃是同一血脈,是我的弟弟,我作為姐姐的,救他於水火之中豈不應該?”

翠兒瞪圓了眼睛,“那真話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白泱淡淡一哼,加快腳步往前行去。

她此行是為了尋找殺了原主的真兇。

而偌大的侯府,最可疑之人便是褚玉芝。

那文哥兒的孃親能給侯爺生了三個孩子,而且一直瞞著府裡,可見手段並不一般。

她今日救了文哥兒, 那女人定會對她有所感激。

不敢說讓這女人幫忙一起對付褚玉芝,不給她拖後腿就成。

沒多會兒,白泱帶著翠兒回到之前的院子。

她之前雖說要回她孃的院子住,但那院子久不住人,只怕不知道髒成什麼樣子。

今天晚上是住不上了。

“大小姐!”就在白泱要踏進院子的時候,翠兒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胳膊。

“大小姐,不,不如還是別進去了吧,這,這裡……”

白泱看她,臉上帶著淡然的笑,“這裡怎麼了?”

“這裡有,有鬼……”

“鬼?”白泱挑起眉頭,突然指向翠兒的背後,“你說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