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小區樓下倒是沒碰到鄰居住戶。
回到家已是飢腸轆轆,燒了壺開水準備泡包泡麵。
趁著燒水間隙,鎖好了全屋門窗,並在臥室,客廳,畫室窗戶,以及大門上貼上了付玉生給的符篆。
看著輕飄飄的符篆,真懷疑它到底能不能管用。
做完這一切還怕不夠,又把所有的燈開開,反正這一夜是註定睡不了覺了。
電視上播放著熱播電視劇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只感覺嘴裡的泡麵索然無味。
怪不得小區鄰居們見面了也很少跟別人打招呼。
因為你根本不能確定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住進這個幸福小區,就像小說裡寫的一樣,長期住在陰氣重的地方,人身上的陽氣會被消耗。
人沒了陽氣久而久之就會經常遇見鬼。
沒了陽氣的人好欺負,他們也更喜歡這樣的獵物。
又想起了超市女老闆,他雖然第一次說金耳環老太太是鬼後也沒做過其他的事。
他的超市還在,賣給自己的香菸也在,她目前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
金耳環老太太倒是除了給我張詭異的撲克牌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而且我也在白天見過她。
公交上的老大爺不住這裡,而且現在也不知道公交司機說的是真是假。
付玉生不是這個小區的,而且他朋友是因為幸福小區而死,他也沒有理由騙我。
也就是說昨天小區門口那個老大爺騙了自己,目前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就是他。
昨晚天花板上的噩靈,也是因他而起。
絕對的頭號敵人。
看了眼時間才十點,通常噩靈都是在凌晨以後出來的。
憂心忡忡的來到畫室,坐在椅子上準備工作。
還好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天天按點上下班,要不然真沒空天天往外跑。
“遇到什麼事都得工作呀!萬惡的資本家。看把我們底層的人都壓榨成什麼樣了。”
我抱怨一句,甩了甩頭把雜念甩了出去,安心的畫著手稿。
轉眼間已經一點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走向客廳。
我把電視聲音開的很大,今晚的噩靈明擺著衝我來的,也就不在意燈光和聲音。
反正電視聲音大一點還能給自己壯壯膽。
窗外的月亮已經被烏雲遮住,幸福小區此刻彷彿陷進了無盡的黑暗。
窗戶上的玻璃被大風吹的吱吱作響。
我站在窗邊往外看了看,除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什麼也看不到了。
看著玻璃中的自己,我勾起了嘴角嗤笑道“賈辰啊賈辰,當初上一任房東偷你東西時再忍一忍多好,那樣就不用換房子了,也不會住進這個幸福小區了。”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
突然我好像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剛才我笑的時候明明勾起的是左側嘴角,但窗戶裡的我,好像是右側嘴角。
窗戶的倒影可是映象的啊。
三伏盛夏,我的冷汗順著脖子滑落。
我緊張的看著窗戶上的倒影,試著舉起來左手,只見倒影也舉起來和我一側的手臂。動作也和我的完全一樣。
接著我又試著做幾個複雜的動作,窗戶上的倒影模仿的也是絲毫不差。
但我還是感覺他是模仿的。
我緩緩轉身,偷偷的拿出手機,把手機放在胸前位置慢向上移動,以確保窗戶上的人影不會看到。
手機微微露出身位一點。
我看到窗戶上的倒影和我做的是同樣動作便長舒一口氣。
“真成了驚弓之鳥了!”我訕訕一笑。
隨手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然後忽然轉身。
只見窗戶上的我猛的往後一仰,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然後詭異的露出十二顆牙齒“嘿嘿”一笑“被發現了。”
看到這一幕我急忙後退,弓著身子,握緊了拳頭,眼神惡狠狠的瞪著窗外的“我”。
“不要怕,我是來拯救你了。”窗外的“我”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連聲音都和我的一樣。
窗外的“我”把手一點點的伸向了玻璃。
我額頭冒著冷汗,緊張的盯著他的手掌。
“嘶……啦……”
就在他手掌觸碰到窗戶那一刻,窗戶上方的符篆金光一閃。整面玻璃都散發著金光。
他的手接觸到金光的瞬間,就發出一道類似電擊或烤肉的聲音。
“啊……”窗外的“我”緊忙縮回手掌,痛苦的大叫著。
他也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無錯書吧一頭烏黑的長髮像是被血液浸溼了一般,順著髮絲滴落著血紅色的液體。
臉上只有一隻眼睛是正常的,另一隻眼眶裡翻湧著白色的蛋白質,一半的臉皮好似被撕下來了一般。
嘴裡的牙齒都是黑紫色的,一側嘴角裂開,說話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的喉嚨。
噩靈身上穿著一個滿是血汙的“白襯衫”。
雙腳踮起,憑空而立,他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九,想到這裡我胃裡一陣翻湧。
實在無法想象昨晚他就站在我的頭頂,他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容幾乎和我貼在一起。
此刻的他左手上有著一大片的灼傷,傷口處還有著點點金星。
一看就是這符篆的威力。
他此時也注意到了窗戶上方的異樣。
眼神惡狠狠的看著我“小子,真以為有個破符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可笑至極。”
看著他嘴裡放著狠話,但遲遲不敢上前我也稍稍放心,看來這符篆還真的有些威力。
“你給我等著!”噩靈放下一句狠話一甩袖子就消失了。
此刻我看著窗戶中屬於我的倒影又重新展現。
我鬆開了緊握的雙手,汗水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實打實的對上噩靈,即便有符篆保護,我依舊緊張到不行。
看著窗外的倒影我微微一笑“這才是我,剛才那個咋看咋彆扭。”
說完便癱坐在沙發上,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有些舒緩。
我深知噩靈不會就此作罷,隨後調整了一下狀態,拿紙巾擦拭著脖子裡的冷汗。
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等了。
我挺直腰背直直的坐著,眼神看著窗外,耳朵聽著臥室和畫室的動靜。